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堂姐呢?”鄭皓元嚎叫一聲,連怕都忘瞭,就朝著拂冬、念夏她們撲去,他剛才看見,看見……
不,不可能是真的,堂姐怎麼會掉下去。
鄭皓元大腦一片空白,連老虎都顧不上瞭,粗暴地撥開拂冬、念夏、雪柳。
“堂姐呢,堂姐呢?”
拂冬轉身,面色蒼白,嘴唇顫抖,幾乎沒暈倒在地。
“郡主,郡主——”
鄭皓元趴在剩下的搖搖欲墜的欄桿向下看去。
宗雲騫立刻飛身前來,定睛見又一個人影,又好像不是。
“古道、西風,快收拾瞭老虎——”宗雲騫一邊說著,一邊飛快地用手指捏瞭一個訣,直接朝著下方跳瞭下去。
鄭皓元提著袍子就要跟著跳下去,他能救堂姐,他鄭皓元自然也能救。
蒼耳已經死死地保住瞭自個殿下。
“殿下,殿下,你不能跳——”
“放開,你個死奴才,快放開——”鄭皓元一腳踹在蒼耳身上,他要救堂姐。
上來的盧護,還有那些侍衛們,頓時慌瞭,盧護一把保住鄭皓元的另一隻腳。
“殿下,我們現在找人最要緊。”盧護反應最快地說道。
“是啊,是啊,殿下,那宗雲騫不一定找到,我們趕緊地派人到下流去找,少不瞭你指揮,不能在這浪費時間啊——”
鄭皓元一愣。
盧護立刻喊人。
“所有文傢忠士聽令,直接跟我走——”盧護已經下令,無數的侍衛朝著看臺的方向湧過來盧護這時候不敢馬虎,以最快的速度分好瞭幾批人,從不同路徑直接到下面去尋找。
鄭皓元這時候冷靜下來,蒼耳說的對,宗雲騫自己掉下去,能不能找到堂姐還說不定,這個時候不是表誰衷心的時候,顧不得身上的衣衫一片臟污,直接帶著人帶瞭一隊人馬去找人。
拂冬、念夏等人此時也分散在隊伍裡,跟著去尋找。
留下的極少數的侍衛,趕忙將猛獸們關的關,溜的幹脆就算瞭。
古道、西風冷靜下來,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他們並不擔心他們世子,反而覺得朝仁郡主活下去的希望並不大。
“古道,我們……”西風猶豫地開口,此時場中根本就沒人理他們,幾乎當他們是空氣。
“我們自然去找世子——”古道立刻開口,那郡主掉下去的並不是他們的錯,怎麼會是他們的錯,而且他們世子還跟著跳下去瞭。
……
端王等瞭下午,沒有鄭念如回來的任何消息,鄭伯定有些坐不住瞭,派瞭兩人去打聽,那兩人好久才回來,說是並未看到任何人,想必已經離開瞭。
這樣一晃又是幾個時辰,等到天快黑瞭,端王終於坐不住瞭,又派瞭兩撥人,一直尋到瞭金靈山的看臺出,早已經沒瞭人,等回去的時候,鄭伯定意識到隱隱地不對勁。
正在鄭伯定忐忑不定的時候,來瞭一個鄭皓元身邊的侍衛急匆匆地到瞭端王府。
鄭皓元找瞭一圈後,才發現天色已經晚,這才想起來要給端王府帶個信,於是盧護派瞭一個穩妥的侍衛,再三囑咐要好好說。
“王爺,下午獵殺場出瞭些事故,宗世子非要救一個囚犯,壓塌瞭看臺,讓那猛獸竄上瞭看臺,郡主從看臺上摔瞭下去,我們殿下如今帶著人在找。”
“你說摔瞭,摔哪裡瞭?”鄭伯定聞言,踉蹌的差點站不穩,一把抓住侍衛,他有些聽不懂,就算摔著瞭,摔到哪裡瞭,怎麼又去找?
“王爺,那看臺下就是懸崖,下面是河流,郡主掉進瞭河裡。”何管傢眼疾手快抓住要暈下去的端王。
“王爺,你冷靜,這個時候,郡主正是需要你的時候啊,你千萬要冷靜下來,一定要堅持住。”何管傢也顧不得主仆之分,一語喝斷端王差點被刺激到的暈厥。
“對,對,把府裡但凡兩條腿的、能走的都喊過來。”端王揮揮手,宗雲騫,宗雲騫呢?
“宗雲騫呢?”端王轉頭問道,為瞭一個犯人,弄斷瞭欄桿?
那侍衛一愣,立刻堅定地無比確定地說道。
“王爺,那宗世子也一並掉瞭下去。”反正當時就那一瞬間,他們不說,誰知道。
端王閉瞭閉眼,讓自己冷靜瞭下來,雲娘已經沖進瞭大殿中,一臉驚愕地看著眾人。
端王此時沒工夫解釋,一邊招手何管傢。
“去太子府,問太子殿下去借獵狗,都借過來。還有,雲娘,去取一些平日裡郡主穿的、用的。”
“哦,哦,好好。”雲娘此時也知道不能亂問,也容不得她去驚慌,立刻去拿東西。
雲娘很快就拿來瞭帕子、香袋、外衣,端王已經安排瞭所有的馬車,主仆不管身份,直接都擠在瞭幾輛馬車之中。
雲娘抱著東西,腦子裡昏昏沉沉,郡主找不到瞭?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找不到瞭?
