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南一聽完何盛的話,有些一愣。
四殿下溜出瞭宮來行宮瞭?原因可以理解,文貴妃、二殿下都在行宮,四殿下年幼,作出這樣的事情也是可能。隻是有些不合理,說不過去。
“何總管你是說,四殿下獨自一人前來的行宮?”這就不對瞭,以四殿下是不可能以一人之力到達行宮的,而且何盛追瞭三次都沒追到。
“文傢的忠士,一定是文傢的忠士。”何盛公公焦急地抖著拂塵,那拂塵都禿瞭一半此時也顧不上瞭。
“何總管別急,如果你肯定四殿下就在行宮,那麼下官先派人悄悄地前去文貴妃與二殿下的院子,若發現瞭四殿下,立刻稟報與您,您再進去如何?”居南一並不著急,文傢忠士的能力他是相信的。
而且四殿下是突然出宮,知道的人又少,遇到那些暗殺的概率很低,就是遇上尋常的匪徒,那兩名文傢忠士也是能對付的。
“不,不,不必去娘娘宮裡,二殿下那裡可去看一看。還有一個地方,一定要去看。”何盛連忙湊近居南一的耳邊,悄悄地說瞭一句。
“下官知道瞭,何總管稍等,下官去去就來。”居南一立刻招瞭自己一名侍衛,直接去二殿下的院子,而另外一個地方,居南一決定親自去。
一則何盛公公如此秘密地告訴他,定然是不想讓外人知道。另一則,這位朝仁郡主,他也是有所耳聞的,端王的子嗣。
何盛公公千恩萬謝,心中越發覺得這位居學士舉止大方、行事穩重,而且井井有條,怪不得能得太子殿下賞識。
居南一快步而去,低頭思索著此事出現的各種可能性,就算是概率極小,也並不能排除四殿下遭遇其他不測的可能,若是從行宮之中就有人謀劃瞭這一切,那麼矛頭又是指向的誰?
居南一突然腳一頓,在一棵粗壯的樹後停下瞭腳步。他是外臣,自然不能與行宮中的女眷並行。
“你們說的可都是真的?”居南一就聽到一個嬌俏的聲音,帶著憤憤不平。
居南一神色不動,隻等著對面的人走過去。
“自然是真的,這郡主雖不露面,但聽說,當初發現的於公公屍骨就在她那處院子後的枯井裡,而且還反手將瞭姑媽一道,讓姑媽吃瞭啞巴虧。”文夢欣平日裡最沒有存在感,她雖然是四房的二小姐,卻並不是原配夫人的女兒,且她母親是四房過繼的夫人,被前一位剩下的一兒一女壓的死死的。而且,老國公夫人也因為四房的長子長女沒瞭親娘,分外偏心些,生怕被後繼的夫人給欺負瞭去。
居南一沒想偷聽,卻聽到瞭她們口中的郡主這兩個字。在宮中的郡主並不多,且隻有兩位,兩外一位才六七歲,居南一幾乎可以肯定就是端王的那一位朝仁郡主。
對於朝仁郡主的事情,居南一從沒有上心過,能夠知道有這麼一位郡主,也是因為端王的存在,低調卻不容忽視的力量。
有關於端王的傳言,他聽到很多。但是宮中的話卻是不能信的,正話反說、斷章取義,信一個字都是太高瞭。
“這麼可惡的人,姑母怎麼能容得下她在宮裡這樣胡作非為。”文夢樂嘟著嘴,“我哥哥也不知道怎樣瞭,一定是這個郡主故意報復的,要是讓我遇到瞭這位郡主,我一定要好好地問問她,為什麼要這樣暗中害人?”
“對,對,她如今就在行宮裡,我們現在就去問問。”文夢欣立刻點頭,文夢容懵懵懂懂,沒有自己的主張。
“隻怕不好吧。”文夢淑還是有些猶豫,“這些都是我們的猜測,作不得數。況且,那位朝仁郡主聽說不出興慶殿的,由兩位嬤嬤看著,應該……”
“淑姐姐,你怎麼知道她安的是什麼心,說不定就是她故意害人的,不然文哥哥好好的要去她那裡。”文夢欣立刻說道。
居南一有些著急,不過好在這群女子又朝前走瞭幾步,再走幾步,他該是能過去瞭。可就在這時,居南一又聽到腳步聲,跟著就聽到一個輕酥如花開的聲音。
“各位不用跑這一趟瞭,本郡主正巧在此,正好也聽你們說說,是怎麼害瞭你們文二少爺的。”鄭念如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好心瞭,竟然還想著親自去與文貴妃說一聲四殿下的事情,看來沒有這個必要瞭。
鄭念如看著眼前的幾位文傢的小姐,生氣倒沒有覺得多生氣,但是別人都已經議論到瞭她的頭上,自然沒有讓她默默忍受的理。
拂冬、念夏胸膛起伏,給氣的,更懊悔怎麼沒把杏雨帶過來,否認一手扔一個,也讓她們嘗嘗枯井的滋味。
“說你們呢,有本事背後說人,怎麼就不敢認瞭?”念夏上前一步指著文傢的幾個小姐說道。
那幾位小姐被人捉瞭個現行,先是十分尷尬,跟著有些惱羞成怒瞭,而且文傢還躺著一個斷腿的文贊。
“我們胡說什麼瞭,你敢說文二少爺的事情跟你沒關系?”文夢欣賭氣地朝著鄭念如喊道。
居南一跨出去的腳又縮瞭回來,這是走不成瞭,隻是沒想到遇到瞭那位朝仁郡主。
“你信口雌黃,我們郡主根本就沒見過什麼文公子。”拂冬立刻搶白。
居南一莫名地想聽剛才那如春風和煦的聲音。
“淑姐姐,你看看她穿的花枝招展,根本就是……”文夢欣被罵,頓時指著鄭念如那一身過分好看的衣衫。怎麼能有這樣好看的衣衫,最講究的二哥哥也沒舍得用金銀絲線去繡尋常的一件衣衫。那拽地望仙裙上用金銀絲線繡成的攢枝千葉海和棲枝飛鶯,金銀絲線用瞭十足十的量,活靈活現,站在那裡,那張臉就更好看仿佛她才是春天,才是最奪目的,滿園子的花都失瞭色。
以文傢如今的權勢,幾位姑娘的眼光自然是高的,那繡工更是超出瞭金銀絲線,這一身的衣裙也不是光能用價值來衡量的。
“算瞭,既然郡主說沒有見過,我們走吧。”文夢淑想息事寧人,直覺眼前的人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人。
文夢樂不走,她們四個人還怕她一個人不成。
鄭念如也沒想讓她們走,以前這個年紀的時候,她還能聽聽。當上太後以後,她是半點都聽不得那些罵她的話的,性子養得太嬌。
“慢著,誰說我沒見過那文二少爺?要不,我連那枯井中屍首的事情也一並與你們講一講?”鄭念如向前一步。
拂冬立刻去看念夏,壞瞭,這是要幹上瞭,老規矩,你兩個我兩個?那些剩下的奴才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