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瞭,好瞭,我今日陪你睡著,明日你把要的東西開個單子,送到我那裡去。”鄭淙元也不敢硬來,尤其是身上的人兒此時雙手雙腳如八抓魚一般,纏著他。
“不要。”鄭念如鬧著,腦中卻清醒著,享受著現在的鄭淙元,這才是她的太子哥哥。
“那我現在就回去。”鄭淙元終於抓住瞭懷中人的手,目光看著她,不追究她的假哭,在他慌神的那一刻,掛在他身上。
鄭念如才不信,掙紮間故意是松瞭衣領,頸脖見隱約可見的淤痕一瞬間落在鄭淙元的目光裡,鄭淙元立刻忘瞭剛才他說的話。抓著鄭念如的力道也軟弱幾乎沒瞭。
鄭念如掙脫瞭手,拉著鄭淙元的衣襟就擦眼淚,鄭淙元要動,卻又忍瞭下去。
她今天受瞭不少驚嚇,這麼纏著他也是情有可原,但一想到那淤痕,鄭淙元緊握起拳頭,這事情不可能就這樣瞭結,就算是他不願意與乾道寺的人打交道,此時也該出手瞭。
夜已經過半,鄭念如才纏著累瞭,慢慢地躺回床上,又鬧著鄭淙元坐在床邊打著扇子,隻是經不住累瞭一天,不一會兒就睡瞭過去。
念夏已經悄悄地進來換瞭鄭淙元打扇。
鄭淙元從啟順樓出來的時候,其令、其竹立刻跟瞭上去。
“查清楚今天發生的事,誰也不要放過。”鄭淙元冷聲吩咐瞭下去,想趁著各大世傢裡面摸渾水,不管是誰,他都不會放過。
……
宗雲騫從司雁湖回來的時候,司雁湖的詩會還沒有結束,但是詩會已經不重要,而第一輪和第二輪分別位列第一、第二的太子殿下和宗世子,竟然雙雙缺席第三次詩會,成瞭這場詩會的最大談資。
不少捕風捉影的人,開始打探落水之人的身份,但是打聽來打聽去,卻依然沒有打聽到究竟是哪位世傢小姐。
也有陰謀論的,說當日混進瞭刺客,但被太子殿下及時發現。
那原本傳為太後殿下特地為未來世子妃而拿出的彩頭,竟然到最後落在瞭名不見經傳的一位新進小官身上,頓時讓一眾世傢小姐可惜。
穆清風也有些恍惚,這東西對於他來說貴重,卻是一件十分拿的出手的彩頭,超出他的預料,雖然贏得並不光彩,但穆清分十分平靜,沒有得勝的歡喜,也沒有白得來的羞愧,從容坦然地接受瞭彩頭,並將東西鄭重地收好。
宗聖世傢在鄭都的古宅十分宏偉,門口有先王欽賜的牌匾,院落與地方也比其他世傢要大瞭許多。
宗雲騫新換的一身衣服是成衣店裡現買的,古道也穿著一身不倫不類的長衣,兩人跨進宗聖古宅之時,開門的管傢立刻嚇瞭一跳。
“慢著——臭小子,今日去哪裡瞭?”跟著出來的是大夫人林氏。此時臉色鐵青,端著椅子就坐在大門口守著,顯然是等著宗雲騫回來。
“母親,您怎麼在這?天這麼熱,坐在這裡沾瞭暑氣怎麼辦?”宗雲騫立刻換瞭笑臉,就去攙扶宗大夫人。
“別油嘴滑舌,你衣服呢?你怎麼換瞭衣服?”宗大夫人立刻就看出,這根本就不是宗雲騫穿出去的那套,而且,這也根本不是府裡的做工,粗糙爛制,比管傢身上的都不如。
宗大夫人想問的還很多,雖然今日的遊湖邀請的都是世傢的少爺小姐們,但是第一時間就有人將消息傳瞭回來。
“還有,你人去哪瞭?第三輪的詩這麼不作瞭?你奶奶還巴巴地等著。”宗大夫人也不等宗雲騫回答,立刻又問道。
宗雲騫立刻又討好地笑著。
“還能去哪?這不是在湖邊欣賞司雁湖的美景,一不小心落水瞭,不信你問古道。”宗雲騫立刻指向古道。
古道立刻委屈著一張臉,世子,你不能這樣。
宗大夫人也不問古道,就知道是假的。
“來落水,你連編個理由都懶得編瞭,我也管不瞭你,仔細著你父親今天回來問你,還有你祖母,肯定要問你的。”宗大夫人戳著宗雲騫的額頭,這兒子從小被宗老夫人慣壞瞭,她哪裡管得瞭。
這次來鄭都,宗聖世傢是有著想法的,眼看著宗雲騫的年紀也不小瞭,他們這樣的世傢自然要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媳婦,所以,這一次,鄭大夫人抱著很大的希望,就想解決這件大事。
“母親,真是落水瞭,落水瞭哪裡還顧得上作什麼詩呀,就趕著回來瞭。”宗雲騫立刻擺正瞭臉色,一臉可憐兮兮地說道。
“真是落水瞭?”宗大夫人看著頭發還未幹透,古道也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還是有些不信,看向古道。
“夫人,真是落水瞭。”古道老老實實地回答,話說,他也不算撒謊,的確是落水瞭。
“那還不趕緊傳個大夫看看,應管傢,快去。”宗大夫人立刻拉住宗雲騫的手,上上下下看瞭個遍。
“沒事,我這不好好地回來瞭,對瞭,母親,我今日打聽瞭幾傢十分不錯的館子,改日帶你嘗嘗鄭都的特色。”宗雲騫見過瞭關,就要溜瞭,“母親,我先回去換衣服,這身衣服難受的緊。”
“趕緊的,西風,你也跟上,身邊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你也不小瞭……”宗大夫人的話落在宗元騫的身後。
進瞭自己屋子的宗雲騫收起瞭笑容,西風遞上一套換洗的衣服,宗雲騫脫瞭身上的衣服,讓西風拿瞭出去。
待拿起新的衣服時,男子的手微頓瞭頓,有些恍惚地想起蘆葦叢中那個膽大舉止的女子,頓時臉不由的一紅,像被人戳破瞭自己的秘密一般,一把扯開衣服套瞭進去,飛速地穿好衣服,心才跟著穩瞭下來。
“世子,今日夫人約瞭不少世傢的夫人,都是傢中有可婚嫁小姐的。”西風送進來茶,一邊倒一邊說,給自個世子一點心裡準備。
宗雲騫果然皺眉,看向西風。
“都看瞭哪幾傢?”宗雲騫端起茶杯一口飲盡,他也知道這次來鄭都的目的,他都快被祖母和他娘念的耳朵都起繭子瞭。
但宗雲騫沒有這個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