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們的天真不同,清狂顯然不是那樣癡傻的人,怎會輕易將自己的命丟在此處?
就在跳崖的一瞬間,她竟是拔出瞭一直放在腰間的匕首,借著下墜之力狠狠將其插進瞭石壁之中,這匕首是生存的唯一希望,清狂借著巧勁一躍而起,竟發現這石壁之上竟然有一處洞穴。
欣喜的清狂一隻手將洞穴多出壁面的平臺出抓住,另一隻手還緊緊的抱著小秋。
她吃力的道,“小秋,快點,從這裡爬上去!”
驚魂未定的小秋這才反應過來,借著清狂之力爬進瞭洞穴,“王妃,小心!”
她轉過身將清狂的手抓住,將清狂也拉瞭進去。兩主仆躺在洞穴的地上,這才長長的舒瞭一口氣,這下,自己的小命才終於是保住瞭吧!
小秋往那洞穴深處瞧瞭瞧,“王妃,你說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妖怪啊?”
清狂聽瞭這話,無奈的笑瞭笑,“妖怪是沒有,野獸就不知道瞭!”
“啊!?野獸!”小秋驚叫一聲。
清狂立刻伸手將她的嘴捂上,“小聲一點!萬一那群黑衣人還沒走,發現我們就糟糕瞭!”
小秋唔唔的點瞭頭,示意自己明白瞭。
清狂又道,“有野獸早就能看到發光的眼睛瞭,可是這裡明顯沒有什麼活物,你就別擔心瞭!”
還沒說完,原本坐在身邊的小秋突然兩眼一黑倒在瞭清狂的懷裡,清狂這才想起小秋還身負重傷,剛才又疲於奔跑,現在稍微安心身體就支持不住瞭,“小秋?!你醒醒,你醒醒啊!!”
可惜小秋已經昏迷的太死,完全聽不見清狂焦急的呼喊。
清狂沒有辦法,隻能將小秋好好的安頓躺在地上,她起身走到洞穴的門口。
看瞭看洞穴外的月亮,雖然是有著微薄的月光,但是但憑借著四周的地界,清狂才意識到方才因為隻顧著逃跑。
眼下完全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現在自己和小秋又都受瞭傷,連一個能來救自己的人都沒有。
今日想來也無處可去瞭,隻能等明日天一亮再去尋找脫身之法。
清狂又轉頭看瞭看安靜的躺在一旁的人兒,但願她還能撐到明天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實在是經歷瞭太多的波折,不知不覺清狂便睡著瞭,待那明亮的日光照到她的臉上,她這才悠悠轉醒,方始知已是第二日。
“小秋?”
清狂推瞭推仍舊昏睡不醒的小秋,這才發現她的臉色通紅,伸手探瞭探她的額頭,竟然是一片滾燙。
糟糕!
肯定是那傷口的惡化導致她發起高燒來瞭。
這要是再不及時處理她的傷口,恐怕小秋真的性命堪憂瞭。
“小秋!你醒醒,你醒醒!”。
若能讓她保持清醒更要好得多,清狂焦急的呼喊著她的名字。
“王妃…”。
小秋虛弱的睜開瞭眼睛,“我是不是…要死瞭…”
“呸呸呸,你說什麼傻話呢!”
清狂故作生氣的瞪瞭她一眼,“有我在,閻王可不敢帶走你這條小命,你等著,我這就去給你找救命的法子!”
言罷,清狂放下她往洞穴外走去,剛剛走到洞穴\/門口便停住瞭步子。
她不可置信的眨瞭眨眼睛。
這懸崖下一片緋紅,若是她沒有看錯的話。
竟然是罌粟!
這裡居然有這麼多的罌粟,真是蒼天有眼!
她立刻轉過身將小秋扶起來,“我們到山崖下面去,你這條小命啊,有救瞭!”
小秋不知怎麼,聽瞭清狂這句話,眼淚就像斷瞭線的珠子啪啪的往下掉。
清狂趕緊伸手給她擦淚,“傻丫頭哭什麼,這是好事啊!”
“嗯!我不哭,我不哭!”
“昨晚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現在找到這片罌粟田真是救命的物什,你這廂回去定要好好的去廟子裡拜拜感謝菩薩保佑!”。
清狂想著鼓勵小秋的話,希望她能多撐一會兒。
小秋一個勁的點頭,“是…王妃…”
隻是,這懸崖隻是掉下來瞭一大半,這還有一小半的距離說高不高,說低不低,要怎麼下去才好呢?
清狂看瞭看四周,突然發現這洞穴的側面竟然還生出瞭一株樹木,想瞭想,清狂立刻蹲下身,“呼啦”一聲將自己的裙擺撕下一塊。
小秋一驚,“王妃,你這是做什麼?”
“到時候你就知道瞭,快,你也把你的裙子全部撕成這樣的條狀!”
清狂一面撕著自己的裙子一面吩咐到。
小秋雖然是不解,但是還聽瞭清狂的話也將自己的裙擺撕成瞭佈條,清狂又將這些佈條兩條成雙的擰瞭起來,又再一條一條的接上,“你看,現在我們有瞭這根又長又結實的繩子,定能到崖底去!”
說完,清狂就將繩子的一頭綁在瞭石壁的樹木上,又將另一頭綁在小秋的腰上,“你先下去,我在上面替你將繩子拉住!”
