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紅退瞭下去,這一次看起來東方鈺是徹底的不讓人知道她在這裡瞭,大隱隱於市,這是一種策略,其實隻要隱藏的好外面的人永遠也不會知道莊子裡面發生瞭什麼事情的,妖紅隻能嘆口氣走瞭出去,執行這個不成文的規定。
這一次,可能外面再也找不到走失的皇後瞭。
東方鈺還是想要清狂留在自己的身旁,做一個隨侍丫鬟,這樣隨傳隨到是不好的,她的一舉一動自己是不知道的,於是吩咐人讓清狂走瞭過來。
在清狂與東方鈺直視的目光下,她稍微有瞭一點不平靜,這個眼神與方才他看妖紅的眼神是很相似的,都是那種看破瞭某些事情而又故意隱忍的眼神,但是實際上他是什麼都沒有看到,更不要說看破瞭。
東方鈺站立在冷香小築雄偉輝煌的一個畫面前面,望著這幅畫,忽然轉過瞭腦袋。
清狂看瞭看那幅畫,因為畫面的壯觀華麗而詫異不已,他的背影就像是一棵竹子一樣,清狂笑笑,“回主子,奴婢已經過來瞭,主子有什麼事情盡管吩咐。”
富麗堂皇之中多瞭一絲清麗,東方鈺一轉眸,“你以後不用在那裡等待我傳召瞭,你以後就留俄在我的身旁吧,做一個隨侍丫鬟。
這是我對你的信任,也希望我們的信任是建立在兩個人之間的。”
清狂看瞭看那副木版畫,巧奪天工的精雕細琢不見一絲馬虎,然後望著畫面前面的東方鈺,雖然不知道東方鈺的目的,但是必須按照東方鈺的吩咐做事,於是笑笑,“奴婢知道瞭,一定好好的服侍主子。”
“你是否記得你愛過一個人,最後那個人權勢滔天?”
東方鈺忽然問道,倒是清狂一時之間也無暇去在意東方鈺他那帶有探索意味的放肆目光,不過是微微的垂下瞭臻首,慢條斯理的說道:“奴婢不記得瞭。”
要說到撒謊,她沒那個膽,所以東方鈺這才放瞭心。
“咳咳……”
因為淋雨的緣故東方鈺有瞭一點傷寒,就算是鐵打的人也是不能夠淋雨的,清狂心裡面暗笑,但是卻是忙不迭的送上瞭一杯白水給主子,“主子,喝口水潤潤嗓子。”
東方鈺接過水杯喝瞭一口,放在瞭那裡。
“天氣好熱啊,我困瞭,你服侍我休息吧!”
東方鈺說著胡已經走到瞭雲母石床那裡,床上是一卷白色的水雲沙棉被,他斜斜的靠在瞭那裡,“我睡瞭,等一會兒叫我起來,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就不用瞭。”
東方鈺慢慢的閉上瞭眼睛,清狂也找瞭一個座位隨意的坐瞭下來。
就算是睡著瞭也是不願意讓人看見自己面目的,可能面具下面是淒厲如同鬼魅也未可知吧,難道是幼年毀容過?
清狂一邊在想著一邊看瞭看東方鈺,東方鈺睡著瞭,好像是完完全全不設防的,按照自己偷聽到的一些話和妖紅告訴自己的一些話。
種種事端都是說明自己曾經是東方鈺的勁敵,而且是天字號的勁敵,東方鈺的妹妹東方錦也是間接被自己“害死的”這件年深日久的無頭公案想必是怎麼樣都說不清楚瞭。
東方鈺還是睡著。
也不知道東方鈺在做什麼夢,亦或者什麼夢都沒有做,她慢慢的從袖口裡面拿出瞭一把匕首,慢慢的靠近瞭東方鈺。
一步一步的走近瞭東方鈺,東方鈺已經好幾次害得她差一點就丟掉瞭小明,這麼好的機會清狂怎麼會放過,於是她一步一步的走瞭過去,走到瞭他的面前。
東方鈺還是閉著眼睛,她生怕那雙紫色的眼睛忽然間睜開問她“你在做什麼”然後不留情面的將她殺掉。
這時候外面飛進來瞭一隻蜻蜓,落在瞭東方鈺的面具上面,清狂想瞭想,立刻握緊瞭匕首,這麼好的機會如果錯過瞭以後就不會再有瞭,不管怎麼樣一定要試一試。
於是清狂悄無聲息的走到瞭東方鈺的面前,他竟然還沒有任何的動靜,蜻蜓都已經環繞著他飛瞭好幾圈,竟然還是睡著,這是不是有一點不太尋常?
清狂很快的伸出手,也就是同一時刻東方鈺倏然瞪大瞭眼眸,那雙紫色的眸子落在瞭清狂的面上,犀利無比,“你在做什麼?”
說完看瞭看驚愕的清狂,清狂的手中正是高舉著一隻蠅撫子,另一隻手裡面是一隻剛剛被捉住的大大蜻蜓。
東方鈺忽然間變瞭臉色,一下子就推開瞭清狂,“你……,給我滾出去!”
清狂趕緊放掉瞭蜻蜓,“奴婢是害怕蜻蜓飛過來打擾瞭主子,這才走過來為主子捉蜻蜓的,主子,奴婢錯瞭!”
東方鈺冷冷的凝視著清狂,“出去!沒有我的召喚就不要進來瞭,你隻是一個下人!”
