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長老以最快的速度換上瞭太監服,隻是,參長老黑瘦,明明是一樣的太監服穿在參長老的身上,實在不倫不類。更別提還有銀河帥氣的形象對比,更顯得又黑又瘦,倒像個難民。
但參長老絲毫不覺得,為自己取得的進展十分興奮,躍躍欲試,少主子如今就是讓他闖皇宮,他也毫不猶豫。
銀河轉身就走,參長老立刻跟瞭上去,甚至連這麼闖進去怎麼出來都想好瞭,隻是,銀河走的路越來越偏僻,漸漸地連個宮女太監都沒有瞭。
參長老越來越搞不懂自個少主子究竟是想幹嘛瞭,可問也不敢問,索性啥也不問,就悶頭跟著。
突然,銀河站住瞭,參長老見眼前一個破落的院落,是……冷宮?
少年卻突然轉頭,上下打量瞭一番參長老,猶豫瞭片刻,還是上前,這一步,差點沒把參長老嚇一跳,下一刻,少年已經親手整瞭整參長老身上的太監服,將領子掰正,這才轉身,朝著那破落的院門裡走去。
參長老如見瞭鬼一般,還是跟瞭進去。
“銀河?”杏雨第一個發現瞭進來的銀河,有些驚喜,又有些意外,跟著就看到銀河後面跟著的人。
參長老十分討好地朝著杏雨笑瞭笑,主要是剛才少主子的舉動讓他不敢妄動。
這裡的人對少主子來說,一定十分重要。
“銀河,你去哪瞭?這些日子你又在哪兒呀?怎麼現在才回來?”杏雨立刻接二連三地問道,臉上關心的神色並不作假,參長老見此,頓時覺得自個少主子還是有人關心的。
銀河不回答,他有很多的疑問,想要親自去試一試。
杏雨疑惑地抬手去摸銀河的頭顱,疑惑地又摸瞭摸自己的。
“嗯,沒發燒,看來沒傻。”杏雨點點頭,參長老一個踉蹌,竟然說他們少主子傻,你才傻呢。
杏雨立刻瞪眼看過去,怎麼又多瞭一個人。
參長老立刻堆上笑臉,朝著杏雨小心翼翼地點點頭。
要不是為瞭給他們少主子做人,他是不想做人的。
杏雨見對方態度不錯,倒也沒追問,還沒有到主樓,就遇到瞭雲娘,雲娘也是一愣,一下子拉著杏雨。
“怎麼回來的?”不是說四殿下的人找瞭幾圈都沒找到人麼?不是說,一定是自己走瞭麼?怎麼突然又出現瞭?
不過,鑒於這少年十分恐怖的實力,雲娘沒敢多問什麼。
不過,雲娘也不擔心瞭,因為過不瞭多少時日,她們就要從這裡搬出去瞭,犯不著再趕人。
銀河向往裡走,雲娘卻一下子攔住瞭。
“怎麼,又沒規矩瞭,郡主已經睡下瞭,先去外院候著吧,等郡主醒瞭,我會跟郡主說你回來瞭。”雲娘攔著,這小子是越來越沒有規矩瞭。
銀河也沒有硬闖的意思,已經決定來瞭,那就不在乎一兩天,隻是,他漸漸恢復的記憶,讓他知道,他在宮裡並不是第一次遇見鄭念如,還要更早,他就見過她,她做瞭一些事情,和那個什麼公主對他做的不一樣,又有些一樣。
銀河一句話也沒說,轉身就朝著外院走去。
……
晨合殿裡,鄭皓元躺在野人身上,兩人趴在晨和殿開闊的木質大殿上,一應桌椅等物都被收拾瞭出去,隻剩下必不可少的一張矮桌,連椅子都沒有。
鄭皓元就躺在野人身上,手裡拿著一卷書冊,看得津津有味。
蒼耳在外面侯瞭許久,換瞭一位太監替上瞭自己的班,慢慢地退出瞭主殿,蒼耳並沒有去休息,而是離開瞭晨合殿,直接去瞭步壽宮。
蒼耳不知道,為何這段日子,貴妃娘娘怎麼就沒有時間管一管四殿下,眼看著四殿下連野人都帶進瞭宮裡,這樣下去,蒼耳都怕。
萬一出瞭什麼事情,晨合殿的奴才們都別想活瞭。
蒼耳雖然不想做這個打小報告的人,而是師傅臨走前曾經有吩咐,讓他拿不定主意瞭,一定不要由著殿下的性子來,一定要找個好商量的人來。
這個人是師傅留下的,蒼耳自然深信不疑。
文貴妃這些日子實在是忙,先是皇帝突然又發瞭一次病,雖有皇後娘娘親自照拂,但文貴妃裡每日裡請安是並不可少的。
又因為太後的壽辰,文貴妃如今掌管著宮裡的一切事宜,這些事情自然都落在文貴妃的頭上,雖說,今年太後的壽辰因為景治帝的壽辰,還有二殿下的過世,並沒有大肆操辦,但是千頭萬緒、該有的禮儀一樣都不能少。
文貴妃自然要事必躬親,每日裡往興慶殿裡就不是一趟。
更不用說,文貴妃還有自己的心思在裡頭。文貴妃最看重的是乾道寺的力量,也十分重視與乾道寺的關系。
很早,文貴妃就已經派人羽生法師和宗世子都準備瞭一份大禮,十分貴重。
隻是,今日一早,這兩份禮卻同時被退瞭回來。文貴妃氣的嘴唇都歪瞭,這分明就是不給她、不給文傢任何面子啊。
“娘娘,您喜怒,羽生法師向來是金錢為糞土,您是知道的。”一旁的莊麼麼立刻勸慰道,”娘娘,您忘瞭,這位羽生大師可是親口誇贊過我們文康公的。“
文貴妃聞言臉色頓時好瞭一些,點瞭點頭,她的誠意已經到瞭,羽生法師也就算瞭,可是這位宗世子……
難道也清高麼?她可知道,宗聖府這些日子收的東西可不在少數。
“娘娘——”莊麼麼看瞭一眼四周,上前兩步,一臉神秘兮兮地,湊近瞭文貴妃。
“娘娘,隻怕你還未聽說,這宗聖府出瞭一件大事。”文貴妃皺眉,能出什麼大事?太後壽辰前,誰敢出大事。
“奴才聽聞,宗世子快不行瞭。”
文貴妃哐鐺一聲,手鐲撞在瞭椅背上,看向莊麼麼,什麼時候的事?
“奴才聽說的時候,那慶國公老夫人來求太後,請太後賜婚,給宗世子沖喜呢。”莊麼麼又神秘兮兮地說道。
“有這等事,那吳興世傢的倒肯?”照她看,誰傢也不會把自己的女兒嫁過去。
“並不是吳興傢,也不是南安世傢,而是宮裡的那位朝仁郡主。”莊麼麼立刻說道。
“是她?”文貴妃冷笑一聲,再合適不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