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此事兒子自知很難,所以一直不敢開口。”宗雲騫看瞭一眼自個母親,覺得長痛不如短痛。
古道看著自個自傢世子,這又是哪一出?什麼時候開始的?怎麼一點也沒有風聲。
宗大夫人一愣,有些莫名地看著自個的兒子,她們來都城也就十日左右的功夫,宗雲騫遇到那個郡主也就一次。
所以,此事還有轉機,她不能先慌瞭神。
宗大夫人突然覺得,這事情與自己逼著自個兒子非要選出一個人來有關,若是不逼呢?
“雲騫啊,這世子妃人選的事情要慎重,再急也不急於一時,但那個郡主肯定不行。”宗大夫人深吸一口氣,此事必須扼殺在搖籃裡。
“母親,我決定瞭,如果不是朝仁郡主,我終身不娶。”宗雲騫同樣沒有半點退步。
古道一急,宗大夫人的脾氣世子不知道嗎?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話嗎?這是又要鬧起來的節奏啊。
還有世子到底要幹什麼?那位郡主的身世,宗大夫人和老夫人是絕對不會同意的,端王當日也根本沒有那個意思,世子也承認過,那日的事情決口不會在提。
所以,世子想要幹什麼,世子是為瞭讓大夫人她們不逼著他選世子妃,這才出此下策?因為,這位郡主宗大夫人和老夫人是絕對不同意的。
“夫人,世子,世子隻是重情重義,認為該負責……”古道暫時想不出別的好的理由來,總歸往好的方面上靠沒錯。
“重情重義?他把宗聖世傢擺在什麼位置上?”宗大夫人冷哼一聲。
“雲騫,老夫人與我中意的兩位小姐,是辰世子的胞妹湯大小姐,和赫林郡主,太子妃就算再不濟,也要是世傢的大小姐。”宗大夫人忍著怒火,“明日,我就請人做媒……”
“母親,你若執意如此,兒子就終身不娶。”宗雲騫神色堅定,就連古道都有些看不透自個世子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好,好,養瞭你這麼多年,還比不上一個剛剛見瞭一眼的什麼郡主,那郡主什麼身份,你沒打聽打聽?看來你是不知道。”宗大夫人深吸一口氣,看瞭一眼四周,“其他人先退下。”
奴仆們一時間又不敢不出去,古道、西風看瞭一眼自個的世子,隻能給瞭一個自求多福的神情。
“不用,母親,兒子知道那位郡主的來歷,且經過深思熟慮。”宗雲騫立刻又說道。
“你,你,你是想氣死我不成?”宗大夫人一口氣差點沒接上,她從未見過宗雲騫現在這個模樣,此時被氣得手指發抖。
林香立刻扶住宗大夫人,一邊給自個主子順著氣,一邊著急地給世子眨眼睛,能不能先軟著一點,先將夫人安撫住,什麼不好說。
“好,好,果然是我養的好兒子。”宗大夫人怒急反笑,“林香,去拿傢法來。”
林香一聽,面色煞白,想開口求情又不敢,慢慢地朝著屋外走去,剛到屋外,就看到躲在外面使勁要朝裡面看的古道,林香一把抓住古道。
“快去請老夫人。”古道一愣。
“夫人要動傢法。”林香飛快地說道,也不敢太拖延,直接去拿傢法。
宗大夫人的傢法是自己的藤條鞭子,是嫁妝裡帶來的,不算是宗傢的傢法,但那藤鞭子著實厲害。
林香拿瞭鞭子,等瞭又等,終於等不下去瞭,這才慢慢地朝著世子的院子去瞭。
宗大夫人一把接過鞭子,看著地上始終不肯服軟的宗雲騫,她給瞭他這麼長時間,那個郡主什麼身份又說瞭一遍,生怕別人說的晦澀,宗雲騫根本就沒弄懂,可是他這個兒子依舊沒有改變說法,這是存心要氣死她。
“夫人,您給世子一些時間,說不定,世子明天就相通瞭。”林香面色一急,她跟著夫人這麼多年,跟著的花嬤嬤意外死瞭,此後,她就是夫人身邊最貼身的丫鬟,怎麼不知道夫人的脾氣。
“讓開——”宗大夫人哪有不知道自己兒子脾性的,倔強起來幾頭牛都拉不回,這一次,她不打個半死,怎麼對得起宗傢列祖列宗。
“世子,快給夫人賠個罪,夫人這麼做都是為瞭你好。”林香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個郡主就不行,別的郡主就行,但是,她親眼看到自個夫人聽到世子提起這位朝仁郡主時,渾身緊張,臉都一瞬間煞白的。
宗大夫人已經卷起瞭鞭子,“啪——”的一聲,直接抽在瞭地上,清脆、響亮的聲音讓林香渾身一抖,還沒等她開口,一鞭子已經抽在瞭宗雲騫的身上。
“啪——”
“夫人,你消消氣——”林香爬瞭過去,屋外站著的奴才們立刻都跪瞭下來。
“夫人,是奴才的錯,奴才也有錯,您要打,就打奴才吧。”西風不斷地磕頭,爬進屋裡,想要替自個主子挨鞭子。
“出去,一個個的沒瞭規矩,你也逃不瞭,先教訓完他,我再來收拾你們兩個奴才。”宗大夫人紅瞭眼,跪在地上一聲不吭的宗雲騫更讓宗大夫人的怒火又竄瞭起來。
“啪——”這一鞭子直直抽在宗雲騫的背脊上,跟著連續幾道鞭子。
林香惶然抬頭,拼死地沖瞭上去,攔腰抱住瞭宗大夫人。
“夫人,不能再打瞭,再打,要出事瞭。”林香哭紅瞭眼睛,隻見宗雲騫後背的衣衫已經炸裂開,露出幾道猩紅的傷口,猙獰而恐怖。
“夫人,求求你瞭,不能再打瞭……”
宗大夫人回過神來,也發現自己怒火攻心,下手的確有些狠瞭。
“雲騫,明日我就去回稟瞭老夫人,讓永昌世傢做媒,前去南安世傢……”
“母親,那你還是打死兒子吧。”宗雲騫冷冷地說道。
宗大夫人聞言頓時氣得渾身顫抖,揚起手中的鞭子。
“住手,你給我住手——”就在這時,門外已經響起顫巍巍的聲音,一大群人簇擁頭花發白的國公老夫人進來瞭。
“你,你幹嘛打他?”總老夫人連面上的都不想維持瞭,跟著又看到跪在地上的宗雲騫身上一道道裂開的傷口,頓時身子軟瞭下去,一邊軟一邊口齒不清地喊著。
“你這是要打死他呀,你這是打死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