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昊是被陽光的刺激中清醒過來的,他慢慢的睜開雙眼,愣愣的看著頭頂那蔚藍色的天空,還有那變幻莫測的白雲,還有刺眼的陽光,立刻下意識的伸手遮住瞭眼睛。〖〗頂o
這時的他,才算是徹底的清醒過來。身下的野草隔著薄薄的衣服紮在他的後背上,似乎還有調皮的螞蟻把他的肚皮當成瞭遊樂場,在肆意的穿梭爬行,弄的他全身都癢瞭起來。他耐不住癢,伸手拂去瞭這些在自己身上頑皮的小傢夥。
安馨,安馨並沒有在他身邊?當這個意識闖進瞭他的腦海以後,嚇得他後背立刻上立刻冒出瞭一層冷汗,他猛地坐瞭起來,有些惶恐的四下張望著。這才發現自己居然置身於帽兒山的山腳下,身邊正是那條清澈蜿蜒的小溪,而那輛高大的房車,就停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
“元昊,你醒瞭。”耳邊立刻穿來瞭安馨驚喜的呼喚。他循聲望去,就見安馨正小心翼翼的端著一個碗朝著自己走來。金色的夕陽恰好就在她的身後,給她鍍上瞭一層耀眼的金色光圈。
耀眼的光芒讓李元昊微瞇上瞭眼睛,他一咕嚕從地上爬瞭起來,然後邁開大步迎著安馨走瞭上去。安馨還來不及說話,他就張開雙臂把她給緊緊地摟進瞭懷裡,然後把自己的臉緊貼著她的秀發,啞聲說道:“太好瞭,你是我的,我們永遠都不要分開。”
他抱得如此之緊,仿佛要她擠進自己的身體裡。安馨被他的熊抱弄瞭個措手不及。她趕緊護住手裡的碗,然後眨著大眼睛嬌嗔的說道:“你又胡說什麼呢?我們當然不會分開。”
低頭看看安馨,他伸出手輕輕的在她的五官上描畫著,有些委屈的說道:“你不知道我做瞭一個多麼恐怖的夢,夢裡的你居然完全都不認識我,也看不到我。卻穿著一身嫁衣,帶著一臉愁容,坐著花轎嫁給瞭別人。那時的我萬念俱灰,真恨不得就這麼自行瞭斷算瞭。”
“好瞭,那隻是一個噩夢而已。”安馨雖然這樣安慰他。她卻知道這不是夢。隻不過是上輩子的事而已。難道是因為胡三太奶的幻術,讓李元昊憶起瞭上輩子讓他最刻骨銘心的遭遇。
“你肚子餓瞭沒有?快把這碗奶茶喝瞭吧!”安馨暗中輕嘆瞭一聲,立刻轉移瞭話題。
李元昊這才松開瞭一隻手,接過她手裡的碗。可另一隻手卻依然霸道得纏在她的纖腰上。然後咕咚咕咚。一口氣把碗裡的溫熱的奶茶喝瞭個精光。安馨接過他手裡的空碗。又抬手擦拭瞭下他嘴角殘留的淡咖啡色的茶漬,溫柔的說道:“肚子餓壞瞭吧!”
李元昊摸瞭摸自己還在咕咕亂叫的肚子,露出瞭一臉疑惑。他有些不解的說道:“也就一餐飯沒吃而已,怎麼餓的這麼厲害瞭?”
安馨笑瞭起來,說道:“什麼一餐飯而已,你已經足足睡瞭三天瞭。”
“什麼,三天瞭?”李元昊不可思議的說道:“難怪我總覺得那個夢怎麼會這麼長,還怎麼都擺脫不瞭。對瞭,那你又是怎麼把我給弄下山的。沒有累著吧?”
“你中的是胡三太奶的幻術……”安馨拉著李元昊坐瞭下來,然後對他細細的說起瞭那副九尾狐圖騰還有神秘的格根塔拉。
半響過後,李元昊才不可思議的說道:“所以你花瞭三天的時間,勸得那個和胡三太奶一樣道行高深的格根塔娜下山,做瞭我們傢的保傢仙?”
安馨眨著大眼睛,一臉無辜的說道:“我隻是勸她不要固步自封,既然守著這個山洞修煉瞭這麼長的時間,還沒有大的進展。還不如學胡三太奶進入紅塵,多做善事,說不定會早日修成正果。結果她自己說和我有緣,決定下山以後就做我們傢的保傢仙。”
頓瞭頓,安馨又繼續說道:“我聽她說願意做我的保傢仙,而且她的法力又是深不可測。說不定她以後可以幫助我擺脫那個魃的糾纏,所以我就立刻答應瞭下來。”
李元昊刮瞭一下她的鼻子,笑著說道:“你這小算盤打得還真是嘩啦嘩啦的響!”他有些好奇的問道:“我們傢那個保傢仙長什麼樣?不會半夜裡出來嚇著人吧!”
安馨臉一黑,有些汗顏的說道:“婀娜多姿,傾國傾城都不足以形容。你放心好瞭隻會讓你感到驚艷,絕對不會被嚇到。”
李元昊卻搖搖頭,嚴肅的說道:“你這話我可不贊同。”
安馨一呆,不解的問道:“哪句話你不贊同?”
