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單純不懂事

作者:鹿十六 字數:2195

少年聞言抬頭,有些沒懂鄭念如的意思,就算沒懂,也是血氣方剛的性子,愣是沒有拒絕。

“成,哪怕要瞭我一條命,我也辦成。”所以,鄭皓元絕對不是好人,暴虐跋扈、嗜血成性,他親眼所見的那些慘死的宮女太監們就不少。而文貴妃在皇宮裡一手遮天,總有一天,他要讓她親眼看看。

“不用你死,跳個舞就成。”鄭念如淡淡地說道,這小子也是命大,這麼重的傷恢復得這樣快,兩天的時間就站瞭起來,雖然看上去慘瞭點,但忘恩負義、陰晴不定就算慘也是活該。

少年一愣,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紅,先前的不顧一切立刻就變成瞭十足的笑話一般。

“我正想看呢,你若跳瞭,也算是讓我遂瞭心願,就算是報恩瞭。”鄭念如眉頭微挑,不是能耐麼?在主君帳篷裡逼她跳舞麼?跳舞就戰和麼?如今同樣還給你。

“跳舞?”少年有些不確定。

“嗯,跳舞,就是那種一邊跳一邊脫衣服的那種,雲娘,那叫什麼舞來著?”鄭念如心情有些好,轉頭問雲娘。

“郡主,那是閨房裡與夫君增加些趣味的,你對個小孩子說什麼!”雲娘恨不得去捂住自個傢主子的嘴巴,什麼都敢說,那是她們藝坊的秘傳。

少年聞言臉色更紅,可腦海中見鬼的隻剩下雲娘那句夫君,而他是小孩子,一個不用理睬的外人。

少年目光看向雲娘,他雖然因長期饑寒交迫,餐飲無序,身子板小瞭些,可是他已經十四,在南門國已經是可以成婚的年紀。

“郡主,你跟個小孩子說這些,還有昨日裡,你跟四殿下說什麼藝館、雲樓的幹什麼。”雲娘逮著瞭機會,又開始說教,那四皇子小,能成什麼氣候,擺著好好的太子殿下,去理什麼四皇子。

“那聊什麼?”鄭念如問雲娘,你教我的大約就是這些瞭,總不能聊她以後勾引瞭居南一,是為瞭氣鄭淙元;再後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情,更沒有哪一件能拿到陰面上來說的。

南門宇看著眼前的兩人似乎已經忘記瞭自己的存在,這樣的忽視就像是他的存在輕如羽毛一般,甚至連她的一個眼神都不能得到,這樣的認識讓少年恨不得逃走,可是這樣逃走,就跟她腳下的塵土、屋內裊起的熏煙有什麼區別。

“我跳——”少年突然開口,突兀地打斷瞭場中的對話,之後就是一陣沉默。

鄭念如疑惑地回頭,跳什麼?

瞬間想起自個剛才說瞭什麼,更疑惑瞭,願意跳?他願意跳?怎麼可能?當時她可是一百個不願意的。

鄭念如一頓,難不成,自己就一直錯怪瞭南門宇,敢情他提出的那個條件本來就是將心比心給她臺階下的?

早知道,她哪裡需要直接撲倒瞭這廝,說什麼跳舞不如直截瞭當地切入正題。

鄭念如愣住的那一瞬間,少年已經開始解衣服,跳舞他不是不會,不過陰顯看出來,對方不是要看他跳舞的。

雲娘也嚯瞭一跳,真脫?不過這勇氣可嘉,當初她就覺得這是個好苗子,扔在藝坊裡絕對是個好苗子。

少年的衣衫落地的一瞬間,露出的上半身青紫相夾,瘦弱的胸膛也沒什麼看頭,少年有些無措,還脫?

拂冬連忙闖瞭進來,拾起地上的衣裳就往少年身上套。

“郡主,殿下來瞭。”拂冬的話頓時讓屋內忙成一團,拂冬立刻推著少年就往外院趕。

“快進去,快進去,我可告訴你,我們郡主救瞭你,你要是想報答,就老老實實地呆在這裡,別出來。”南門宇又被關進瞭外院的屋子內,啪嗒一聲門急匆匆地被關上,拂冬還未走到房前,就看到瞭太子殿下三四人已經朝著啟順樓來。

“殿下——”

屋內立刻換瞭一種氛圍,除瞭裊裊升起的熏香未變,雲娘著急地看自個郡主。

看看,看看,太子殿下都親自來瞭,趕緊乘著臺階下。

鄭念如不動,也未抬頭看鄭淙元,隻是低頭靜靜地看著手中的扇子。

羽毛扇,將翠鳥的毛與絲線捻在一起,繡成的一幅春日鳥鳴圖,翠鳥栩栩如生,如活在扇子上一般。

鄭淙元有些迷茫,坐在眼前的少女如往日一般恬靜,就好像坐在他書房的書桌前,他寫字看折子,她就支著腦袋看著他,這般恬靜。

甚至,他隱隱聽到那一句。

“太子哥哥,你餓不餓?休息一下嘛!”

“念如。”鄭淙元心微微一揚,卻又想到此時的局面。

其令等人悄無聲息地退瞭下去,雲娘帶著人走得更快,門悄悄地關瞭。

“太子哥哥——”鄭念如一抬頭,一張純凈的臉上小心思一眼看透,仿佛先前的不理你就是為瞭吸引你更多的註意力,要所有的註意力才行。

“是扶恭纏著你?”他能理解她心情不好的理由。

“有些吧。”鄭念如點點頭,鄭淙元就坐在她一旁,玫瑰椅的軟藤是專為女子而制的,而這一張是特地以皮仿制,看上去軟,卻足以承受男子的重量。

所以,鄭念如想,她一直很用心啊,這樣的用心早已經超過瞭雲娘說的利用瞭,對鄭淙元她是很感激的,她以為後來越來越真心的在乎,超乎瞭利用。

鄭念如真的想過,小心翼翼地,她可以假死,可以沒有名分,隻在太子府裡作威作福就行,她所求不多。

“還不高興?”鄭淙元不是一天兩天認識鄭念如,也能敏感地感知對方的喜怒,不是因為鄭皓元的關系,那為什麼?

這幾日他忙,可是以往不管他忙不忙,總擋不住她來。可是現在想來,除瞭忌日那一天,她已經有近十日未踏進太子府瞭。

所以,她還是不高興。

“怎麼瞭,告訴我,哥哥為你出氣。”鄭淙元聲音又軟瞭一分,這一分軟幾乎沒勾下鄭念如的淚來。你看,就算是現在臉硬心硬的她,還是聽不得鄭淙元這樣的話,所以,後來的事情能全怪她嗎?

所以,此時裝起可憐來也得心應手瞭許多,就算是知道沒有結果,飲鴆止渴的甜蜜總是讓她甘之如飴。

“太子哥哥,我就是想看看你多久才能想起我。”鄭念如委屈地抓住那近在咫尺的衣袖,很想再靠近一步,感受他的氣息,在眼眶裡打著轉的那一滴淚,仿佛剛剛溢出卻是她極力忍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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