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學學她師父,整天不是裝傻就是充楞,這才是占卜師該有的生存之道啊。
蕭鏡水心底嘆瞭口氣,也不知餘渺日後改不改得瞭。
餘渺一愣,旋即陰白,對著蕭鏡水又是深深一揖:“多謝小師叔教導。”
他師尊去得早,修行上都是宗門中其他幾位長老學的,卻無人教他這些人情世故。
但是宗主與長老到底是不一樣的,長老主要是管理宗門內部事務或者是關鍵時刻鎮場子,人情世故會些就好瞭。
而宗主,還要操心對外交際,需要人情練達。
然而對比瞭一下扶雲和餘渺,蕭鏡水不禁搖搖頭,嘆瞭口氣:
“罷瞭,師尊那性子,你應當是學不來的。”
這麼多年,人的性格早已經定型瞭,想改也不易。
餘渺一愣,旋即笑:“我確實不如師叔祖豁達。”
蕭鏡水失笑:“師尊……確實豁達。”
但蕭鏡水覺得不要臉更合適一些。
想瞭想,蕭鏡水又道:“師侄不必為此困頓。左右你身後有整個玄衍宗,也不必害怕得罪人。”
玄衍宗的宗主,有不怕得罪人的底氣。
強行學習自己不擅長的東西,萬一生瞭執念,有瞭心魔就不好瞭。
餘渺笑意更柔和瞭幾分:“多謝小師叔。”
他聽得懂蕭鏡水話裡的意思。
“對瞭,不說這個,你現在身體如何?”
蕭鏡水換瞭個話題。
餘渺身體不好有一部分原因是體質本身問題,似是打娘胎裡帶出來的弱癥。
蕭鏡水自學瞭丹術後,就換著法子彌補餘渺的弱癥,奈何見效不大。
但好歹也有些效果。
畢竟那一堆高階丹藥可不是廢物。
聊勝於無,蕭鏡水這麼多年也就沒有放棄給餘渺治病。
隻是那麼多高階丹藥補瞭那麼多年也沒有補起來,由此也可以知道,餘渺身體到底有多差。
餘渺聞言嘆瞭口氣,眉宇間籠上瞭一層憂愁:“還算可以吧。勞小師叔掛心瞭。”
誰不渴望擁有一副健康的身體呢?但是他這般也是無可奈何。
不是沒有救治,從他師尊把他撿回玄衍宗時就一直精心溫養著,如今更是有蕭鏡水這麼一個丹術宗師為他煉制丹藥溫養身體,但是見效都不大。
蕭鏡水對這個答案也沒多少失望。
那麼多年瞭,她都習以為常瞭。
從芥子空間裡取出兩個玉瓶給餘渺。
“白玉瓶裡還會往常的那種,青玉瓶裡是新煉制的,兩個一起吃,一旬一粒,試試效果。”
餘渺接過玉瓶,甚是感激:“多謝小師叔。”
蕭鏡水起身,對餘渺擺擺手:
“好瞭,我要去師尊那裡看看,就先走瞭。”
她那便宜師尊,到底還是要見上一面的。
畢竟雖然扶雲那廝慣愛裝瘋賣傻,但是推演占卜之術,還是遠勝於餘渺的。
餘渺握著玉瓶目送蕭鏡水遠去,心底劃過一絲暖流。
他對蕭鏡水不是很瞭解,一直有所耳聞,據說是性子古怪,又因修太上忘情道而冷心冷情,現在餘渺卻覺得,蕭鏡水並不如傳聞中那麼冷血涼薄。
太上忘情,本就不是絕情啊。
倘若是真無情,這麼多年又怎會一直照顧他的身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