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
包間裡,江晨希看著掛掉電話的湛千城面色依舊冷峻,分分鐘會有爆發的可能。
他心中瞭然,果然,和他猜得相差無幾,湛千城定是和陳安好吵架瞭。
“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江晨希把湛千城的酒杯給他滿上,見他不想說,也不強求。身為好兄弟,在他煩的時候,他就隻好好的陪著他就夠瞭。
湛千城掛掉紀華的電話後,心裡不爽,他無視瞭江晨希給他滿上的酒杯,自顧自地拿起一瓶酒,就開始猛灌。
“老大就是老大,果然豪放!今天,我們好好的喝它一宿!”
本來摟著漂亮姑娘的蕭朗,也不知道哪兒開瞭竅,突然揮揮手讓她們全都下去瞭,而後,拿起瓶子也像湛千城一樣開始猛喝。
男人之間的友誼,沒有像女生一樣噓寒問暖那樣的感覺,而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兄弟心情不好,就陪著他一起喝酒一起憂愁。
除瞭有潔癖的江晨希不願意對著瓶口喝以外,其他三人全都特別豪邁的喝著酒。
江晨希喝瞭一杯又一杯,他們幹瞭一瓶又一瓶。
可是,盡管那麼多酒精下肚,但是,湛千城卻感覺自己毫無醉意,反而越來越清醒瞭。
“這酒的後勁兒很足,你們喝完就在這裡過夜吧。”
好半晌後,湛千城淡淡的對他們說著,而他自己,卻毫不在意自己有沒有被酒的後勁影響到。
“怎麼?你一會兒還要回去?”
蕭朗喝光瓶中最後一滴酒,把瓶子在桌上重重的放下。他感覺自己的意識有些迷糊瞭,聽到湛千城說的話,倒是還能正常的問出話。
“嗯。”
湛千城隨口應瞭一聲,又拿起一瓶喝瞭起來。
本來,他是想讓陳安好自己意識到她和湛千翌每次見面時,自己的怒火和不爽,但是,湛千城發現,她似乎根本沒有被影響到。
那個女人……
真是……
“你們喝吧,剩下的酒全歸你們瞭。”湛千城起身松瞭松自己的領帶,硬朗的臉上有些泛紅,但是,邁出的步伐還是很堅定。
他要回去,回去找陳安好!
“……”
湛千城關上門的瞬間,房間中的三人互相看瞭一眼。
“老大有瞭傢室果然變得不一樣瞭啊!之前,哪次出來不是過瞭夜才回?這才喝瞭幾瓶,就這麼一個人走瞭?”
李旭東放下手中的酒瓶,對江晨希和蕭朗兩人說道。
說是酒的後勁兒足,其實,湛千城隻是想留下他們三個人,不要擔心自己而已。
陵城四少什麼酒沒喝過?怎麼可能會被這麼幾瓶酒的後勁兒影響到?
蕭朗仰天長嘆一聲,轉過頭,對李旭東說道,“知道你為什麼是小四兒麼?”
他還故意加瞭兒化音,挑釁和嘲諷意味十足。
“那也比你是小三兒好多瞭。”李旭東心裡不禁反抗。
可是,他雖然喝瞭不少酒,卻理智的沒有把這句話直接說出來,畢竟,他的智商還在線,如果在這個時候反駁瞭蕭小三,那還不被小三接著酒勁兒揍個半死?
不行,他不想挨揍。
不過,他嘴上還是很謙虛的問瞭:“為什麼?”
“因為腦子。”
蕭朗看著李旭東點瞭點自己的太陽穴,待意味深長的收回視線後,又緩緩的灌下一口,“很明顯,老大出來找我們飚車的時候,心情就不是很好,你難道忘瞭他在連環的s型車道上瘋狂飆車麼?”
“這不是廢話麼,老大這麼忙,那次不是因為心情不好飚車的!”李旭東對蕭朗簡直無語。
這種事情,明眼人一下子就看出來瞭好麼?!
“這次的是因為他感情上的事情,我們也不好插手,我們能陪他喝喝酒,已經是對他的幫助瞭,要麼,他連能一起傾訴的人都沒有。”
江晨希在一邊說著。
“喝酒、飚車也叫傾訴?”蕭朗和李旭東看著江晨希就像看著外星人一樣,心裡同時嘀咕著。
……
湛千城開著自己的銀色世爵在夜間的路上飛奔。
晚上的車變得很少,夜風從窗戶口吹進來,冷冷的風給瞭湛千城一些清醒,但是,他的車子開得還是很快,就像開在無人的原野上。
然而,現在的他隻想趕緊回去,人在醉酒的時候對自己想念的人總是會變得更加想念。他現在就非常非常地想見陳安好。
“安好,我想你瞭。”
車子,很快就一路飆回到瞭別墅。
晚上,玻璃花房中的藍色妖姬在夜色的籠罩下,顏色顯得有些深。看著那片妖艷的藍色海航,他不禁想起當初自己為瞭給陳安好滿院的藍色妖姬,毫不猶豫的鏟掉瞭整個花圃的向日葵。
還有那些和陳安好在遊輪上度過的蜜月時光。
甜蜜的造人計劃。
遊輪上拍的婚紗照,跳傘的經歷,一起看日出……
想到這兒,湛千城臉上的冰冷緩緩散去,印上瞭幸福的笑容。
他們之間也和所有情侶一樣,有過摩擦和不愉快,但是,他對陳安好的感情卻是從來沒有變過!
