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人生就像是可笑的笑話一般,先前還以為自己已經認命瞭這樣的安排,哪怕好死賴活著,也要達成心中所願。
可是下一刻,別人的一句話,就輕輕松松改變瞭他所有的人生。
屈湘不知道自己是想哭還是想仰天狂笑,笑這蒼天的不公。
“屈公子,這邊請。”侍從十分客氣地說道,端王說將人安置在端王府,那麼以後就是端王府的人,端王府裡的侍從們因為少,也因為端王一向禮賢待下,而且,端王府也不是什麼肥差,幸苦而且連一般世傢的奴才都比不上。因此,端王府能留下來的都是忠心耿耿的。
因為人少,之間的那些勾心鬥角少瞭很多。又因為端王對下人隨和,人也沒什麼架子,整個端王府倒是十分的和諧。
那侍從也將屈湘當作自己人來處,並且聽說,人是郡主撿回來的,曾經在路上半死不活,而郡主身邊自然不合適帶一個男人,因此,端王才將人留在瞭府裡。
“這位大哥,你知道我的名字?”屈湘微微一愣,有些摸不著頭腦。
端王,他有所耳聞,原在南鄭國呼聲最好的王爺,文韜武略,有經天緯地之才,更是當今聖上的胞弟,可是因為那麼一件事,到瞭如今潦倒的地步。
“我怎麼不知,我還知道,你和我們都一樣,都是可憐人,我們也是被王爺從街上撿回來的,與你差不多,別緊張,在這裡就像在傢裡一樣,隻要你認認真真地做事,王爺不會虧待你的。”
屈湘點點頭,沒有開口再問下去,迷茫地看著眼前陌生的庭院,試想著另外一種可能,若是在端王府中,是不是可以一輩子避開長公主,就做一個本本分分的奴才,從新開始……
……
沈厚沐、穆清風兩人來得也十分快,這邊端王剛將人帶走,四人已經踏進瞭端王府的大門,直接被人引到瞭中廳。
“端王。”
“端王。”
”學生拜見端王——”
“拜見端王——”
四人齊聲行禮道,見已經到瞭的文贊,就再無他人。
沈厚沐心裡微微詫異,真的沒有請金大人、林大人?就算是這兩位大人不如端王的眼,那麼有著右春坊第一執掌之稱的許大人,怎麼也沒有來。
沈厚沐看著年歲相當的他們無人,猜測著這意味不明的局。
穆清風踏進中廳的時候,趁著沈厚沐高高的個頭擋住瞭他的視線,迅速將中廳的環境環顧瞭一邊,就在他們剛剛行禮的時候,他猛然聽到一扇足有人高的屏風後有身影隱綽,穆清風微微一愣。
屏風後面有人?
隻是這屏風一連十二扇門,修的南鄭十二寶之圖,根本看不到後面的任何情況。而且此時,屏風後面已經沒有任何聲音,就像剛才就是他眼花瞭一樣。
沈厚沐看瞭一眼穆清風,示意看席面上的桌子。
這邊,穆清風已經十分謙虛的與端王客套著。
“承蒙端王照拂,晚輩一定加倍努力,不負端王厚愛。”穆清風躬身撩袍,又行瞭一禮。
“又來,本王已經說瞭,不用多禮,這是傢宴。”
“行則,本王聽聞你策論不錯……”端王又看向陸行則,陸行則受寵若驚,立刻站起身,他原以為有沈兄、穆兄在,他隻是個陪襯而已,不管端王的用意是什麼,就算是犒勞他們,他的功勞遠沒有沈兄、穆兄。
穆清風看瞭一眼沈厚沐,沒看出來?端王有意與每位來的人說話,介紹人的用意十分明顯。
沈厚沐微微搖頭,文二少爺並沒有交談,按道理,文二少爺在他們之中是條件最優秀的。
文贊心情低落,看著端王像是看自傢晚輩一般,對另外四人青睞有加,頓時有些吃味。
端王難道是因為要人,所以才勉強邀請他來參加的?
鄭念如眉頭一皺,並不經意的幾眼,竟然看見瞭文贊。
“他怎麼在這?”鄭念如就去問念夏,念夏立刻去捂住自個郡主的嘴,郡主,你小聲些,怎麼忘瞭端王的囑咐?
穆清風耳朵一動,他耳朵好,正要轉頭去看,卻突然看向端王,一臉什麼也沒聽到的模樣,心中的猜測基本上已經證實瞭。
屏風後有人,且聽聲音是女子,什麼樣的女子能讓端王做局,坐在屏風後相看他們四人?
穆清風頓時將他們突然之間被選調提拔到右春坊前前後後的事情想瞭一遍,此刻已經理通瞭所有的事情。
他們並不是因為優秀被選進瞭右春坊,而是端王一早就看中瞭他們四人。
那麼這位女子?
穆清風想起傳說中那個端王的子嗣來,想來如今的年歲似乎也到瞭……
端王掩飾地咳嗽瞭幾聲,看瞭一眼屏風後。
“府裡的婢女不懂規矩,還不將菜端上來。”端王朝著屏風後說瞭一聲。
鄭念如看瞭一眼念夏,將身前的碟子朝著念夏推瞭推,念夏一咬牙,端著糕點直接走出屏風,幾人的視線就落在念夏的身上,果真是一副婢女打扮,端著一盤糕點,給誰呢?
這個問題念夏沒多想,直接給瞭左手第一人,全程低著頭,誰也不看,跟著又退瞭出去。
穆清風若有所思,這一盤糕點染著一種淡淡的香氣,並不是端進來的這名侍女身上的。這盤糕點的盤子邊緣有明顯的手指印,小小的團成一團的紋路秀氣,讓穆清風一陣恍惚。
……
長公主在文贊的住所撲瞭個空,正在氣頭上直接發怒瞭私館裡的侍從,用瞭刑,這才從口中得知,人已經被文贊送到瞭端王府。
鄭天心回去的一天一夜,腦子裡想的都是那個脫胎換骨的身影,比在她身邊時更加吸引人。
鄭天心覺得自己一刻也等不瞭,所以,第三日一大早,挑瞭一個絕佳的時機,直接準備將人搶回來再說。
可是將文贊的私館翻瞭個遍,卻得知人已經送到瞭端王府。
鄭天心冷哼一聲,對這個皇叔,她並沒有好感,自然更談不上她要避諱誰。
“公主——”煙霞有些擔心地提醒,要不算瞭,那人已經玩膩瞭的,再抓回去,頂多新鮮個幾天,本來就已經嫌棄瞭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