清狂連忙走開瞭,這人真是難伺候不管怎麼都是想要與自己為難,清狂咬咬牙不動聲色的走瞭出去。
按照方才的推理來看,東方鈺除非是睡得很深沉,否則的話警惕性依然是很高的,如果不是方才自己的手快,恐怕早就已經被看出瞭行藏。
不過方才清狂也不過是想要試探一下他睡眠的質量而已,既然目的已經達到瞭別的事情不說也是罷瞭。
等到清狂退瞭出去,還是滿頭的冷汗涔涔而落,方才是有一點鋌而走險瞭,清狂站立在風口,等瞭會兒這才是安定瞭心神,以後再也不要輕舉妄動瞭。
想要離開又害怕東方鈺冷不防的召喚自己,隻要坐在外面的朱紅欄桿上面休息,這時候因為是剛剛下過一場雷雨,院子裡面好像花兒也變得嬌艷欲滴瞭,草兒與大樹也變得綠意盎然瞭不少。
清狂將目光挪移到瞭院中的花木上面,有一群蝴蝶飛來飛去的,有一群蜜蜂在蝴蝶的周圍也是鬧嚷嚷的,最後她抬頭,更高的天空上是一群蜻蜓,蜻蜓的身體狹長而又靈動,那雙大眼睛仿佛看著自己一樣。
……
……
那一年的夏天,五歲小女童跑著玩,東方錦笑嘻嘻的握著那隻花蝴蝶半舉在空中,“飛瞭-飛瞭-飛到西來飛到東-飛到南來飛到北,飛瞭。”
雖然女孩還是黃發垂髫的小小孩子,但是已經看得出來日後一定是美不勝收的大美人。
畫面一轉。
突然,女童“噗通”一聲落在瞭池塘裡面。
她平日裡說話的燕語鶯聲也不在瞭,隻是一個勁兒的喊,“救命……救我…表格救我…”
呼--
東方鈺猛地皺眉。
他擦瞭擦額頭上的冷汗。
看到那一隻蜻蜓從頭頂飛掠而過,東方鈺伸手,蜻蜓就落在瞭自己的手中,暗暗的用力,內力已經越來越大,一瞬間“嘭”的一聲,蜻蜓已經碎成瞭齏粉落在瞭地面上。
“歐陽清狂!”
他忽然朝著外面喊瞭一句,清狂原本還是在欄桿上假寐的,忽然間冷不防聽到這一聲呼喊嚇瞭一跳,連忙走到瞭裡面,“主子,您叫我?”
東方鈺已經恢復瞭往常的那種冰冷神情,黑亮垂直的發因為生氣而微微抖動著。
清狂不敢看東方鈺此時的面色,唯恐惹怒瞭這一隻剛剛睡醒的老虎,他將目光放在瞭清狂的臉上,看瞭會兒,不自覺的握緊瞭拳頭,但是一下子又松開瞭,斜飛的英挺劍眉皺瞭皺,“罷瞭,你幫我打掃一下這裡,記得,一定要打幹凈,冷香小築裡面不能允許任何一點臟東西,就連一片竹葉都不可以。”
東方鈺銳利的紫眸落瞭下來,清狂忙不迭的找到瞭簸箕等打掃垃圾的東西走到瞭那裡打掃衛生。
本來是不知道那是一灘什麼東西的,但是她忽然間看到瞭那堆東西裡面高高送禮者的一個蜻蜓的眼珠子,一瞬間就想要嘔吐,但是在這裡顯然是不能夠的,清狂強抑著胸口的酸氣,連忙打掃瞭。
東方鈺是看著清狂打掃完畢的,等到打掃好瞭以後那張削薄輕抿的唇翕動瞭一下,“好瞭,你下去吧,我有事情就會找你,我看留你在身邊也是很礙眼的,你哪裡來的還是在哪裡原地待命。”
這時候清狂已經走開瞭,剛剛走下木梯就看到瞭從身旁走上來的妖紅。
妖紅美麗的輪廓在下午的殘陽裡面有瞭一絲恍惚,兩個人匆匆的會面沒有說一句話,修長身影晃動著,隨後就消失在瞭清狂的面前,也不知道要做什麼。
他走到瞭東方鈺的冷香小築,東方鈺因為方才的事情還是有一點生氣,背著手依舊在看鑲嵌在墻壁上面的萬馬奔騰圖。
這幅畫不管是誰看得久瞭都會渾身充滿瞭勁頭,所以相比於照壁牡丹,他更加喜歡的就是看這個。
聽到腳步聲,東方鈺忽然生氣瞭,眼眸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冷的,“不是說瞭嗎!讓你走開,你有沒有聽懂我的話!”
右手已經變成瞭爪,一下子抓在瞭來人的咽喉上面,待到看清楚瞭來人是妖紅的時候,這才松口氣,放下瞭手。
東方鈺的語聲充滿瞭冷傲孤清,一瞬間又恢復瞭那種不經意間就造就的盛氣逼人,“怎麼是你?。”
他望著妖紅,眼神卻是那麼的危險,就好像是在傲視天地一樣。
妖紅恭敬道:“官兵沒有進來搜查,消息已經堵塞瞭,我告訴官兵妖紅與皇後坐著一輛綠色轎車去瞭關外苦寒之地,於是那些人都去瞭關外。”
“也好!”東方鈺笑笑,“讓他們去吃點苦頭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