“不知寒王相邀,所為何事?”蕭鸞看著那紫金香爐,端起熱茶,抿瞭一口。
“三年前,蜀地群盜聚起,占山為王,朝廷為繳匪征兵,按南越律法,征兵每戶隻征一男丁,但後來,朝廷是怎麼做的?”
蕭鸞得到消息有自己的渠道,臉色微變,“按朝廷律,年滿十五者,每傢出一男丁,但西部凡年滿的十三的男丁,全都被征入伍,到如今,西部地區多孤寡,軍餉也不夠。”
“我知道,是若溪給你冶的腿!”
蕭鸞心驚,沒想到若溪居然把這事告訴瞭赫連訣,“從前我從沒奢望,還有站起來的一天!”
“我父親的屍骨,現在還在北梁!”
“你想去北境?”蕭鸞沒想到寒王每句話都讓他心驚,先說蜀地,因為他要去;再說腿,這意思是他有爭奪那個位子的機會瞭嗎?那寒王會如何?再說他自己的父親,好像都不連著,卻直接沒防著他。
“是,殿下,你也知道當年的事,有皇帝的手筆。”
蕭鸞沒想到寒王能直接跟他說這些,畢竟他腿好瞭事,讓朝局多瞭一些變化,不少中立黨投到瞭他名下,“你隻是想打北梁?”
“哼,十幾年瞭,這仇也該報瞭,父親當年跟我說,我們在北境,職責就是要守護北境,是南越北方最堅實的屏障!”
赫連訣望向雨霧,以前父親跟他說:我們是軍人,我們要殺的是犯我南越之人!守護同胞!
小的時候,他跟著父親一起上戰場,他見過橫屍遍野,人間煉獄!可那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人害瞭自己人!
“我知道,父皇所為的確讓人心寒,當年我還小,也沒法做什麼,而且我腿有疾,一月有半月在傢不能動,其他時候還要防著前太子。”
“明白。”
蕭鸞對寒王的戒心放下瞭不少,聽赫連訣的意思,他隻是想去北境,“你這次找我來,就是想去北境?可這事還是父皇說的算,我還要去西部繳匪。”
“西部易守難攻,那邊的匪窩很多,你沒有帶兵打仗的經驗,你不怕四皇子做什麼?”
蕭鸞苦笑,“我在軍中沒有勢力,希望這次我能活著回來!”
“福禍都是相依的,趁著這次,你可以收服一些衛所。”
“你說的沒錯,我本來的想法,對於那些識時務的打算招安,或者借他們的力打那些寧死不降的。”
“辦法不錯,看這個!”赫連訣從懷裡拿出瞭一把火銃。
“火銃?怎麼這麼小?”蕭鸞沒想到,赫連訣居然有私槍,他的人不是在北境嗎,雖然那些人被換瞭不少。
“有瞭這個,你這次才能活命,你跟我出來。”
蕭鸞放下手中的茶盞,跟赫連訣到瞭房簷下,外面的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但沒那麼大瞭。
赫連訣上瞭彈膛,端起瞭火銃。
蕭鸞更驚訝,這是改進版的火銃,不用兩個人,隻需要一個人拿著,而且上膛上彈那麼快,還不需要引線和火折子,這樣雨天就不怕開不瞭火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