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鏡水手不自覺地摸瞭摸君月澄油光水滑的皮毛,心道果然小九兒還是睡著的時候最可愛瞭。
小小隻,還沒攻擊性,格外乖巧。
醒來時就齜牙咧嘴的,還頂嘴,不乖,不可愛。
這個發現讓蕭鏡水心裡好一陣捶胸頓足。
早知道小九兒睡著瞭那麼乖,她早該在丹藥裡動些手腳,讓小狐貍在她那兒乖乖巧巧地睡幾天啊!
看瞭看手上的血印子,蕭鏡水心裡嘆瞭口氣。
隻怕小九兒早就想這麼做瞭吧?
畢竟,她最近委實惡劣。
所以,蕭鏡水對著意料之中的事並沒有多少驚訝甚至憤怒,整個人平靜到不可思議。
將君月澄抱到一間臥室並放床上後,蕭鏡水草草處理瞭一下手上的傷口。
說是草草處理,但架不住蕭鏡水用的是九階凝血散,一撮粉末下去,血淋淋的口子頓時結痂,然後脫落。
皮膚再度變得瑩白光潔,仿佛方才那幾道猙獰的口子從來都不存在一樣。
“真是孩子氣啊。”
蕭鏡水看著自己光潔如初的手,唇角漾起一絲笑意。
醉酒後的小狐貍,還真是可愛。
雖然暴力瞭點兒,但是比起清醒時的隱忍和口是心非,還是率直又有幾分迷糊的小狐貍更討人喜歡。
有時候,醉酒後更容易反映一個人的真實性情,妖也一樣。
因為醉酒後少瞭分清醒和理智,也就褪下瞭一層偽裝。
君月澄這般反映,在蕭鏡水看來是完全孩子氣的,甚至有些幼稚。
“看來,是我想太多瞭。”
蕭鏡水喃喃道。
心性尚有些幼稚的小狐貍,哪怕是戾氣盈身,想要祛除也是容易的。
因為啊,那一顆心,還沒有在滾滾紅塵中變得污濁不堪。
剔透的晶石想要洗去上面的污漬,要比一團臟兮兮的抹佈容易得多。
*
君月澄是黃昏時分才醒來的,醒來後知道自己做瞭什麼的君月澄臉瞬間黑瞭。
白天那麼幼稚的狐貍,是他嗎?是他嗎?!是他嗎?!!
懊惱羞憤之後,更多的是忌憚。
普通的酒可不會僅一盞下肚就讓他醉瞭。
所以,必然是蕭鏡水從中動瞭什麼手腳。
羞憤的同時也是一陣後怕,也幸虧蕭鏡水雖然讓他捉摸不透,但好在對他沒有惡意,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怪不得都說,不要得罪藥師和丹師。
不然,還真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出瞭房間就見到等在外面的蕭鏡水。
本來還有一絲怒氣,見到蕭鏡水後瞬間被驚愕取代瞭。
一個多月的相處,雖然君月澄依舊不能看透蕭鏡水,但也算是對蕭鏡水有瞭一些基本的瞭解。
蕭鏡水平日雖說算不上不修邊幅,但是以閑適為主,衣飾簡潔,一頭微卷的長發披散著,偶爾嫌礙事瞭也就用一根綢帶綁起來。
此刻的蕭鏡水打扮卻是難得正式。
一身低調奢華的暗紅色鮫綃法衣,繡著繁復的銀色法紋,外面罩瞭見黑紗衣,將艷色又遮掩瞭幾分。
腰間系瞭禁步,行走間珮環叮咚作響。
長發難得用玉冠束起,雖然玉冠是正的,但看得出來,主人手法不精,有幾綹微短的發溜瞭出來,俏皮地垂在臉側,也讓人多瞭幾分隨性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