掉河裡瞭?雲娘終於聽到端王的聲音,端王細細地問著當時的情況。
那侍衛一字一句,十分詳細,除瞭最後宗雲騫主動跳下去的那一幕,別的幾乎沒有任何差別,這樣事無巨細地描述,讓所有人都找不到反駁,仿佛事實就是如此一樣。
端王臉色冰冷,這都是他的錯,明知道那宗雲騫悲天憫人的性子,自然看不慣這些東西,可就算如此,那畢竟是四殿下的場子,而且,四殿下已經一再說瞭,若是不喜歡,完全可以不看啊。
端王想到念如摔下去的心境,一定無助害怕,那宗雲騫太自以為是。
“王爺,王爺,您別急,四殿下已經讓所有的文傢忠士都派瞭出來,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那侍衛顯然很會來事,一邊說著他們殿下要跟著跳下去表明殿下與郡主姐弟情深,一邊又被盧大人抱著腿勸住,冷靜下來親自去救人。
端王此時才顧不得旁人,唯一想知道的就是念如在哪,隻有找到念如,他才有心思想別的。
……
“咚咚咚——”太子府的大門被急促地敲響,守門的是新來的一名侍衛,開瞭門,見是一個陌生的男子,一身奴仆打扮。
“大,大人,奴才是端王府上的傢丁,請問太子殿下在不在府裡?”那傢丁神色慌張,甚至自己身上的重任。
“殿下並不在,要不你等等?”那侍衛也並沒有看不起來人,隻是鄭淙元真的不在。
“不再?”來人急瞭,可又沒有別的辦法,“那還有誰在?何,何管傢呢?”
那侍衛見來的奴仆有些奇怪,正要開口,其錄正巧從大門外進來,眼看著這奴才眼生。
“哪裡的?”
“其錄大哥,說是端王府的奴才,來找殿下。”侍衛開口說道。
其錄一愣,雖然其錄在太子府時間並不長,卻也知道這端王府在太子府眼裡是特殊的存在,頓時心裡有瞭些重視。
“這位大哥,可是端王讓你來找殿下?”其錄的臉色明顯和善瞭不少,他眼見著其令、其竹對待端王府的人有多恭敬。
“是,是,能不能煩請大人去找一下其金大人,其羽大人也行。”何管傢吩咐瞭,若是見不到太子殿下,就找其金、其羽兩位大人。
其錄一愣,立刻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因為眼前的奴才明顯神情慌張。
“大哥,說實話,其金其羽兩位大人也不在。你也不用跟我廢話瞭,到底出瞭什麼事,若是大事,我就帶你親自去找其金其羽大人。”
“大人,大人,我們郡主失蹤瞭。王爺讓我來找殿下借,借獵犬找人——”那傢丁連忙說道,他也知道事態緊急。
其錄聞言,頓時一愣,那位郡主?那位其令、其竹大人口中都諱莫如深的郡主。
其錄的腦袋轟隆隆地差點炸開,顧不得開口,一把拉瞭端王府的奴才進瞭院子,直接到馬房拖瞭兩匹馬來,直接拉著人往皇宮的方向趕去。
然半路上,鄭淙元的馬車正在半路上,那其錄頭腦靈活,想到瞭這個可能,沒有挑最近的路去皇宮,而是鄭淙元時常走的那條路。
“殿下——”
其錄一眼看到鄭淙元的馬車,直接從馬上飛瞭下來,直撲在馬車前面。
其羽正要開口,其錄根本就顧不得其他。
“太子殿下,端王府的朝仁郡主失蹤瞭,端王讓人來借獵犬——”
其錄的話未說完,馬車的簾子一瞬間掀開,鄭淙元震驚地看著眼前的其錄。
“你再說一遍。”鄭淙元的聲音已經在發抖,手指在發抖。
“人我已經帶來瞭。”其錄說著,那人已經被帶到瞭前面。
那奴才平日裡也沒見過什麼世面。
“太子殿下,傍晚四殿下的人來報,郡主掉入河裡,端王已經帶著所有人去找瞭。”
鄭淙元隻聽到金靈山,又是四殿下,又是宗雲騫,手指已經緊緊地蜷在一起。
“其羽,喊上所有暗衛。其竹,去拉獵犬。”
“其令、其金跟我先去。”鄭淙元冷聲說道,馬車飛快地穿過街道,其錄一愣,下一刻直接上馬,跟著馬車飛快地朝著金靈山奔去。
鄭淙元一言不發,失蹤瞭,現在得到的消息有限,但是他可以肯定,與鄭皓元,與宗雲騫脫不開關系,這兩個該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