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身體已經好瞭?”鄭淙元看瞭一眼鄭天心,對於這位長姐的行為他從來不猜,因為猜也猜不到,因為對方做事隨心所欲,完全不會用腦子去思考。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比如現在,乘瞭船來扒他的船,或許隻是一時心血來潮,完全沒有條理可循。
“不想問也不必做著樣子關心,扶訓,你在看什麼?”鄭天心直覺剛才進來的一瞬間,鄭淙元的情緒似乎不一樣。
鄭淙元神色無常地轉身,也不管鄭天心看什麼,撥瞭撥攤在桌上的筆墨。
鄭天心看瞭一眼落瞭鄭淙元半個船身的鄭皓元的船,待親眼看到站在船頭的鄭念如,這才放心下來,果真是來瞭,鄭皓元的動作挺快的呀。
“扶訓,不看看你未來的太子妃?”鄭天心看完,閑心地看瞭一眼身後的船,朝著鄭淙元問道。
鄭淙元不語,關於這個傳言隨著都外世傢來都,又沸沸揚揚起來。他幾年來極力消弱的那些竟然半點作用都不起,反而愈演愈烈。
鄭淙元不是沒想過,她會不會是聽到瞭什麼?雖然她在啟順樓,消息不會多,但關於他的消息,總會留心,也總有人會在宮裡亂說什麼。
所以,那晚才會那麼激動?
“殿下,第一輪的題目已經送來瞭。”其令恭敬地遞上一個信箋,同樣的,幾十分的信箋同一時間送到瞭各個畫舫上。
鄭淙元打開信箋,看瞭一眼題目。
因為太子殿下的參加,為瞭顯示公平,以示太子殿下與民同樂的場景。因此,這一次賦詩會的主持臨時換成瞭居南一。
藍幸無聲地站在鄭天心的旁邊,對於其他任何事情都熟視無睹。
鄭天心突然起身,看向畫舫的後面,因是夏日,畫舫的都打開著,鄭天心很清楚地身後的那艘畫舫。
“扶訓,身後的是宗聖世傢的那個法師?”鄭天心問道。
“是。”鄭淙元說著,鄭天心對這些很感興趣,因幼年有與這些東西接觸的經歷,更陰差陽錯地救瞭這樣一位擁有特殊能力的人,而這個人,就是鄭天心整日呆在身邊的藍幸。
鄭淙元並不是對乾道寺這一類的人不重視,也親眼目睹過一些離奇的事情,隻是,整個南鄭過,這樣的人如今也隻有乾道寺的三十人,準確的說,擁有那些特殊能力的隻有十一二人。
自然,還有一些像藍幸這樣尚未被發現的,這麼多年瞭,再出現的也隻有曾經在扶辛身邊的銀河法師。
鄭天心一直想看看這位南鄭國被稱為聖童的男子,於是好奇地站起身,走向船尾。
宗雲騫的小廝猛然見太子船上出現瞭個女子,頓時一慌,都是去喊從一上船就在睡覺的自傢少爺,宗雲騫不耐煩地翻瞭個身。
“兩個蠢貨,太子船上的人像看的人自然不是我,吩咐下去,把船劃開去,到湖中央去,別擋著別人的道。”
古道與西風一聽,覺得是有道理啊,後面船上的就是將來的太子妃啊。
於是趕緊吩咐船夫們調方向,船上人少船輕,片刻的功夫朝著湖中心劃瞭去,鄭天心頓時有些驚訝,正要吩咐去追,藍幸一拉拉住鄭天心的袖子。
“公主,我們還有事。”藍幸看瞭一眼已經向那位朝仁郡主的船靠近的船隻,小聲提醒道。
鄭天心冷笑一聲,也對,什麼事情有捉到那個銀河法師更重要,再晚一步,說不定已經讓文傢的人得手瞭,不看看,文傢的幾條船跟得多緊。
西門傢的船隻隻見眼前一空,頓時間就看到站在船尾的長公主。
西門雨燕頓時帶頭跪下行禮,整個船也頓時間鴉雀無聲。
“起來吧,今日不必多禮。”鄭天心朝著西門雨燕的船揮瞭揮,西門雨燕受寵若驚,想著前船的突然離開,會不會是長公主的意思?
西門雨燕臉一紅,知道不能涼瞭長公主,於是吩咐船夫劃快些,可是,有人更快呀,河間章傢的船眼瞅著這樣的機會,怎麼會不鉆,立刻牟足瞭勁劃向前,立刻就越過瞭西門傢的船,直接朝著太子殿下的船而去。
“長公主——”船上的章傢大小姐五大三粗地興奮地朝著鄭天心搖著手。
鄭天心與這位章傢大小姐倒是投緣的很,曾經在一次宮內宴會上,一起玩過,有少時的友誼。
鄭天心來瞭性子,反正現在還早,朝著章傢大小姐章靈惠微微點頭。
“臣女拜見長公主,兩年不見,長公主越發漂亮瞭。”章靈惠說的真心實意,本身氣質就差些,說起來就更讓人心服口服瞭。
“船靠過來,本宮與你敘敘……”鄭天心興致來瞭,朝著章靈惠招瞭招手,頓時,章傢的船從開始厚著臉皮到現在理直氣壯地靠瞭過去。
藍幸立刻扶著鄭天心小心地走上臨時搭建的扶梯上。
“小姐,你看看她們,欺人太甚。”西門傢這邊的女子看在眼裡,頓時憤憤不平,明明長公主是要和她們說話的,卻硬是讓章傢搶瞭去。
“閉嘴。”西門雨燕立刻低聲冷喝自己的婢女,其他剛跟著要抱怨起的聲音,頓時立刻低瞭下去,鴉雀無聲。
西門雨燕依舊恭敬地等著鄭天心上瞭船,這才帶著眾姊妹們起身。
西門雨燕跟著就看向眼前近在咫尺的太子的船,一個長公主而已,名聲已經那樣,跟她有所牽扯,那是最不明智的。
而她關心的人,就在眼前的船上。
……
“長公主,裡面請——”章靈惠親自引著長公主要進船艙,鄭天心轉頭之間,看到瞭鄭皓元船上的身影,頓時心生一計。
“靈惠,我瞧著我四弟船上怎麼有個女人的身影,瞧著面生,你也瞧瞧,是誰。”鄭天心也不進去,就站在船頭寬闊幹凈的木板上。
章靈惠一愣,看瞭一眼,身後的那些章傢小姐們以及扶風世傢的小姐們也看瞭一眼,一時還真沒人認出來。
藍幸看瞭一眼自個公主,一時不知道自己公主要幹什麼,計劃裡沒這一出,隻是顯然,這是要冷場瞭,這些都外的世傢都怎麼可能認識這位朝仁郡主。
可就在這時,一位扶風傢的小姐突然哦的一聲,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到瞭她的身上。
那小姐頓時有些害怕,腦子轉的同時,立刻想到,這件秘史不可能隻有她一人知道啊,她們為什麼不說?
可是現在,想不說也不行瞭。
“啟稟長公主,臣女剛才在船尾的時候,隱約聽誰說瞭一句,似乎是端王的那位朝仁郡主。”
鄭天心恍然大悟一般。
“哦,本宮也想起來瞭,那位假公主的女兒,她母親可是好本事,將我皇叔迷成那樣。”
頓時船上的小姐們,更沒有一個人敢接話,這話也不是隨隨便便敢接的,但又不禁好奇,就是那位傳說中驚艷瞭整個南鄭國的南門國公主。
似乎聽聞不是什麼真公主,真實身份是一位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