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回到端王府的第一時間就去找瞭參長老,參長老正忙著佈局,這事情要鬧大,自然不是靠著那鬼影在居南一面前晃悠兩圈就成事瞭的。
要想鬧大,那就必須威脅到一個說的話的人。
參長老自然而然地想到他唯一認識的長公主,自然長公主動不瞭,有著藍幸。但長公主身旁的人卻是能動的,那好拿捏的駙馬爺卻是可以弄的,於是,這兩天,參長老忙著在幾個權貴之傢的鬧出些消息來。
然後慢慢地隨著事件的發酵,那麼最後的帷幕就可以拉開瞭。
“少主子——”參長老沒想到銀河會主動來找他,頓時一愣,跟著連忙行禮。
“隨我出去一趟——”銀河廢話不多說,此時已經下瞭殺宗雲騫的心,他不想那麼彎彎繞繞的。就算是他殺的那又怎樣。
參長老一愣,也不敢直接問,立刻跟上銀河出去瞭。
那鬼三、鬼四並未走遠,從河鮮齋出來直接就準備找個靠著端王府的地方候著,剛坐下來,就察覺到瞭銀河與參長老的身影,立刻現出身來。
“少主子,長老。”兩人飛快地行禮。
“解決瞭?”銀河直接問道。
鬼三、鬼四相互看瞭一眼,心下立刻惶然起來,少主子真的要他們動手殺瞭那宗雲騫,現在去殺還來不來得及?
鬼三正要開口,參長老已經急起來,不是,少主子,不是說好瞭麼?這事不能直接辦,要下一盤大棋。
“少主子,現在不能殺啊,我們要殺就直接要把那宗雲騫摁死瞭不能翻身,否則風險就太大。”參長老此時顧不得少主子會不會生氣瞭,急忙說道。
鬼三松瞭一口氣,頓時開口道。
“少主子,那宗雲騫狡猾得很,我們按照參長老的計劃,將那鬼影暫時放在瞭宗雲騫的身上,為瞭防止被他發現,又急忙收瞭回來,但是屬下敢肯定,所有人都看見那鬼影從宗雲騫身上出現,又從宗雲騫身上消失的。”
參長老頓時松瞭一口氣,看瞭一眼依舊不滿意的少主子,少主子不滿意這結果,總想著弄死瞭瞭事。
“少主子,此事萬一被乾道寺發現瞭,到時候想要撇清關系就難瞭,所以這最後不能是我們動手。”參長老立刻又說道。
少年皺眉,不動手,難道任由著在眼前晃著,每晃一次就讓他想殺一次。
今天本就是個很好的機會,他可以殺瞭那宗雲騫的母親,隻要那宗雲騫晚來一步,那麼,宗大夫人是被誤殺也好,趁亂被暗箭殺瞭也好,至少,這事情就成不瞭瞭。
“少主子,您別急,我們不動手並不代表那宗雲騫能活。”參長老立刻又說道,“況且我們的目的也不是要拿那宗雲騫去死。”
銀河看向參長老,他怎麼不要宗雲騫死。
“少主子——”參長老看瞭一眼鬼三、鬼四,兩人見狀,默默地退瞭下去,參長老這才開口。
“少主子,老奴想到瞭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比對付宗雲騫還重要的問題。”參長老慢慢地開口,這事情他不是想瞭一天瞭,等到要開口的時候,參長老又看瞭一眼過於瘦弱的少年。
就在面前少年就要不耐煩的時候,參長老也不敢再賣關子。
“少主子,您絕對郡主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銀河聞言看向參長老,那目光冰冷,似乎能讓人從心底生出寒意來。
“少主,老奴看那宗世子事事都不如您,樣貌、實力、身份都不如,唯有一樣,這也不能說如不如,關鍵是那朝仁郡主的偏好。”
“什麼偏好?”銀河耐不住瞭,銀河自然之道,那宗雲騫絕對有能吸引鄭念如的地方。
“少主,你瞧那宗世子的身形是不是要壯實許多,那手臂——”參長老彎起手臂,雖然渾身沒二兩肉,但是銀河還是第一時間明白瞭參長老的意思。
下一刻,少年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甚至想起雲麼麼的那些不經意的話來,頓時絕對參長老的確猜對瞭。
“那又如何,又不是什麼難的事情。”銀河冷聲說道,雲麼麼不是說瞭麼,隻要他多吃一些,鍛煉一些……
“那是自然,以少主子的能耐,這事情的確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參長老立刻表態,“少主子,我們不僅要這樣……這樣……,還要挑一個恰當的時機,不經意的……”
……
鄭念如坐在院子裡,多瞭幾分這個年歲裡不該有的深沉,隻是那一身梅子青色的紗衣罩著曼妙的身影,如搶說新愁的少女,平添瞭一分氣韻。
鄭念如並不是在想今日的所作所為,心態平和地隻看那落葉吹起落下。鄭念如在想以後的路。
今日的事情,讓她意識到,或許嫁人,哪怕是一個當成交易的婚約,隻怕也不適合她。
因為總有人想她做一個循規蹈矩的人傢的媳婦。
鄭念如自認在嫁給居南一的那些年歲裡,她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居南一傢族的關系也簡單到甚至可以用單薄來形容,就算是她當瞭太後,居南一也從未讓他的傢族隻認在她面前煩過一次。
可是,那又該如何呢?
秋風起,嫩黃的樹葉在空中打著旋落地,梅子青的背影添瞭幾抹涼意,讓候著的雲娘有些焦急。
郡主這是想什麼?因為今日發生的那些事情?雲娘不知道該怎麼勸,那宗大夫人隻怕是更加不喜她們郡主瞭,隻是,這事情誰遇到誰能咽下這口氣?
“殿下——”
“殿下——”拂冬慌亂地跪瞭下來,差異幾乎擺在臉上根本來不及掩飾。
鄭淙元靜靜地看著那背影,一瞬間的心裡安靜,仿佛這身影一直就在哪裡,他伸手就能夠到,那麼真實。
鄭念如沒有回頭,聽到身後的聲音,心裡發出苦笑來,她比上一世更理解瞭鄭淙元的糾結和煎熬,所以這輩子,她有心放過,隻是現在看來,不放過的人始終是他鄭淙元而已。
所以,不管她怎麼絕對,他依然會煎熬,在患得患失之中,在欲望與清醒之間掙紮,哪怕是糾纏也是一種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