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雲騫聞言驚訝地看向這眼生的傢丁,剛要抬手,隻見對方動也不動,氣息不弱,頓時知道是個練傢子,宮裡的人。
宮裡的人又怎樣?事關緊急,宗雲騫正準備動手,一名傢丁模樣的人立刻又站瞭出來,與守門的傢丁一左一右站在宗雲騫兩邊的命門。
“世子,王爺吩咐瞭,您不能踏進王府一步。”那傢丁學著門口人的模樣,一字一句說道。
門口的傢丁看瞭一眼出現的人,鼻子裡不出聲的冷哼一聲。
宗雲騫一看又多出來的傢丁,頓時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這兩人身手不凡,後面出現的這個傢丁,身手更是不弱。
宗雲騫慢慢地放下瞭手,轉身離開。
門口的“傢丁”看瞭一眼突然冒出來的“傢丁”,不屑的目光絲毫不掩飾。
那來人也不孬,你奉的是太子殿下的命令,我奉的是四殿下的命令,咱們各站各的崗,誰也別瞧不起誰。
“兩位大哥,要不要休息休息?”真正的端王府傢丁已經被晾在一旁一上午瞭,見氣氛不好,又不懂,怎麼又冒出來一個守門的傢丁瞭。
兩人一起給瞭開口人一個白眼,誰也不屑於看對方,各自占著大門的一邊。
傢丁見此,張瞭張嘴,還是離開的好。
這邊宗雲騫回到瞭宗聖府越想越不對勁,端王的意思明擺著是要包庇鄭念如。當日的事情旁人不知,以為那鬼靈壑的人是利用瞭端王府,但是他卻不這樣認為。
宗雲騫覺得一刻也等不下去瞭,下一刻一咬牙,剛想跳上圍墻,準備從院墻裡翻過去,又恐院墻上也有侍衛,於是謹慎地先查探瞭一番,果然有,於是讓給古道、西風先吸引瞭圍墻上的人,這才成功地闖瞭進去。
事情緊急,宗雲騫醒來之時,又耽誤瞭一天的功夫,這個時候,隻怕鬼靈壑的人已經出瞭鄭都,其他人或許已經沒有辦法,但是宗雲騫卻想試一試。
“鄭念如——”宗雲騫剛到鄭念如的院子,就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口。
“堂姐,這花樣子倒是新鮮……”鄭皓元的話才說瞭一半,宗雲騫已經闖瞭進來,臉色很不好地看著閑散地跟無事人一樣的鄭念如。
他就說,如果不是裡應外合,以那少年的能力,以及鬼靈壑向來的殘忍,怎麼可能她毫發無傷地坐在這裡。
“宗世子,你這不請自入?”鄭皓元挑挑眉,蒼耳已經將剛才他的人在門口攔住宗雲騫的消息送瞭來,鄭皓元眼色陰沉瞭下來,他早就看這宗雲騫不順眼,攪瞭他兩次局不說,關鍵是隻要這小子一出現,準沒好事。
宗雲騫此時沒空理鄭皓元,走近幾步,見鄭念如頭也未抬,忍不住開口。
“你早就知道他們的計劃,對不對?”宗雲騫語氣並不好,隻有這樣,那些事情才解釋的通,而且,他親眼見是鄭念如讓銀河離開,並以自己為挾持。
“知道什麼?”鄭念如還真不知道,抬頭看宗雲騫,烏黑沉亮的眸子對上宗雲騫,宗雲騫頓時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可是,宗雲騫深知這裡面的關鍵,甚至那少年對於鬼靈壑意味著什麼。
“鄭念如,你可知道他們是什麼人?鬼靈壑以活人飼養鬼混惡靈,以孩童之軀驅使鬼魔,十惡不赦之術,你若知道他們此刻的行蹤,現在告訴我為時未晚。”宗雲騫忍住心中的怒火,隱隱地猜到,預言中的批判不一定指他們乾道寺,也有可能是指鬼靈壑,等他醒來突然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立刻意識到,那個銀河就是鬼靈壑的關鍵。
所以,他說什麼也不會讓銀河回到鬼靈壑,乾道寺如今成百上千的弟子已經聞風追去,但一整天的功夫卻沒有半點消息,鬼靈壑從端王府離開,就像是憑空消失瞭一般。
宗雲騫神情冷肅地看著鄭念如,她是不知道子裡面的厲害,但也應該知道鬼靈壑沒有好人,都是邪惡之徒。
“你看著我幹什麼?我又不是鬼靈壑之人,更不知道他們如今去瞭哪裡。”鄭念如被看的有些不悅,弄的她繡花的心情都沒有瞭。
“聽見沒有,我們堂姐說不知道。”鄭皓元立刻不客氣地說道。
“你但凡有點腦子,就立刻告訴我關於那個銀河的所有事情,看能不能找出些線索。”宗雲騫握緊拳頭,臉色鐵青。想著那銀河在他跟前這麼多天,他竟然沒有瞧出絲毫的不妥來,他就恨不得立刻將那少年抓回來。
“宗雲騫,本郡主什麼也不知道,誰都有遇人不淑的時候,況且,銀河並沒有傷害過本郡主……”鄭念如有些惱瞭,她是沒有腦子,自認為也不聰明,什麼事情也想不明白,但還沒人敢當面如此說她。
“鄭念如,你到底說不說?”宗雲騫失去瞭最後一絲耐心,上前一步,一把扯開擋在他面前的繡架,噼裡啪啦一陣刺耳的響聲。
“宗雲騫,你要幹什麼?”鄭念如將手裡的繡盒立刻朝著對面的男子扔瞭過去,直接砸向門面,宗雲騫本能地揮手擋開。
“宗雲騫,你反瞭不成,本王面前,你還敢如此放肆——”鄭皓元立刻跳瞭起來,從茶幾上直接跳瞭過去,一拳頭就錘向鄭皓元。
宗雲騫臉色沉黑,揮手就要撥開鄭皓元的拳頭,蒼耳一聲尖叫。
“宗雲騫,你敢打四殿下,我跟你拼瞭——”蒼耳的浮塵精準地扔向宗雲騫,頓時一片混戰,鄭皓元沒有任何招數的拳頭,連撲帶咬,蒼耳像隻猴子,緊緊鉗制住宗雲騫的一支胳膊。
正進來的杏雨嚇瞭一跳,頓時見鄭念如不悅的臉色,雖然不明白怎麼回事,立刻就去拽宗雲騫。
“宗雲騫,這是我們郡主的院子,誰讓你闖進來的——”先有蒼耳的尖叫聲,此時杏雨粗獷的嗓門,頓時讓院子內外的人都知道發生瞭瞭不得的事情,等所有人都驚恐地圍過來的時候。
混戰之中,古道西風與不知道是四殿下的侍衛還是王府裡的侍衛已經打成瞭一片。
端王拍著大腿,想要上前勸,又發現自己府裡的人根本勸不開。
“作孽啊,作孽啊,宗雲騫,你給本王滾出去,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