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君月澄愁眉苦臉,蕭鏡水不由笑:“小九兒,好歹人傢是沖著我來的,你這麼擔心做什麼?是關心我嗎?”
君月澄似乎是被燙到瞭,一身油光水滑的毛都要炸瞭。
“你想多瞭!我隻是擔心自己被你連累而已!畢竟我現在跟你在一起!”
關心蕭鏡水?!怎麼可能!
蕭鏡水聞言以扇遮面,哀怨道:“小九兒,你我相識一場,我好歹也與你有恩,你就這般絕情嗎?”
君月澄心硬如石斬釘截鐵:“對!”
蕭鏡水作傷心欲絕狀,控訴君月澄。
君月澄十分冷漠地走遠。
君月澄如今已經總結出對付蕭鏡水的經驗,必須冷若冰霜毫不留情!
因為蕭鏡水這廝臉皮厚到一定境界,最會打蛇順桿爬,給他三分顏色就能開起染坊來瞭!
君月澄離開後,蕭鏡水頓時正色起來。
反手在院子裡佈下新的結界,然後悄無聲息地出瞭院子,沒有驚動君月澄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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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侍者回瞭天地樓,徑直去瞭六樓的一處暗室,寫瞭張紙條,然後小心翼翼地打開墻上的暗格,露出一個小小的傳送陣來。
一陣紫芒閃過,紙條消失在原地。
侍者並未遠離,已經站在原處,恭恭敬敬的,似是在等什麼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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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處奢華風雅的房間裡,一隻修長蒼白的手接過紙條,看完上面的內容後,指尖燃起一縷漆黑的火焰,將紙條吞噬幹凈。
殷紅的唇勾起一絲愉悅的弧度。
“按計劃行事。”
他傳音給侍者。
華麗的紅色鮫綃帳子裡,隱約有個身影動瞭動。
男子註意到動靜,立刻瞬移到床前,撩開帳子。
“芙兒,你醒瞭。”
聲音中盡是濃得化不開的柔情。
男子容貌極具侵略性的耀眼昳麗,此刻卻是百煉鋼成繞指柔,卸去瞭一身的鋒芒。
也不顧華麗的黑色袍子鋪瞭一地,男子半跪再床前,將女孩扶瞭起來。
“唔……阿燁。”
女孩剛從睡夢中醒來,聲音迷迷糊糊地帶瞭點兒小奶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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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鏡水出瞭院子,隱瞭身形,禦風繞瞭天地樓一圈。
“有趣,有趣。”
蕭鏡水摸瞭摸下巴,眼底湧出濃烈的興趣。
天地樓一向守衛極少,卻始終無人敢鬧事,仰賴的,就是樓中層層疊疊的結界和陣法。
不是某一個陣法,也不是某一種結界,而是無數陣法與結界疊加之後形成的一種類領域。
類領域顧名思義,類似於領域,類領域中的一切,都處於締造者的絕對控制之下。
而且,很難有人發現天地樓竟然是一個類領域。
“真是難得。”
這世間,居然還有這般驚才絕艷的陣法天才和結界天才。
不是蕭鏡水自戀,這世間於此二道造詣在她之上的絕不超過兩位數。
而天地樓這位神秘的樓主大人,顯然就是其中之一。
“我開始,有點兒期待今晚的見面瞭。”
蕭鏡水幾乎可以肯定,要見她的是傳說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天地樓樓主。
天才與天才都是惺惺相惜,饒是蕭鏡水這般萬事不掛心的人也難以免俗。
順手救君月澄,也有這麼一層原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