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蹊蹺

作者:月下綿綿 字數:3557

靜軒想瞭想,神色有些沉重,說道,“王爺,屬下覺得此時蹊蹺。”

“的確蹊蹺,且不說本王殺瞭金狼國唯一一個繼承皇位的儲君,就說前來在天朝偷著買兵器和物資的國傢,正是金狼國,此番一來,也許有什麼陰謀詭計。”

“那王爺打算怎麼做?”

“去,本王當然要進宮,倒要看看,他們究竟耍什麼花招。”

皇甫絕冷笑一聲,轉過身,大步朝著王府門口走去,“靜軒,備馬。”

“是,王爺。”

太陽剛從蒼蒼的山巔後面露出來,它那最初幾道光芒的溫暖,跟即將消逝的黑夜的清涼交流在一起,使人感到一種莫名的迷茫。

少女坐在院內,拖著下巴發呆,一直望著某個地方,仿佛在沉思。

白衣男子從屋內出來,看著失神的她,目光一動,抬腳朝她走去,“狂兒,你還在擔心你爺爺麼。”

清狂垂眸,低聲問瞭句,“羽哥哥,若是我做瞭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會恨我嗎?”

說完,抬眼看他,不放過他任何表情。

羽愣瞭一愣,隨後失笑,大手撫上少女黑發,“小小年紀胡思亂想著什麼,好瞭,時候不早瞭,我去弄些食物。”

清狂眨眨眼,看瞭眼四周綠蔥蔥的竹林,“我爺爺傢裡沒有食物瞭,方圓十幾裡都沒有人傢,難不成,你空手變出來?”

羽再度失笑,“變出來倒是不可能,不過打一些野味不算難,你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你這麼一說我都餓瞭,好吧,羽哥哥快去快回。”

瞇起眼睛笑瞭笑,她舔瞭舔唇瓣,看起來像是餓瞭。

“好。”

男子站起身,運用輕松飛快離開瞭院子。

清狂嘴角的笑容緩緩消失,目光復雜的看瞭看他離開的方向,最後,轉過身,走進瞭房內。

開始點火,加柴,燒水。

整個過程,她都一副面無表情的做著,隻有眼底深處一直隱藏著愧疚與暗芒。

這時,院子裡有動靜傳來。

她以為是他回來瞭,站起身跑過去一看,立刻驚喜喊道,“爺爺!”

隻見,一名花甲老人一步一步從外面走來,正是消失多時的歐陽青天。

剛一跑到半路,清狂身子猛地一頓。

因為她發現,爺爺目光呆呆,行動遲緩,甚至是每一個步伐走的都十分怪異。

不對!

她的大腦猛地響起瞭警鐘。

清狂小手不由得緊瞭緊,然後恢復笑臉,若無其事的跑過去,驚喜道,“爺爺,您終於回來瞭!”

她上前握住歐陽青天的手臂,小手卻是以不經意的姿態扣在他脈搏上,由於她臉上一直笑著,所以不註意看根本看不出來。

“爺爺,您去哪瞭呀,讓孫女好擔心。”

歐陽青天臉上沒有半分情緒,僵硬的身子略微遲鈍,目光渾濁,一動不動,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具僵屍。

她的心裡面,越發警惕瞭。

“爺爺您為何不說話?”

她扶著他朝石卓前走去,輕輕的扶著他坐到凳子上。

然後,她松開手準備去倒些熱水,手腕忽然被他猛地攥住!

“爺爺?”

他死死攥住她手腕,腦袋機械般的抬起來看著她,那一雙蒼老的目光沒有半分神采,看著人的時候,不禁令人頭皮發麻。

“坐——下。”

終於,他開口瞭,依舊十分僵硬機械。

“怎麼瞭?”

她表面上疑惑的神情,但還是很聽話的坐在瞭他身邊。

然而,她的屁股剛一落下。

一把鋒利匕首驀地朝她心口刺過來!

“爺爺?!”

清狂好似早有預料一般,小手穩準的抓住他伸過來的手臂,小臉凝重的盯著他,“爺爺,你醒醒,我是清狂,是你的孫女啊!”

歐陽青天仿佛聽不到一般,僵硬著臉,反手一轉,另一手出掌攻擊她。

“爺爺,你快醒醒!”

她一邊奮力躲避著,一邊又不敢傷害到爺爺,更是不敢掏出毒藥。

爺爺顯然是被什麼控制住瞭,她除瞭躲避之外,沒有半點辦法,她不想讓爺爺受傷!

就這樣你追我趕,過瞭一刻鐘,一抹白色身影咻的攙和進來,劍鞘一挑,擋住瞭歐陽青天的匕首,抬手快速一點,他便站在原地不動瞭。

“狂兒,他很危險。”

看著歐陽清狂要靠近歐陽青天,羽一把抓住她手腕,阻止她的靠近。

“羽哥哥,我爺爺怎麼瞭?”

少女眼底似乎浮著淚光,神色十分不安。

羽眉頭皺瞭皺,“若是我猜的不錯,你爺爺定是被下瞭蠱。”

“蠱?”

清狂低下頭去,拳頭緊握,目光冷厲,該死的東方鈺!

