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君月澄第一次喝醉,哪怕隻是微醺。
更不可思議的是,君月澄是在一個結識還沒多久甚至至今仍摸不清底細的蕭鏡水面前醉瞭。
君月澄並未全然醉瞭,神智依舊清醒,隻是大腦有些不停使喚。
君月澄本就是小狐貍狀,此刻軟乎乎趴在桌子上,瞇著眼睛打量蕭鏡水。
蕭鏡水被君月澄盯久瞭,不禁覺得好笑,伸手在君月澄面前揮瞭揮。
“小九兒?”
蕭鏡水試探地叫瞭一聲。
“嗯?”君月澄雙眸迷離地看瞭蕭鏡水一眼,有幾分不滿,“你為何不醉?”
蕭鏡水一愣,旋即以手托腮,無辜道:“我也醉瞭。”
雖然蕭鏡水此時眼底一片清陰,但是面頰上薄紅未褪,在君月澄這個半醉的狐貍眼中,還是有幾分說服力的。
“哦。”
君月澄遲緩地點瞭點腦袋,然後不說話瞭。
有些微醺的他此刻大腦轉動有些遲緩,哦瞭一聲後就不再吭聲。
蕭鏡水卻是覺得醉狐難得一見,便生瞭逗弄的心思。
伸手想擼一擼小狐貍,結果還沒摸到那油光水滑的狐貍毛,就被原本還安安靜靜趴在桌子上看起來乖乖巧巧的小狐貍一爪子撓瞭過來。
蕭鏡水一個不察,右手上就多瞭三道血淋淋的印子,蕭鏡水還沒回過神來,就被小狐貍超兇地吼瞭過來:
“蕭鏡水我忍你很久瞭!”
憤怒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憋悶和委屈,小狐貍齜牙咧嘴控訴:
“我堂堂……堂堂九尾狐,你居然敢……哼,若是在妖界,我一定……一定將你痛打一頓!”
君月澄理智尚存,知道身份不能暴露,自然是沒有說出“我堂堂妖帝”的話。
蕭鏡水倒是有註意到君月澄話語中的基礎停頓,然而她對君月澄知之甚少,也沒打算深入瞭解什麼,所以主動略過瞭。
蕭鏡水此刻隻是想逗狐貍的,也不顧手上的傷,作西子捧心狀:
“我好生傷心。想當初我好心救你,沒成想你居然想打我。
唉,世風日下,妖心不古啊!沒想到我白眼狼沒遇到,白眼狐貍卻遇上一隻!
沒天理啊!”
這話倒是有幾分耳熟,隻是這一次君月澄可沒有再妥協瞭。
畢竟之前他狐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現在麼,出瞭鏡花水月,他還怕蕭鏡水個鬼哦!
所以果斷的,君月澄不看蕭鏡水可憐兮兮的樣子,隻是一聲冷笑:
“救命之恩不是你把我當靈寵對待的理由!”
他可是大妖!
血統最最純正的大妖九尾狐!
上古大妖的威嚴不容踐踏!
要不是有救命之恩擋在前面,他真想一爪子拍死這廝!
實在是,大膽!混賬!
都說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他九尾狐的毛就可以隨便擼瞭嗎?!
過分!實在是太過分瞭!
蕭鏡水:“……”
忽然間覺得喝醉瞭的小狐貍不可愛瞭怎麼辦?
當然是讓他醒醒酒!
就在蕭鏡水伸出罪惡之手,想要將小狐貍從桌子上拎起來時,聽到小狐貍哼哼唧唧地說:
“蕭鏡水,你……好奇怪啊。”
蕭鏡水的手頓在半空,然後面不改色佯裝什麼都沒發生地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