他感覺微微的有些醉瞭,也不知道是酒的後勁兒,還是甜蜜在發酵……
然而,湛千城看到現實卻是……
傭人和安建被綁在瞭一起,他們的嘴被封住,眼睛也蒙上瞭一層黑色的紗佈,傢中被翻得亂七八糟,卻不見陳安好的蹤影!
湛千城剛剛還陶醉在微醺的情緒之中,眼前的景象卻讓讓他瞬間清醒。
他們的臥室所有的抽屜全都被打開瞭,所有的衣服都被扔在地上,本來,陳安好應該在床上睡覺,現在,卻隻剩下凌亂的被子和床單。
“發生瞭什麼事情?!”
湛千城首先解開瞭安建的眼罩和嘴上的膠帶,心裡不管如何著急,卻還是鎮定地向安建詢問。
現在,關系到陳安好的安危,他不能出任何差錯。
“先生,我醒過來就已經被綁在這裡瞭……”
安建嘴上的膠帶被撕掉後,嘴巴周圍火辣辣的疼,紅腫瞭一片,歹徒沾膠帶也是沾的很緊很牢。
“先生,他們把太太抓走瞭!”
一個傭人被撕掉膠帶之後,聲音裡面還帶著哭腔。她左半邊的臉紅紅的,眼眶也紅紅的,湛千城把她的眼罩揭下來的時候,上面還是濕的。
“嗯,你們還有什麼消息?”
湛千城一邊幫他們撕掉嘴上的封條,一邊壓抑著自己心裡的焦急不安,繼續問道。
“他們大概有四五個人,聽他們說,好像是開著一輛貨車來的。”
另一個女傭人對湛千城說道。
驚恐中的傭人七嘴八舌的說著自己在黑暗中得到耳朵信息,他們都希望湛千城能早點找到陳安好。
“先生,我不知道發生瞭什麼……”
一個男傭人被放開後,他揉著自己的頭,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清楚。他周圍的三四個男性成員也揉著自己的頭,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似乎都是被下瞭迷藥。
是怕會遭到男人的反抗,覺得女性好控制麼?
湛千城感覺到這次的犯罪團夥有些不一樣,似乎是作案的慣犯。
“先生,他們應該還沒有走太遠,現在,我們追出去應該能找到太太的!”盡管安建也中瞭迷藥,但是,他還是想要和湛千城一起追出去,把陳安好找回來。
“不用瞭。”
湛千城看安建身體狀態不好,連站立都站立不穩。制止瞭安建的提議,湛千城在心裡迅速的盤算著,到底怎麼才能找到陳安好。
“紀華,調動所有的路況監控,發動所有的人員,把陵城出入境的關口全都把守好,禁止一切貨車出入,對陵城范圍內的所有車輛一一排查,找不到陳安好,讓他們所有人下崗。”湛千城打電話給紀華,讓他現在就開始執行這個任務。
他的語氣中除瞭冷漠,還有一絲絲他自己掩飾的緊張。
現在的紀華剛剛躺在床上準備睡覺,就被湛千城的電話聲叫醒瞭。迷迷糊糊的聽到湛千城的吩咐,他猛的打瞭一個激靈,一邊穿衣服,一邊打電話給警局。
“……”
等紀華到瞭警局的時候,他們已經在緊張地出警中瞭。當然,最根究底是因為紀華打電話的時候說的那一句話,“要是找不到陳安好的話,就要讓他們全都下崗!”
……
湛千城打完電話的時候,人已經開著車離開瞭別墅。
現在,他整個人完全沒有瞭在笙歌的時候那種喝多瞭的氣氛,也沒有之前因為湛千翌生氣的原因,有的隻是不安!
陳安好要是因為自己晚回傢,才出瞭什麼事情……
如果他在的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瞭。
湛千城咬咬自己的牙,握著方向盤的手也開始用力瞭,一腳踩下瞭油門,速度超過瞭一百八十邁。
晚上的車子很少,湛千城一路上不停地巡視。
陵城夜晚是允許貨車在城市中開過的,為瞭節省路費,進來的貨車還是很多。
“砰——”
“砰——”
“砰——”
湛千城關上一輛又一輛貨車的後門,但是,並沒有發現陳安好的半點蹤跡,來不及向他們道謝,他就開車尋找下一個可能的目標。
……
某輛貨車的後備箱中,陳安好的身體隨著車子的顛簸子在後面一搖一晃。
“我這是摔在地上瞭麼?……”
她被後車廂中冰冷的鐵皮凍醒,還以為自己睡覺不老實。
她擠擠眉,揉揉有些疼痛的腦袋,睡覺醒來還是第一次覺得自己會頭疼。
“啊,疼疼疼……”黑暗中的陳安好,心想自己要爬起來回到床上的時候,剛剛起身,腦袋就被撞瞭一下。
“啊……”
撞瞭頭?
居然撞瞭頭?
感覺到不對勁後,陳安好揉著自己的腦袋,不再作聲。冷靜下來仔細觀察,她很快就發現自己被綁架瞭!
她推著著周圍的木箱,給自己空出一片大大地空地來,除瞭隆隆的發動機聲,沒有別的任何聲音。
好似聽到她弄出來的動靜,突然,黑暗中出現瞭一片光明。
一個陰測測的中年男人涼涼的聲音戲謔傳來:“喲,醒瞭啊?美女,你的心可真大,居然睡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