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得到這麼一個結論，君月澄反而更茫然瞭。
國士無雙無論放在哪裡都是一個好詞啊，蕭鏡水為何反感這個詞呢？
蕭鏡水被君月澄無心的一句“國士無雙”勾起瞭不美妙的回憶。
這的確是一個極好的詞，但是也得看是放在誰身上。
蕭鏡水生性放蕩不羈，不愛拘束。這四個字於她而言，不是褒獎，而是束縛。
因為……天下無雙的國士，實在是知道的太多瞭啊。
這麼一個存在，沒有人放心的。
蕭鏡水不喜歡這個稱呼，並打心眼裡厭惡。
不過蕭鏡水沒有生君月澄的氣，畢竟君月澄也是無心。
一人一妖默契地就此事翻篇，再也不提。
不過君月澄心中留下瞭痕跡，暗暗記住瞭蕭鏡水的忌諱，好日後避開。
他們已然決心暗中尾隨，便直接去瞭拂容城的另一個城門，正是路傢兄妹和陳長老出城時的必經之路。
一人一妖斂瞭氣息，暫時藏身在一處密林裡。
等待的過程中，君月澄暗中密語傳音給墨圭，命他留心紀傢的變動。如果可以，埋些釘子進去。
收到君月澄最新命令的墨圭眼前一黑。
“墨護法，您可是有什麼難事？”接受魔鬼訓練的殺手們看著墨圭瞬間拉長瞭的臉，一陣心驚膽戰。
墨護法心情一般時都把他們訓成畜生瞭，若是心情不好，還不得把他們往死裡訓？
墨圭微微一笑，看不出喜怒。
“無事。”
問這話的殺手他從墨護法這短短兩個字中聽出瞭咬牙切齒的意味，不由打瞭個寒噤。
*
蕭鏡水此時已等得無聊，坐在樹幹上，百無聊賴地晃蕩著一雙腿。嘴卻不停，抱著一包肉脯在啃。
君月澄處理完瞭自己的事，扭頭看瞭一眼蕭鏡水，嘴角微抽。
如今蕭鏡水一臉悠閑，完全看不出半點緊張。
蕭鏡水察覺到君月澄的視線，將手中的紙包遞到君月澄面前：“要不要嘗嘗？”
君月澄正欲拒絕，卻聽蕭鏡水又道：
“這是玄衍宗給未辟谷的弟子養的靈兔，肉質鮮嫩。是我用特殊秘方醃制的，別具風味，別處可嘗不到。”
推拒的話到瞭嘴邊又咽下，君月澄從善如流地點頭，然後從紙包中取出較小的一塊肉脯。
嘗瞭一口，果然如蕭鏡水所說，別具一番風味。
不過於幹硬影響口感，也不太過軟綿沒有嚼勁，加之特殊的香料，滿口咸香，又帶著一絲絲甜。說是令人欲罷不能還差瞭些，但也錯不瞭多少瞭。
“味道很不錯。”君月澄贊嘆，“沒想到鏡水還會做肉脯。”
蕭鏡水聞言，略驕矜地揚瞭揚下巴：“那當然。”
她不僅會做肉脯還會做很多其他的東西。
至於原因？呵，一個母胎單身狗不會做飯怎麼能行？
不過雖說這項技能是生活逼出來的，但是蕭鏡水後來也覺得會廚藝也不是什麼壞事，於是就順帶進修瞭下——不是找人教，而是刷視頻自己學。
自然不是因為沒錢，而是因為，你不能對一個宅女抱有太多期待。
因為這段特殊的學習經歷，蕭鏡水廚藝大體上還過得去。不過因為是網絡學習的緣故，有些時候也會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食物……
咳。
蕭鏡水驕矜的模樣映在君月澄眼中，讓他有一瞬的失神。
蕭鏡水平日表現得總是溫雅，像一隻優雅的仙鶴，悠悠梳理著潔白的羽毛，好似萬事不在意，飄飄然不食人間煙火。
亦或者偶爾流露出幾分狡黠，一雙桃花眼閃爍著靈動的光，像一隻不知打著什麼壞水兒的小狐貍。
如今，蕭鏡水又像一隻小孔雀，驕傲地展示自己的漂亮的尾羽，對旁人的誇獎萬分受用，並矜持地期待更多。
君月澄看穿瞭蕭鏡水的心思，自然順著她的心意誇獎瞭一番，好哄她消瞭先前聽到“國士無雙”時心中積攢的鬱氣。
蕭鏡水不知君月澄心中的彎彎繞繞，不過有人誇獎吹捧，她自然是開心的。
人都喜歡聽到贊美的話，她也不例外。當然，不懷好意的贊美如捧殺等例外。
被誇得心裡舒坦的蕭鏡水開始琢磨，君月澄到底是做什麼的？誇人的話信手拈來，不重樣而又真摯萬分，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啊。
興許，是哪傢培養出來的外交型人才。
不過若真是如此，那問題來瞭，他一個搞外交的，為何要來鴻初書院幹臥底的活兒？
而且，這個臥底好像也不怎麼稱職的樣子，因為哪有臥底半路跑瞭的？
君月澄還不知道，因為他無心的一個舉動，竟引得蕭鏡水他的身份展開瞭百般猜測，而且，還沒有一個猜對的。
*
路傢兄妹和陳長老的身影終於在天蒙蒙亮時出現瞭。
他們丟下瞭兩個護衛。
也就是說，那兩人他們信不過。
“看來他們處境不大妙。”
蕭鏡水客觀地點評。
丟下那兩人自然是有利於安全，但是他們也因此失去瞭兩個助力。
而且，若是那兩人被有心人找到，估計會暴露他們的一些信息。
“意料之中。”
君月澄對此也不意外。
路傢權力更迭，路傢兄妹如今顯然是處於劣勢，不夠忠心的人投靠新主也不是多令人意外的事。
而投名狀，又有什麼比路傢兄妹的命來得真誠呢？
留他們在身邊，隱患頗多。
不過這做法在君月澄看來算不得多麼高明。
因為他們三人如今算得上是獨木難支，與之間將兩人趕走，不如用些手段控制住，使其暫時為己所用。
“隻是不知，他們為何不向母族求助。”
這是蕭鏡水感到有些奇怪的地方。
路陳嘉名中帶一個陳字，兄妹二人也對陳長老頗多依賴，不難猜出路傢兄妹的母族。
陳長老的修為在凡界已經算得上不錯瞭，陳傢能有這麼一個長老，按理說實力是差不到哪兒去的。
而這麼一個長老出現在路傢兄妹身邊，也說明瞭陳傢依舊與已出嫁的女兒親近。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路傢兄妹遇到這麼大的變故，卻不去外祖傢尋求幫助，顯然是不太尋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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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