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晟眉頭一皺,緊盯著眼前的男子。
“什麼晚瞭?”文晟追問道,看向瘦高男子,瘦高男子立刻上前一步,將手中的東西作勢要塞進男子的嘴裡。
男子的神智已經接近瘋魔,隻一味的搖頭,眼睛裡的驚恐已經沒瞭實質的目標,瘋狂地掙紮著,咔擦一聲已經折斷瞭自己的鎖骨。
“什麼晚瞭?你以為你們小小的伎倆就能得逞,你以為乾道寺暗中做下的事情,他日暴露於天下,不被眾人唾棄!”文晟蹲下身,飛快地說道。
那男子在文晟提到乾道寺的時候,突然間一頓,眼眸子驚恐地轉頭看向文晟,文晟立刻就知道,自己猜對瞭,幕後果然是乾道寺。
“乾道寺,果然是乾道寺。”文晟站起身,冷笑一聲,這樣癲狂的狀態下,對乾道寺三個字隻能是出於本能的反應。
“不,不是,晚瞭,一切都晚瞭——”文晟立刻示意瘦高男子繼續。
那瘦高男子立刻將東西朝著男子的口中塞去,那男子立刻反應到瘦高男子手中拿的是什麼,驚恐萬分,發出詭異的嚎叫聲,那不斷扭動的身子,折瞭的鎖骨仿佛要戳破皮膚刺出頸脖。
耿副將這才註意到瘦高男子手上帶著一個十分特別的像是手套一樣的東西,怪不得連乾道寺的人都十分懼怕的東西,對方還能抓在手裡。
“什麼晚瞭,你們還有什麼計劃?”文晟立刻問道。“不說是麼?那麼我就先讓你看著手底下的人怎麼死的。”
說著,瘦高男子立刻將手裡的東西朝著一旁被捆著的人去,這次半點沒有裝模作樣,直接塞進瞭那人的口中,那人眼裡的恐懼還沒有傳來,下一刻,渾身立刻緊繃起來,口中一聲怪叫,驚悚詭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那臉皮爆裂開,露出深紅的肌肉,那人在地上滾著,發出淒厲的慘叫聲,痛不欲生,這還不是最讓人恐怖,最讓人恐怖的事,那渾身都肌膚冒出一個個手指頭大小的氣泡,就像是燒開的水一般。
站在營帳內的眾人無由地膽戰心驚,那被捆著的這群人的頭領看著地上痛苦掙紮的自己的人,隻有他知道,這痛苦比表面看上去更要痛苦千百倍。
“我說,我全說。”男子終於開口瞭,不忍地上的人再慘叫著。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看向男子。
“我們的人混在北疆之中,隻等這邊行動成功,發出信號,他們就動手。如果沒有信號,他們也會在三日後動手……”男子顫巍巍地說道,渾身像浸在冷水中一般,臉上的冷汗因為疼痛、因為恐懼濕瞭衣襟,頹敗的神情沒有半點的鬥志,“求求你,給他個痛快……”
文晟沒有再審下去的意思,瘦高男子頓時楞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繼續,隻能看向耿副將,耿副將點點頭,立刻有一名士兵上前,拿出一把彎刀,手起刀落,直接割下瞭那人的頭顱。
被捆著的眾人就像是松瞭口氣,解脫瞭一般。
……
“將軍,現在怎麼辦?”耿副將立刻請示文晟將軍,對方的消息不知真假,此刻他們並沒有判斷真假的能力,若對方的話又是一個圈套的話。
“耿良,你親自帶人拿著我的令牌去尋鎮北侯,將此事說與鎮北侯知道。其餘人等都留在原地,隨我一起進都。”文晟說道,此時他想的最多的是,都中的情況,如果此刻,乾道寺真的和鄭淙元已經達成一致,那麼在鄭都的文傢所有人都十分危險,他們等不得。
隻是此時,他們在明,敵人在暗,他們唯一掌握的先機,就是此刻還沒有泄露出去的得到的消息。
所以,此刻無論是東南軍還是東疆軍都不能輕舉妄動,反而要掩藏起身形來。
文晟將軍很快就想明白瞭,隻等著剩下的東南軍到瞭軍營,立刻擬定瞭計劃,決定所有人暗中分整為零喬裝進都。
一切計劃妥當,東疆軍裡的所有人休息瞭一晚上,在天色未亮之際,悄悄地分批離開瞭整個軍營,那被抓住的乾道寺的人,除瞭為首的被文晟將軍親自押解著一道進都,其餘人都就地解決。
很快一場大火從軍營裡燃起,緊接著蔓延成瞭熊熊大火,遮住瞭半邊天,天邊剛剛升起的朝陽都被遮住瞭光芒,這場火直直燒瞭三天,將整個營地都燒的一幹二凈,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
北疆早已經在一片嚴寒冰封之中,一片白雪覆蓋著北疆整片的土地,除瞭偶爾露出白雪覆蓋的地面的矮松林,像一根根黑漆漆的柱子,蕭瑟、肅穆,一切都靜止在白雪中。
然而北疆軍的隊伍卻鮮有的在這一片白茫茫地雪地上行軍著。
鄭都來的消息已經是第三回,催促著鎮北侯帶著人策應。
鎮北侯卻不甘心,那日踏平瞭西北營,卻發現西北營內早已經人去樓空,雖然殺瞭西北營的主帥,但是西北軍的主力還在,這夥人一定還在北疆的境地。
因為北疆的關口已經被鎮北侯牢牢卡死,隻要那邊沒傳出消息,那麼西北軍的人一定還在北疆。
鎮北侯帶著人在北疆的境地整整找瞭三日,非但沒有見西北軍半個人影,倒是讓鬼靈壑的人有些不耐煩瞭。
“侯爺,隻要西北軍的人還在北疆就一定逃不出去,隻要我們鎮守在玉林郡,西北軍就進不瞭鄭都,到時候,隻要鄭都那邊事情一完,西北軍就算是回鄭都也沒有任何價值瞭。”心腹立刻說道。
鎮北侯不甘心,他早就想把西北軍一網打盡,這麼多年,終於等到瞭這個機會,他怎麼肯放過,隻是,鄭都那邊催得急,鎮北侯權宜之下,隻能下令帶著兵馬南下。
與北疆軍一道的還有一隻特殊的隊伍,這個隊伍混在北疆軍裡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但是卻無人敢說任何話。
鎮北侯不僅對這支隊伍十分客氣,每日裡好的食物、馬匹都緊著這支隊伍,甚至對方隨時停下來休息,北疆軍也不得不停下來一道休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