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雲騫沒想到事情比他想象的更加順利,順利地出瞭門,更順利地弄到瞭一輛車,不為別的,而是為瞭掩人耳目,畢竟古道西風手裡抱著一大堆的東西,走到哪裡都會讓人註意。
“傻愣著幹什麼,還不上來。”
“世子,我們這是要去哪?”古道不解地問道,拿著東西逃走?可是逃走犯得著那這些東西嗎?他們世子又不是沒錢,相反的,他們世子根本就不在乎錢。
古道看著堆在馬車裡的東西,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世子這是要……
“去端王府。”宗雲騫此時也不瞞著瞭。
“去端王府?”西風嚇得手裡的鞭子都掉在瞭地上。
“快走,一邊走一邊說。”宗雲騫立刻說道。
古道上瞭車,這裡也不是說話的地方,隻能無奈地先上瞭車,可是這個時候,他不能不說,世子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說不定明日,宗聖世傢就變成整個鄭都最大的笑話。
“世子,你這又是什麼意思?你明知道那個……那個郡主,不是個良善的。”且不說能在水裡解決瞭暗殺她的人,還遊瞭那麼遠,還做出那樣……那樣的事情來。
“世子,你若是不想成婚,隻想一心在乾道寺,大可以與老夫人、大夫人說明白,何必去招惹這樣一個……”古道有些話連他都說不出口。
“古道,你覺得此事是說明白就能實現的麼?”宗雲騫終於用正經的語氣說道,看瞭一眼古道,“若是能成,何必拖到今日?”
“雖然你傢主子作為宗聖世傢的繼承人,有責任去承擔起這個擔子,讓宗聖傢後繼有人。但是你也知道,宗聖世傢與整個南鄭國的國運相比,又算什麼?與乾道寺的整個運程相比,又算得瞭什麼?”
古道微微一愣,世子的心思他何嘗不知道,可是,不是還有個羽生法師,那是眾望所歸,將來乾道寺的繼承人啊,就算他是世子的奴才,可是世子跟人傢羽生法師一比,的確是……
“到那個時候,你傢世子才是真正的擔負起宗聖世傢的重任,那才是宗聖世傢最好的未來。”
“羽生法師怎麼辦?”古道咕噥著。
“天運所歸,到最後是誰,還不一定呢。”宗雲騫沒有與往常一樣和古道打鬧,自傢的奴才竟然偏向外人,而是臉色凝重,他聽到的比古道多,有些事情,他也不可能都讓古道和西風知道,事關乾道寺的運數。
“可是,你這不是要去端王府求親?”古道又咕噥道,要是他是端王,這樣的好事怎麼會不答應,而且,世子親自上門求娶。
“你放心,成不瞭。”宗雲騫拍瞭拍古道的肩膀,這個計劃從意外在墻頭上看到端王開始,已經慢慢地在腦海中形成。
若他是端王,他定然不同意,從一開始見到端王,他就已經察覺出,端王絕對不會同意。端王不是沒腦子的人,雖然宗聖世傢是大族,但是他更希望郡主找一個好拿捏沒有背景的清白之人,這樣才能讓這位朝仁郡主活的更自在。
“我也覺得這位端王不會答應。”西風不忘回頭補一句,端王昨日拒絕的這麼明顯,那世子還去幹嘛?
“我們就是要把事情鬧大。”宗雲騫微微一笑,試問,如果他求娶瞭這位朝仁郡主,那麼其他的世傢小姐還是爭破頭的要進宗聖世傢嗎?那就是把自己與她們最不屑的人擺在一起,他表現得越深情,得到的效果也越好。
自然,此事對於那位朝仁郡主來說,卻也不是一件壞事,至少,他表現的有多深情,更說明那些表象的傳言都是假的,對於朝仁郡主來說,這就是一個活招牌。
馬車在端王府前停下,看門的小廝並不知情,隻聽說是宗聖世傢的世子,立刻迎瞭進去,在偏廳等候。
等何管傢知道這事,再趕人已經來不及,隻能硬著頭皮與自傢王爺匯報。
端王手裡的毛筆都氣得摔在瞭地上,什麼玩意,還蹬鼻子上臉,竟然真到他府裡來瞭,端王左右四顧,終於看到一根栓門的木棍子,抄起棍子就往外走。
“我倒要看看,這個混不似的要幹什麼……”
“王爺,王爺,不可,不可啊,萬萬不能啊。”何管傢立刻抱住瞭自傢王爺。
端王冷靜下來,是不能打,你是金貴的世子,也不是文傢的那小子。
“你親自去回,就說我不在。”
……
“世子,我們傢王爺不在。”何管傢和藹地端瞭茶,十分禮貌又果斷地開始趕人瞭,“這幾天,我們王爺都不在。”
“端王這是去哪瞭?”宗雲騫挑眉問道,自然不信這個托詞。
“去瞭莊子上。”何管傢說謊根本不用經過大腦,直接就開口。
“去瞭莊子上?”宗雲騫沒著急,悠閑地喝著茶,“何管傢,我昨日半夜裡就守在端王府的門口,沒見你們王爺出去啊,王爺這是不想見晚輩麼?那麼晚輩親自去請。”
宗雲騫站起身來,就往裡走,府裡還燃著香,這香更是宮裡才有的稀罕物,端王不在,誰敢點這個香。
“世子,世子,你怎麼擅自闖我……”
“何管傢,本世子可不是闖進來的,你們門口的小廝親自迎進來的。”宗雲騫也不惱,給瞭西風一個眼神。
“何管傢,我們世子隻想見見王爺,並無別的意思。”西風立刻去拉何管傢,在何管傢回頭的一瞬間,一道若有若無的棕紅色煙氣飄進和管傢的口鼻之中,何管傢頓時僵住不動瞭。
西風見此,有些不解世子為何此時用瞭方術,世子輕易根本不用方術,更不用說對一個凡人。西風放開手,何管傢已經慢慢的轉身,與先前的態度完全變瞭樣,側身躬著,也不開口,猶如一座木雕一般。
宗雲騫繞過何管傢,直接朝著書房走去,古道、西風見此,連忙捧著禮物跟瞭上去。
“端王——”
鄭伯定嚇瞭一跳,手裡的毛筆又滾落在地上,驚詫地看向宗雲騫。
“端王——”宗雲騫剛行禮,端王立刻跳瞭開去,猶如踩到瞭蛇一般。
“你幹什麼?小子,你要幹什麼?”端王眼神瞄著那根木栓子,慢慢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