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念如慢慢地放開手,似乎此刻才明白瞭鄭淙元話中的意思一般。
“太後同意瞭?”鄭念如問道,她也懷疑,太後為什麼會同意,那個見不得她好的太後為什麼會同意這一門婚事,這是她從未想過的。“是不是就沒有辦法改瞭?”
鄭念如的聲音帶著不甘的委屈,看瞭一眼鄭淙元,似乎有些話到瞭嘴邊又不敢再說。
鄭淙元心思煩亂,他為什麼要告訴她?讓她傷心,她那點小心思恨不得就擺在他眼前,任由他翻來覆去的查看,沒有半點藏著掖著。
可是,就算是他知道又如何,他不能,不僅是因為身份,因為念如是皇叔的子嗣。他做不到讓她拋棄一切,以一個沒有任何身份的人藏在太子府裡,無名無份,甚至不能與自己的父親相見。他有多自私才能做到。而且,這不是念如想要的,他明明知道念如最希望的就是能夠出宮,能夠堂堂正正住在端王府。
“念如,不必著急,有些事情或許不是壞事。”鄭淙元輕輕地抓著那瘦弱的肩膀,鄭念如想要用力,卻始終用不上力,這樣的姿勢,她就算是想要趁機親近鄭淙元都做不到。
鄭念如是真不開心瞭,雙手直接去拉鄭淙元的衣襟,男子不動,不是不知道鄭念如想幹什麼,他隻是怕,怕一沖動作出什麼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來。
“所以,你不反對?你開心瞭?”鄭念如拽不動,抬頭,眼眸子的紅更深瞭一分,怒氣是真的,委屈帶著淚,所以,他一直都是這樣的想法。
是,鄭淙元,你偉大,偉大的可以隻靠著腦袋活著,隻靠自己的想像活著,活在你自己想出來的偉岸的高尚裡,自己為自己貼瞭金身畫瞭霞雲。就算是眼前的軟香滿懷你也不會為之所動。所以,前一世裡,她哪怕軟磨硬泡,不要任何臉面的哀求,依舊沒有得到過他。
鄭念如知道說再多都是無用的,除瞭冷笑,她無法剖開鄭淙元的腦袋,將這些可笑的想法都拎出來丟出去,讓他就遵循著自己的本心好好地活著。
“你不想見我瞭?”鄭念如閉眼,也是,這個結局總比前一世要好。
鄭淙元要說出口的話一瞬間被堵住瞭,心狠狠地揪在一起。
“念如,我想你好好的,活的好好的。”鄭淙元艱難地開口,”如果你真不願意,這宗世子目的不純,我自然不會……”
鄭念如突然不想聽瞭,同樣的話,前一世聽起來如一把錘子狠狠擊在她胸口,讓她連呼吸都是痛的,這一世,就算是有瞭準備,那鈍痛卻一樣的狠,透著兩輩子的無奈與嘲笑。
鄭念如突然掙開瞭對方的手,直接撲在瞭鄭淙元的胸前。
“太子哥哥,我不想想這些,也不想有未來,不想明日的事。”鄭念如閉上眼,這是真話,拋棄瞭虛偽與面具,冷硬的心恢復瞭跳動,帶著鄭念如最真實的心。就放縱一回,就一回,也許她得到瞭,就不會執念瞭,就不會這樣心心念念,丟心落魄,連自己究竟要做什麼都以不知道瞭。
鄭念如是深知自己的脾性的,沒有定性,想到哪做到哪,又沒有主見,喜歡跟著自己的直覺走,鄭淙元是她堅持得最久的一件事。
“念如,我告訴你,是讓你知道,你並非沒有選擇,若是你真不喜歡宗雲騫,也不是非要……”
鄭念如突然想笑,她早就不想宗雲騫瞭,甚至有些想不起這個見瞭兩面的人的樣貌來,她想的隻是她的執念,讓她自己從搖擺不定裡走出來。不夏歡又怎樣,換一個?居南一?那麼她寧願是這個宗世子。
“鄭淙元——”鄭念如慢慢地開口,隔著綾羅織就的錦袍,鄭念如感受到男子結實的腰身,可以媲美以後的每一個,鄭念如閉上眼睛,慢慢地去解腰帶。
“念如——”等腰帶已經從鄭念如的手中滑落,鄭淙元驚覺,立刻要去阻止,鄭念如的動作更快,一下子撩開瞭對方的衣袍,直接靠在瞭那瓷實的腹肌上,觸感溫暖柔滑的可愛,鄭念如一瞬間甜蜜,就像是……回到水裡的魚。
鄭淙元一瞬間慌瞭,伸手之間,那沒瞭腰帶的衣袍又瞬間從肩膀上滑落,露出一般的胸膛,鄭念如順勢而上,直接貼在瞭胸膛上,隻聽到一瞬間爆棚開的心跳聲,幾乎要噴薄而出,鉆進鄭念如的耳朵裡。
雲娘冷吸一口氣,幾乎沒給自個郡主的舉動嚇出病來,拂冬臉色煞白,瞬間不敢呼吸,迅速低下頭,站著的身子都止不住的抖動著。
“念如。”鄭淙元強行拉回自己的理智,從淤泥中拔出自己沉溺在少女揉蹭在胸前的美好、留戀的不可思議的感覺,下一刻,快速地捧住瞭鄭念如的頭顱,讓少女離開瞭自己的胸膛。
“你,不可——”鄭淙元咬著牙,又見少女的目光下落,瞬間就看到自己露在外面的半個胸膛,立刻放開瞭鄭念如,狼狽地去拉自己的衣衫。
鄭念如突然笑瞭,笑出瞭聲,不是竭斯底裡,輕輕地笑,從鼻腔裡噴出氣來,眼淚跟著滾落下來,????滴滴如珠,晶瑩地滑過。
鄭淙元的心一下子就不是自己的瞭,僵在那裡。
鄭念如慢慢地靠過去,再次靠在瞭男子的胸膛上,沒有用半分力氣,卻又像是用盡瞭所有的力氣,整個人都掛在瞭鄭淙元的胸膛前一樣,淚水灼熱,燙著胸前的肌膚。
“哥,如果有來生,我不想做你的妹妹。”鄭念如慢慢地開口,閉上眼睛,可是她已經是來生瞭啊,她還依舊是這樣的身份,所以,她是絕望的,老天爺依舊繼續捉弄著她的人生。
鄭念如不知道未來會如何,前一世的事情與這一世的,已經從這裡開始有瞭不一樣的路,她不知道接下來會怎樣。
鄭淙元的手無力地垂下,頹廢的猶如泄瞭氣的氣球,如果有來生,他……
夜色悄然,雲娘鼻尖微酸,有些無力地支撐著自己的身子。郡主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