李元昊狡黠的說道:“在我的眼中,隻有我親親老婆才能稱得上是阿娜多姿,傾國傾城。”李元昊難得的肉麻成功的把安馨給逗笑瞭。
過瞭半響,她忽然捂著鼻子,推瞭李元昊一把,然後叫道:“你快去洗洗,身上都臭死瞭,小心別熏著孩子。”
李元昊被安馨推得往後一倒,他疑惑的抬起胳膊聞瞭一下,一股強烈的汗酸味和腥臭味直往沖進瞭他的腦門。熏得他自己都齜牙咧嘴的受不瞭。也難怪,這本來就是初夏,氣溫已經開始逐漸升高。他和安馨在帽兒山腹中幾番經歷生死,衣服上的汗水濕瞭幹,幹瞭又濕。尤其是和那隻巨蟲決戰時,更是沾滿瞭它的體液,又通過三天的發酵。那股味道可以想象,估計是常人難以忍受的酸爽。
李元昊放下胳膊,有些訕訕的說道:“這麼臭,你怎麼不早說,還讓我抱瞭這麼久,沒熏著你們吧?”
安馨咯咯的笑瞭起來,她站起身,拍瞭拍身上的草屑和泥土,說道:“逗你玩的,哪裡就這麼容易熏著瞭。我去煮飯瞭,你自己去洗洗吧。”
李元昊一笑,他也跟著站瞭起來,利落的脫下瞭身上那件已經看不清本色,結成瞭板塊狀的衣服,然後往那條小溪走瞭過去。
安馨回到瞭房車上,開始利落的準備起今天的晚餐來。透過那扇透明的玻璃,她還可以清晰的看見李元昊的一舉一動。他那雖然精瘦修長,卻肌肉賁起的光裸身子,在夕陽的照射下,就像是一件最完美的雕塑。
他一腳重重的踏進瞭那條小溪中,激起瞭大量的白色水花,四下噴濺著。可能腳下的鵝卵石長有青苔,他還小小的踉蹌瞭一下,才站穩瞭身子。
等他站穩以後,才開始愉悅的哼著走調的曲子,撩起那些被陽光照射得,變得溫暖無比的溪水仔細擦洗起來。見李元昊那副愜意無比的模樣,安馨的嘴角不自覺的跟著露出瞭溫暖的笑容。
“我真是不明白,為什麼你就這麼看著他而已,心情也會變得這麼愉悅。”格根塔娜依然穿著那身白裙,如鬼魅般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瞭安馨的身邊,並且跟著安馨一起看向瞭窗外。
安馨嚇瞭一跳,她下意識的擋在窗前,有些尷尬的說道:“我們夫妻一體,他開心我自然也會開心,這有什麼奇怪的。”
格根塔娜斜撇瞭她一眼,譏諷的說道:“虧你有一身不俗的修為,卻和一般的凡夫俗子沒有兩樣。隻會沉迷於人間這夫妻人倫之小道,而不知道得道修仙,遨遊天際,享受無上壽元的大道。”看來,她還在為安馨不肯跟她一起修煉而耿耿於懷。
安馨訕笑著說道:“我本來就是一個凡夫俗子,有這身修為也隻是一個意外,當然也隻配這人間小道。”
對於安馨的頑固不化,格根塔娜隻是冷哼瞭一聲,她一拂衣袖,淡淡的說道:“我懶得理你,現在我去修煉瞭。沒事不要來找我,有事的話,就搖響這個鈴鐺。”說完,她取下瞭原本掛在自己發尾的一個精致的銀質小鈴鐺,放在手心裡摩挲片刻後,才一臉依依不舍的交到安馨的手裡。自己則化成一道青煙,鉆進瞭鈴鐺中。
安馨調皮的吐吐舌頭,小心翼翼的把那個鈴鐺握在手心中。這時外面傳來瞭一陣狼豪。她抬眸往窗外看去。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帽兒山上和草原狼們嬉戲的小花也跑回來瞭。它嗖得一聲也撲進瞭水裡,濺起瞭一大蓬的水花,把李元昊的頭發都給弄濕瞭。
李元昊那走調的歌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嬉笑怒罵:“哈,小花,這回可是你自投羅網,不要怪我欺負瞭你。”就見他鞠起一捧水對著還一臉懵懂無辜的小花,潑瞭過去……
安馨面帶微笑註視著這一幕,她情不自禁的在自己的小腹上撫摸著,小聲的呢喃道:“孩子,你看看你爸爸,他自己就像是個孩子呢!你們都是媽媽的寶貝,一定都要好好的。”
因為李元昊已經餓瞭三天,安馨怕他吃硬的東西會傷瞭腸胃,所以隻是簡單的煮瞭一大碗的面條,放瞭幾根青菜,加瞭一個黃生生的嫩煎蛋,再散上一把這草原上隨處可見的野胡蔥。
弄好以後,她拿上幹凈的毛巾和衣服,下瞭房車,來到小溪邊。這時李元昊和小花都是一動不動的潛在水裡。安馨站在岸邊,還可以清晰的看見李元昊的頭發和小花身上那雪白的毛發,都隨著水流在輕輕的飄蕩著。
見他們一動不動,絲毫都沒有要起身的意思,安馨隻得耐心的呼喚道:“元昊,我給你煮瞭面條,快點出來吃瞭。”
誰知水底的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就連小花也是一動不動的趴著。安馨有些疑惑的加大瞭聲音:“元昊,元昊,快點出來瞭。”未完待續。。〖衍.墨.軒.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