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萱斜睨瞭他一眼，視線繼續回手提電腦屏幕上。
凌澈站在離她幾米處，目光一瞬不瞬，並未打擾。
終於，白景萱工作告一段落，合上電腦，“有事？”
“我來謝謝你，治好瞭我母親的眼睛。”他回過神，眸光裡全是真誠。
“不必客氣，畢竟，我也收取瞭昂貴的治療費。”
“小萱，我想請你吃飯……”
“最近很忙。”擺明的拒絕。
他淡雅地一笑，“我可以等到你不忙的時候……不管多少天。”
她秀氣的眉宇微蹙，“凌澈，你的行為，似乎超出瞭友誼。”
他眼簾裡浮過微微的感傷，並不否認，“小萱……”
“以後，不要派人盯著厲傢。”她嚴肅警告，“否則，我會讓你派遣的人，有來無回。”
他清楚她指的是什麼，“近些天，我不是蓄意那麼做。我是怕厲霆赫對你不好。畢竟，他上次可能會誤會你在凌傢與我……不清不楚。所以，我才讓人多留意厲傢的舉動。”
“是嗎。”她不置可否，“你應該很清楚，厲霆赫對我一直很好。”
他是沒想到，厲霆赫親眼見他壓著她在床上，居然對她絲毫不懷疑。
這些天，他等瞭又等，想趁著厲霆赫對小萱有所誤會，他再趁虛而入。
沒想到，派出去盯梢的人馬，說厲霆赫與小萱更恩愛瞭。
真是令他……
又嫉妒又酸澀。
“小萱……”他還想說什麼，白景萱站起身，將筆記本裝進配套的拎包內，挎包往外走。
凌澈酸楚地站在原地，她竟連多聽他說幾句話都不肯，“白景萱，你在我的心裡。”
她腳步一頓。
他繼續啟唇，“我知道之前在凌傢，你是裝昏的。你清楚，我愛瞭你十幾年。”
“這事，不要再提瞭。”言下之意，他先前趁她‘昏睡’時表白，她確實聽見瞭。
“我要說。”他走到她身後，伸手想碰觸她的胳膊，又怕褻瀆瞭她，手僵在半空，“在組織裡，我與你生死與共，我們是合作無間的夥伴，我才是應該陪在你身邊的男人……”
她轉過身，望著他清越俊逸的面龐，語氣微諷，“別說得那麼動聽。如果你心裡真的有我，那三年多前，組織覆滅之後，你去哪瞭？”
他晦暗的眼神一亮，“你這麼問，是心裡有我！”語氣格外肯定，“小萱，你曾經寄望過我的，對不對？”
厲霆赫高大偉岸的身影隱在院落的一間茶室內，透過敞開的竹制垂簾，站在墻邊，註意著外頭院落的動靜。
本來他還暗嘲凌澈不自量力，聽到問話，不由心都揪瞭起來。
他擔心，景萱曾喜歡過凌澈，這是他絕對不允許的！
“沒有。”白景萱冷淡地反駁，眸色平冷無波。
凌澈見她連半絲漣漪都不泛的神色，心跌入瞭谷底，可仍舊不死心，“小萱，三年多前，組織覆滅後，我受瞭重傷，本來想傷一養好，就與你一起歸隱世間。沒想到，我遇到瞭賞金獵人，那人發現瞭我‘血剎’的身份，血剎手染太多的鮮血，想提我項上人頭的懸賞眾多。我被追殺，在博鬥中，頭部受擊，雖然將那人擊殺瞭，我睡醒之後，卻也失去瞭以往的記憶。我是前段時間，才恢復記憶的。一想起以前的事，我就立刻來尋找你瞭。”
白景萱聞言，心中豁然開朗，過去十幾年，她早就覺得，凌澈對她有情。又想不通，既有情，為什麼早不來找她？“原來，你曾二次失憶。”
“是啊。”凌澈苦笑，“第一次失憶，被轉賣進組織，認識瞭你。第二次失憶，卻令我失去瞭你……”
“打住。”白景萱面色冷若冰霜，“不曾擁有，何來失去？”
“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凌澈眼眸中，充斥著濃濃的希望。
厲霆赫在暗中，拳頭狠狠地捏握成拳頭，想一槍斃瞭凌澈。
景萱曾經說過，血剎是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她。
另一個……原來是凌澈。
對於這一點，他也早就預料到瞭。
閻淵生前，曾出一百億美金想要他厲霆赫的命，不用說，接單的血剎，是凌澈。
凌澈並未因此而對他不利。
換句話來說，他現在如果殺瞭凌澈，會引起景萱不滿。
厲霆赫微瞇瞭眼眸。
任何覬覦他妻子的人，不論性別，一律死路一條！
隻不過方式……
需要斟酌。
“凌澈。”白景萱瞧向凌澈的表情，有幾分失望，“我以為，你是明白我的。”
“我不明白，也不懂。”他想搭住她的胳膊，她卻後退一步。
“小萱……”他眼裡浮現哀求，“你給我一次機會……既然你介意我三年多前，消失在瞭你的生命中，你心裡一定有我的一席之地……”
“我這麼提。”她冷冷地告訴他事實，“本來是想戳穿你根本不愛我的謊言。我壓根不在意你死哪去。”
對於不可能的感情，她向來不喜歡拖泥帶水。
“我不信。”凌澈搖頭，“我不相信那十幾年，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
“我們這樣的人，本來就冷血無情。”
“我們也是有血有肉的，有心跳的活人，是有情的……”他反駁。
“對。”她點頭，語氣鄭重而平和，“而且，心裡隻有容納一個人。”
“所以，我一直都愛著你……”他急切得悲哀。
“而我的內心，一直隻愛著——厲霆赫。”她凝重地將丈夫的名字，說瞭出來，“自從認識瞭厲霆赫，我的心裡，再也沒有其他男人。凌澈，以後，不要再打擾我。”
她再一次轉身，邁開瀟灑而輕盈的步伐，美麗的背影消失在瞭院落外頭。
凌澈獨自一人，眸眶中蓄滿瞭淺顯的淚霧，緊緊地攥著手心，才克制住追出去的沖動。
小萱，我不會放棄的，不會！
瘋狂的吶喊聲，震蕩著他的整個胸腔。
厲霆赫掃瞭眼凌澈悲傷欲死的表情，心情尚好地勾起瞭薄冷的唇角。
因為愛妻的心裡，隻有他厲霆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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