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宇這一刻感受到瞭死亡的氣息,顧不得再隱藏實力,徒然爆發,拼盡全力要闖出一條生路來。
延成的腳步一頓,也隻是眨眼的功夫,下一刻又繼續向前走去,不自量力,沒有任何懸念。
“呲——”一聲微笑的聲音,像是繡花針飛速劃破空氣的細嘯聲,跟著一名文傢忠士應聲倒地,就在延成的左側。
延成暴起的一瞬間,數十個文傢忠士已經一瞬間意識到危險的來臨,嘩嘩嘩兵刃出鞘的聲音,朝著暗器發出的方向而去。
幾個文傢忠士直接圍住瞭延成,延成一回頭,隻見殺南門宇的兩個文傢忠士此時已經倒在瞭地上,一動也不動。
延成心下駭然,對方殺人與無聲之中,顯然已經掌控瞭局面,延成立刻意識到遇到瞭勁敵,拔出武器的同時,一聲冷喝。
“撤退——”
文傢忠士立刻迅速的後退,但仍然不斷有人倒下來,隻等延成帶來的文傢忠士都退到瞭幾裡外,這才發現,帶過去的人竟然損失瞭近一半,並且連對方的蹤跡都沒有摸清楚。
南門宇站在原地,還沒有從剛剛生死擦身而過中冷靜下來,直到跪在瞭前面的兩個灰色身影,一身的全灰色的勁服,臉上灰色的蒙面隻露出兩個眼睛的空隙,全身上下沒有任何的標記。
“屬下譚宗拜見主子——”
南門宇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人。
死士?南門死士?師傅說的南門死士?
南門宇不動,跪在地上的人就像是石雕一般,南門宇看著地上兩個刺殺他的人,跟他們交過手,南門宇自然知道這些人有多厲害,而眼前的這些死士竟然可以一招斃命。
“你們是南門死士?”南門宇突然很想從對方口中聽到確切的答案。
“屬下隻是主子的死士。”地上的灰衣人立刻說道。
“起來吧,查一查,這些是什麼人,把屍體處理瞭。”南門宇漸漸地拉回理智,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容不得他在這裡浪費時間。
“是——”一名灰衣人立刻起身,拖起地上的兩具屍體,直接朝著死人堆裡扔去。
南門宇轉身就要離開。
“主子,請等一等。”為首的灰衣人開口說道,南門宇轉身,隻見四面八方一個個灰色的影子從樹林裡、山坡上一瞬間都到瞭跟前,瞬間黑壓壓地站在南門宇跟前。
“你們都是?”南門宇本以為南門死士就是剛才的那三人。
“主子,這是第一批趕到南鄭國的死士,還有兩批人不日就會到南鄭國。”
南門宇看著為首的灰衣人。
“你跟我來。”南門宇開口說道,皇宮裡不能暴露太多人。
為首的灰衣人立刻跟在瞭南門宇身後,其餘人又十分迅速地消失在四面八方。
……
“主子,皇後娘娘傢族的舊部隱在南門國,收攏這些勢力需要……”
“不急——”南門宇坐在自己簡陋破爛不堪的門裡,開始慢慢地接受這些南門死士真的存在的事實。
“是,主子思慮周全,如今最急迫的事情,是使一計,讓南鄭國皇帝答應放您回南門國。”南鄭國的軍事實力算不上多強,但是主子此刻實在不宜再多一個敵人,隻有低調回到南門國,才能成事。
“不急——”南門宇換瞭個方向,目前的狀況比他料想的要好瞭許多,所能謀劃的也更多,那些不敢想的事情此刻有瞭可以繼續下去的條件。
“也對。”死士頭領譚宗有些一愣,隻是片刻之間,就已經到瞭一個最重要的問題,就算是第一次與主子接觸,死士頭領也意識到看上去年紀尚輕的主子比自己想象中更加睿智。“主子說的極對,我們若是能爭取瞭南鄭國的幫助,我們奪回南鄭國就更多瞭一層保障。主子,別急,我們有歷代死士先輩所藏保障,雖不能說富可敵國,但也夠主子在南鄭國收買人心,謀成大事。”
“不急,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南門宇突然站起身來,直接就朝著宮墻的方向跑去,一股越來越強烈的沖動,積存的焦躁與不安仿佛一瞬間爆發瞭出來,讓他片刻都等不得。
“主——”譚宗剛開口,哪裡還有南門宇的身影,可是,跟不跟上去?事關主子的危險,況且主子又沒讓不跟著,譚宗毫不猶豫地跟瞭上去。
譚宗一個縱身就看到瞭南門宇過於弱小的身影,隻見南門宇熟練地穿過那宮墻邊的破洞,又從死人堆裡飛快地進瞭宮,譚宗鼻子一酸,他們收到消息,一路趕來,對世子的情況也有初步的瞭解。
一個在他國的質子,生活的境況可想而知,隻是沒有想到狀況比他們預料的更慘,若不是他們及時趕到,主子的境地……
譚宗立刻追瞭上去,進宮裡?這麼晚主子去宮裡幹什麼?
譚宗沒有再問,隻是一心一意跟上南門宇,直到一處荒僻的院子停瞭下來,譚宗就更奇怪瞭。
南門宇沒有猶豫地走瞭進去,帶著沖動與堅定,譚宗更加疑惑瞭,這院子裡有人住著,等轉過黑暗中更加灰暗破敗的主樓,一側附樓裡傳來的柔和的燈光,未見人影,幽香的氣息飄散在空中。
南門宇跨上臺階,清亮的蟲鳴聲越發幽靜,影影綽綽地人影從紗簾內透出來。廊下有水,樓前踏臺近水,雲娘就坐在踏上,繡著香袋。
屋內靜悄悄地,剛洗完澡的鄭念如躺在踏上,念夏拿著幹帕子絞著頭發上的水滴,拂冬扇著扇子,此時未到夏天,但雨前天氣異常的悶熱。
雲娘抬頭看瞭一眼,又繼續低下瞭頭,仿佛沒看見人一般。
南門宇繼續往內走去,垂地的紗簾隨著夜風飄動,譚宗猶豫瞭片刻,還是堅定地跟瞭上去,作為死士,他應該隨時隨地跟在主子身邊。
南門宇打開殿門,及眼看到躺在榻上的身影,立刻轉身去推譚宗。
譚宗驚訝萬分卻極快的速度轉過身去,杏雨端著瓜走進來,看瞭譚宗一眼,鎮定自若地進瞭房內。
南門宇已經隨著杏雨的步子進去瞭,留下瞭譚宗在門外。
他剛才看到的……
是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