“可是你怎麼辦?”
“你放心吧,我隨後就來!快點,快下去!”
小秋不敢忤逆清狂的意思,隻好聽瞭她的話,一點一點的下到瞭懸崖底下,她又立刻將繩子解開,“王妃,你快下來吧!”
清狂答應瞭一聲,將繩子拉瞭上去,又如法炮制方才的法子,放懸崖下爬起。
許是方才那繩子已經磨損的相當的厲害,竟是一條一條的斷瞭起來,清狂心中大叫不妙。
這時,原本在石壁中生著的樹木因為根基不穩,也被清狂給拔瞭出來,沒有瞭牽扯裡的清狂隨著那棵樹一起向懸崖下跌去,小秋見狀不禁尖叫起來。
而還好方才清狂已經離崖底不遠瞭,千鈞一發之際更是將那顆樹當作墊背的給自己緩沖瞭一下,清狂這才平平穩穩的落瞭地,隻是手臂上有些擦傷。
“天吶,王妃,你沒事吧?”小秋立刻奔瞭過來。
“沒事沒事,放心吧!”
清狂給瞭她一個安心的笑容。
從樹上下來,清狂立刻摘瞭罌粟花瓣為小秋搗藥治傷,她又撕下自己的裙擺打算將小秋的傷口包紮好。
清狂這才看到小秋的傷口已經潰爛流膿,也不知她是忍受瞭多大的痛苦才撐到現在的。
她稚氣絕美的臉上不免露出瞭復雜的神色,“跟著我,你可覺得吃苦瞭?”
“王妃哪裡的話,我願意一輩子都追隨你!”
清狂點瞭點頭,悉心的為她包紮起傷口,上瞭幾層藥,她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這樣就行瞭,你不要擔心,等我們回瞭王府,我再讓大夫好好給你醫治!”
“奴婢多謝王妃…”
小秋感激涕零的將清狂的手抓住,心中百轉千回卻說不出更多的什麼,想來,日後就是粉身碎骨為瞭這樣的主子,也是值得瞭吧。
等小秋歇息瞭大半日,清狂便毅然決定要帶著她立刻這裡,兩人不吃不喝肯定熬不過三日,再說二人身上都有傷,這樣一直拖著也不是辦法。
清狂扶起小秋慢慢的走著,穿過瞭艷麗的罌粟田,又行瞭不多時日,竟然見到面前有一個村莊。
“王妃,我們有救瞭!”
清狂卻沒有小秋那般喜出望外,她總覺得這個村子看起來怪怪的,在這種山崖之下怎麼會平白無故的多出來一個村莊呢?
若是世代居住於此的人,肯定非常的抗拒她們這樣的陌生人,隻怕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思忖瞭一會兒,清狂蹲下身將自己的臉上抹上瞭泥,花的像隻小花貓。
她又將小秋的臉用泥抹花,小秋不明所以的看著清狂,“王妃,這是做什麼?”
清狂聳瞭聳肩,“萬事還是小心為好!”
說罷,這才扶著小秋進瞭村子,果然不出清狂所料。
村裡的人們似乎是沒有見到過什麼外人,竟是像看猴子一般將清狂她們盯著。
甚至,這些人放下瞭手中的活計,慢慢的圍瞭上來。
清狂有些不自在停住瞭步子,也不知道這群人將她們圍起來是想做什麼。
難道是想把她們抓起來?
想到此處,清狂不禁有些警覺瞭起來。
“村長來瞭,快讓開些!”
人群中忽然讓出瞭一條道,隻見一個相貌平平的中年男人被幾個拿著鋤頭的大漢簇擁著走瞭過來。
待到瞭她們面前,什麼都不說,隻是盯著她們左看右看,清狂被看得很不舒服,卻還是本著強龍不壓地頭蛇的想法對這村長禮貌的道,“見過村長,這是我的姐姐小秋,實不相瞞,我們倆姐妹回傢途中不慎跌入山崖,現在我這姐姐身受重傷我們又一天一夜沒吃飯瞭,可否請你行個方便…”
那村長聽瞭清狂這話,瞇起眼睛笑起來,“好說好說,咱們村子鮮少有客人,自然要好好招待,兩位姑娘還請到我傢裡去做客!”
見著村長一開口就是這般熱情好客的說辭。
清狂和小秋互看瞭一眼,莫非這次還是她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瞭?
她們倆跟著村長到瞭他的傢,他為人也是熱情,竟是果真張羅起瞭飯菜來。
不多時,兩人便有葷有素的填飽瞭肚子,而她們此時完全沒有註意到村長和一旁的人們打量的目光。
“孩子他爹,我看那個叫清狂的女子倒是口齒伶俐,卻瘦小得很,一看就未曾及笄,恐怕生不瞭大胖小子,旁邊那個丫頭倒是不錯!”
村長看瞭自己的妻子一眼,覺得她說得蠻有道理,贊許的點瞭點頭,這邊便帶著幾個人走瞭過去,“這些鄉野間的粗茶淡飯不知道還合姑娘們的口味麼?”
“嗯,真是美味,多謝村長款待!”清狂乖巧的答。
村長笑著點點頭,“這就好,隻是我們村子裡有個規矩,進瞭傢門,吃過飯菜的便是一傢人瞭!”
清狂奇怪的看瞭一眼周圍的人,“不知道村長此話是何意,還請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