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做太監也不易

作者:鹿十六 字數:2335

銀河雙眸低垂,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一樣,雙手技巧的用力。這不難,他看瞭幾次,就輕易地掌握瞭技巧,又不是多難的事情。

鄭念如被那雙手的推按,舒服從腰間散開,舒服地閉上瞭眼睛。

鄭皓元要開口,卻見鄭念如的神情,到底沒有開口,而是看瞭一眼地上的太監。那太監立刻惶恐不安,面色蒼白,跪的身子隱隱發顫。

空氣中飄散著瓜果的香甜,糕點的清香,並無熏香,陽光被擋在細密的竹簾外,微風徐起,鄭念如昏昏想睡。

拿著畫具走出來的拂冬見到這一幕,腳步更輕,悄悄地放下東西,怪異地看瞭一眼依舊認真按摩著的銀河,隨即低下頭,若無其事地幹起其他的事情來。

鄭皓元瞬間覺得無趣瞭起來,重新歪在瞭榻上,看一眼假寐的鄭念如,又看一眼裝的溫順無比的太監銀河。

就是,堂姐就當他是個玩意,和地上的那群太監一樣。

這樣想,心裡倒是好受瞭一些。

蒼耳也不敢勸,揮退瞭跟前站著的宮女,又讓人放瞭簷廊兩側的簾子,光線更暗瞭一些。偶爾幾聲蟬鳴,蒼耳立刻去看一側的韋盛。

韋虎立刻派人去找那隻煩人的知瞭。

韋虎是文傢忠士裡新上來的,延成是文傢忠士的頭領,原本無需親自當值,在前一段時間就將韋虎帶到瞭鄭皓元面前,用瞭一段時間,鄭皓元倒也沒說不用。

延成就將韋虎留瞭下來,文傢忠士也隻撥瞭兩個隊的人,派他調遣。其餘的人都帶回瞭文傢忠士的秘密營地,要狠下一番功夫訓練。

韋虎與延成又更不同,參與瞭晨合殿的換血,比起延成更快狠準,手起刀落,不問緣由,倒是頗得鄭皓元的賞識。

鄭念如從開始舒服地假寐,慢慢地身子軟瞭下去,銀河慢慢地停下,緩緩地托著那倒下去的身子,拂冬有些緊張的要上前,郡主嬌氣,這個時候被這小子毛手毛腳的弄醒,定要發脾氣。

銀河雖然不知道該怎麼做,有些茫然,托在手裡的這個身軀比他意料中的要輕,隔著衣衫他的手掌甚至可以勾勒出那腰間的妙曼曲線。

銀河緩緩地,順著這個腰身的主人慢慢地放瞭下去,知道那腰身穩穩地落在榻上,這才如釋重負,這才發現,自己緊張地背後一層細密的汗。

打扇子的太監動作更輕瞭,鄭皓元閉瞭轉過身去,睡覺,睡覺,正好昨晚睡得不踏實。

太監悄悄地上來要捶著,鄭皓元一腳踢瞭過去,太監無聲地被踢倒在地上,匍匐在地上不敢再動。

……

銀河覺得自己沒做錯,他作為一個太監,這是他應該做的事情,可是為什麼,自從郡主醒來,就連拂冬、念夏四人看他的神情都不一樣瞭。

就算杏雨話中有話,說他原本不是太監。

可不管他原本是什麼,如今他已經是一名太監瞭,不該做他應該做的事情嗎?

況且,那四殿下鄭皓元身邊的太監那麼多,而郡主身邊卻隻有他一個。

若說郡主不喜歡太監伺候著,那麼四殿下的太監上前伺候的時候,也並沒有見郡主有多不喜歡,反而……

嗯,很喜歡。

銀河不知道自己哪裡錯瞭,他隻是做瞭自己該做的而已,而且,他已經發現,啟順樓缺少這樣能幹的太監,這才辛苦瞭拂冬、念夏她們。

可是從郡主醒瞭開始,拂冬、念夏她們兩人就聯合起來,根本不給他進屋子的機會,銀河又怎麼會看不出,她們是生氣瞭。

銀河苦惱地坐在花園的小河邊,一並坐著的還有晨合殿外院的一名小太監。

小太監年紀小,坐在河邊的浮橋上,手裡的茅草垂在水裡,攪著一層層的波紋。

“嗨,你這都不懂,你這是搶瞭她們的活計瞭,她們能喜歡你才怪。”小太監語氣老成,直接打斷銀河的話。

“那該怎麼辦?”銀河覺得小太監說的很對,以往這些都是拂冬姐姐她們的事情,若不是四殿下身邊的那幾個太監,讓他覺得自己除瞭站在那裡就一無是處,他也不敢冒險這樣做。

“能怎麼辦?這就是我們身為奴才逃不過的,爭寵、勾心鬥角,你要在主子面前爭寵,讓主子喜歡上你,你就得這樣做。”小奴才嘆瞭一口氣。

銀河低頭,他的心思不願意別人說出來。

小太監又長嘆一口氣,同情地看瞭一眼銀河,大人般的拍瞭拍銀河的肩膀。

“我們都是小太監,要一步一步做到大太監的位置不容易啊。要豁出去臉皮、要死皮賴臉的在主子面前露臉,才能讓主子註意到你,才能一步一步獲得主子的信任,唉,復雜啊,你好自為之吧,總之不要氣餒,一步一步贏得主子的歡心最重要。”

銀河點點頭,是,他不要離開,也不想得罪瞭拂冬她們。

唉,果然是一件復雜的事情。

……

鄭念如去太子府的時候,難得見鄭淙元沒有看奏折,也沒有忙得沒完的朝廷上的事情。

“我們南鄭國突然風調雨順、國泰民安,讓你這位太子也拱手無為而治瞭嗎?”鄭念如有些疑惑地看著有些怪的鄭淙元。

這種時候的鄭淙元並不多,那就是有心事,有話要說。

“說吧,又有什麼我不喜歡,你又不得不做的事情?”鄭念如歪著腦袋,繞過書桌,捏起書架上的毛筆,扯過一張桌上的紙,隨手畫瞭起來。

那衣料上的花樣子,她還沒有決定要畫哪一種,她畫的總覺得缺少一種自然天成的韻骨在裡面。

鄭淙元有些心神不寧,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心境。

理智告訴他,這是對念如最好的選擇,這才是念如最好的歸宿。

“念如,你看看這幾本。”鄭淙元拿出幾份折子,每個折子都有不薄不厚的幾頁,有具體的身世介紹,有著寫的文章,還有一張十分客觀的畫像。

“這是什麼?”鄭念如頭也未抬,手下已經勾勒出幾個藤蔓的蜿蜒來,鄭淙元突然煩躁地伸手,夾住瞭那筆。

“你先看看。”他煩躁什麼,他為什麼一定要知道她的態度,她能看出什麼,詩書不通,看人也完全看心情。

鄭念如狐疑地轉頭,也不故意抬杠,拿起其中一本,翻瞭兩頁,又拿起另外一本,又翻瞭兩頁,第三頁拿起的時候,就看到鄭淙元已經冷下來的臉。

鄭念如微微一笑,隨意扔瞭出去。

“看這些做什麼?不如看你。”鄭念如依在書桌前,腰肢沿著桌沿慢慢地滑著,在即將靠近男子,男子下一刻就會出手阻止之前,又停瞭下來,那一雙俏麗無邊的眼眸子看著鄭淙元,目光描繪著那即使看瞭這麼多年依舊讓她心動的輪廓。

其令放下茶食,不卑不吭地退瞭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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