“你放心,這蠱用不瞭幾天便會自動死去,索性並不是母蠱,不然問題就大瞭。”

看著她低下頭,男子以為她心裡難過,不禁解釋瞭幾句,安慰她一番。

片刻後,清狂才抬起頭,輕輕搖瞭搖頭,“我沒事,羽哥哥,我去看看水燒開瞭沒有。”

“好,一會兒我就去把兔子剝皮烤瞭。”

羽點瞭點頭,清狂這才看到他腳下面的一隻死兔子,目光一閃,垂下頭不言不語的走進瞭屋子。

他看著她,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不一會兒,清狂就把燒開的水端瞭一碗拿來,她低頭吹瞭吹,舉起來給他,“羽哥哥,先喝口水吧。”

羽不疑有他,微微一笑,端著碗喝瞭一口,再把碗放在桌上,看時候不早瞭,也許狂兒很餓瞭,於是趕緊道,“你在這裡等著,我去清理兔子,等會就能吃上香噴噴的兔子肉瞭。”

清狂但笑不語,看著他拎起死兔子朝房內走去,可沒走幾步,‘砰’的一聲,便倒在地上。

她低低一嘆,面色十分愧疚的走上前,“對不起,羽哥哥,我也是迫不得已。”

……

……

皇宮之內

俊美無雙男子面色冷峻,一言不發的看著坐在對面的金狼國使者,皇帝坐在上位,臉上帶著虛假的笑容,皇甫逸軒坐在皇帝下面,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比寒王的官銜還要大。

隻有明白人才曉得,有時老皇帝為瞭故意讓寒王難堪嗎,才這麼安排座位。

對於這些皇甫絕心知肚明,隻是不屑去理會罷瞭。

“皇上,臣此次前來,主要是想和天朝商議結盟之事,若是皇上以及寒王都沒有什麼意見的話,臣回去稟明我金狼國主,挑選良日,舉辦盛典,獻出豐厚物品上貢天朝。‘

使者態度良好,笑呵呵的說完,在別人看來,乃是一件天大好事,這等好事老皇帝自然不會推辭,不禁捋著胡須笑道:“使者多慮瞭,金狼國與天朝是近鄰,達成盟友乃是天大喜事才對,朕怎會有異議?使者大可在宮內住下,朕自會好好招待使者,待明日朕會派人送使者回去,並讓使者攜帶一封朕的信函給你主。”

“父皇,兒臣覺此時不妥。”

使者剛要開口,就被一道冷冷的聲音截去,金狼國使者看向一直冷著臉的皇甫絕,客氣卻又恭敬的說瞭下,“寒王大可放心,我主確實是真心想要與貴國結成盟友,絕無其他想法。”

“本王何時說過不放心瞭?本王隻是認為,金狼國不配與我天朝結成盟友罷瞭。”

皇甫絕低沉的嗓音,微挑的劍眉,看似淡然的星眸,淡淡的一瞥,卻讓人心驚膽顫。

使者臉色一僵,老皇帝見狀,低聲喝斥,“閉嘴!朕是皇帝還是你是皇帝?朕的決定還要通過你答應不成?”

不管金狼國如何,能夠每年給天朝上貢,這便是天大的好事!

可惡的皇甫絕,竟然連這個也要跟他作對?

若不是使者要求皇甫絕出席,他何必讓他來在這裡看著生氣!

皇甫絕站起身,拱手,“兒臣不敢,隻是著金狼國如今正在打仗,這個時候我們若是和他們成為盟友,必定也會被攙和到戰亂中去,我國現在民生安泰,國富民強,沒有理由去踏進渾水。”

“哼,就算是在打仗,難道我們天朝害怕不成?金狼國肯與我們做盟友這是好事情,對雙方都有利,偏偏你阻擋著說不妥,朕就不明白瞭,莫非你不想讓天朝更好不成?”

“兒臣不敢,父皇,此事不可輕易定論,昔日打仗之時,兒臣東征西戰,自然明白大局勢力,做瞭盟友勢必會引起其他兩國對天朝的反面情緒,如今這富局勢,我天朝理應明哲保身。”

老皇帝臉色陰沉,看向皇甫絕的目光絕對說的上是厭惡至極,使者看瞭看他們,沒有說話,而是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寒王,你的意思皇上還不如你會治理國傢瞭?”

這時,另一旁的皇甫逸軒淡笑著站起身,隻是眼底的陰霾十分明顯,“皇上乃天朝之王,怎麼做自是皇上說瞭算,不錯,這天朝確實有寒王東征西討的功勞,可這皇帝卻不是寒王,不管皇上大伯如何決定,那都是為瞭我天朝盛世百姓,而不是像寒王這般,故意將盟友拒之門外。”

隻要一想到歐陽清狂成瞭皇甫絕的未婚妻,皇甫逸軒這心裡就無比的怨恨。

皇甫絕冷冷吧瞥瞭他眼,不輕不重的說瞭句,“世子,若以後出現事端,你可擔得起這麼責任?你可願親自帶兵去幫著金狼國抵抗其他二國?”

“這……”

皇甫逸軒一愣,他又不會打仗,如何帶兵?

“既然不能,空口說白話的事情還是免瞭吧。”

“你——”

皇甫逸軒怒極,死死瞪著那邊的俊美男子。

“夠瞭!軒兒年齡還小,待過上幾年,你以為能比你差?”

皇上見不得自己疼愛的皇甫逸軒這般被褥,立刻面色不快的瞪起眼睛。

皇甫絕不以為然的掃瞭眼他,冷冷一哼,站起瞭身子,“今日叫兒臣來若是為瞭聯盟一事那便算瞭吧,兒臣還有事,現行告辭。”

說罷,壓根就不理會老皇帝盛怒的嘴臉,頭也不回的離開。

靜軒跟在他身後,忍不住問道:“王爺,這金狼國使者究竟什麼意思?”

皇甫絕不緊不慢的走在前面,冷冷中夾帶著譏諷的聲音傳來,“無非就是兩個目的。”

“兩個?”

“他根本就不是成心要與天朝結盟,一是假意結盟,然後在聯盟那天搞鬼,暗下埋伏,二是為瞭挑撥離間,意圖讓本王與父皇內訌起來,這樣便可以不費一兵一卒打敗我們天朝,可惜瞭,本王懶得跟他們玩這個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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