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新封的鳳妃都身受重傷,眾人誰也不敢怠慢,來時就已經備好瞭擔架。
因為這狩獵場一直都是維持最原始的狀態,所以,轎子什麼的都是抬不進來的,隻好用瞭擔架。
回到營地,就又開始瞭一陣忙碌,紛紛準備藥材和工具,為皇甫絕和柳如煙治療。
一些和柳丞相素來交好,還有一些看到瞭柳丞相不可限量的前途的官員紛紛走到柳丞相面前恭賀和寒暄。
“哈哈哈,恭喜啊。柳丞相,恭喜恭喜,沒想到柳小姐竟然有如此性情,可以讓皇上賜封號為‘鳳’。”
柳丞相也是笑的一臉的春風得意,笑著回禮道:“張大人客氣客氣。”
“恭喜恭喜。”
“客氣客氣。”
柳丞相和這些官員一個個親熱不已的打著招呼,聽著他們的恭賀之言,心中更是疑惑不已,不知道柳如煙是用瞭什麼法子,讓皇甫絕竟然封她為鳳妃。
但心中多多少少還是很惴惴不安。
南宮落羽的心情也是在是不好,越想越是心煩意亂。
他都不敢想象,清狂在知道皇甫絕不過出來的第二天,就封瞭一個女子為妃,而且封號更是尊貴無比的‘鳳’字時,內心的感想,糾結在三,走到瞭書案之上,提筆寫瞭一封信,將情況簡單的說瞭一遍,更是加上瞭自己的猜想,隨後走到門口,招來瞭信鴿,將這個消息傳到妖紅的手裡。
南宮落羽這廂惴惴不安,皇宮之中此刻卻是一片和諧。
清狂這兩日沒有做別的,都是在皇甫洛去太傅那裡上課的時候,為他裁制衣服,皇甫洛回來的時候,陪皇甫洛讀書寫字,遊玩。
在加上妖紅時不時的搞笑,日子過得很是愜意。
清狂此刻正坐在榻上,為皇甫洛縫制衣服,妖紅則是捧瞭一卷書,津津有味的看的入迷。
突然一隻信鴿自外面飛來,落在瞭妖紅的肩膀之上。
清狂停下手中的動作,看瞭妖紅一樣,調侃的開口道:“怎麼?這就有姑娘來飛鴿傳信,向妖紅你表達愛意瞭不成?”
妖紅放下手中的書籍,從信鴿腿上\/將信紙取下,聽到清狂的調侃,嘴角微微抽瞭一下,沒好氣的說道:“這是南宮落羽的書信。”
“羽哥哥的?”清狂放下手中做瞭一半的衣袍,走到妖紅的身邊,伸手就拿:“信上寫瞭什麼?竟然是給你的,而不是給我。”
妖紅看著清狂沖上來從自己的指尖之上取走信紙,在聽著她不滿的抱怨,輕笑出聲:“或許正是如你所說,他是在想我表達愛意。”
清狂給他一個白眼,沒有說話,隻是覺得妖紅更加不正經起來,幹脆不再理他。
打開手中的信紙,清狂快速的看瞭一遍。
原本嘴角的笑意瞬間僵住,眼神也是不敢置信起來。
信紙從她手中無力的飄落在地。
一直註視著清狂的妖紅在看到清狂在看到信紙之後的樣子,心中立刻警鈴大作,從榻上站起身,看瞭清狂一眼,撿起地上的信紙,同樣快速看瞭一遍,臉色也是立刻就變瞭。
和清狂的呆若木雞,失魂落魄的臉色不同,妖紅是神情一片憤怒,怒聲道:“皇甫絕竟然做出瞭這樣的事。”
該死的皇甫絕,不過是出去瞭一趟,還不到三天的時間,竟然就封瞭一個女人為妃子,還是“鳳。”他這是將清狂置於何地?
這個消息此刻還沒有大肆的傳散開來,一旦傳來,清狂頃刻之間便會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妖紅的雙手搭在清狂的肩膀上,最終喘著粗氣,說道:“清狂,跟我走,皇甫絕竟然做出來這種事。他根本就不配在陪在你的身邊瞭。”
清狂依舊是那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沒有絲毫反應。
“清狂。”妖紅的手下不自覺的加重瞭一些力道。
清狂似是被他這一聲終於喚回瞭思緒,她緩緩的抬起頭,眸子裡似是裝滿瞭千頭萬緒,又像是空洞一片。
她看瞭妖紅一眼,伸出手,將妖紅的手自自己的肩上拂下,嗓子沙啞,但卻是執著一片:“我不走。”
看著妖紅的臉,清狂再次輕聲卻堅定的重復瞭一遍:“我不走。我要等他。等他回來給我一個解釋。我相信,他不會無的放矢的做出這種事情的。”
“清狂。”妖紅恨鐵不成鋼的再次喚道。
清狂轉過身子,步伐穩健,但背影看起來卻是那麼的令人心疼,猶如一朵從枝頭無力落下的花朵,但卻依舊倔強的想要維持住自己的美麗:“我說瞭,我會等他回來。”
等他一個解釋。
她相信。他不會。不會。
清狂重新走回原地,坐下,拿起瞭案上的衣袍的衣袍,低頭開始繼續的穿針走線,但動作卻是那麼的僵硬。
看著表現的若無其事,但心底卻不知道承受瞭多少驚濤駭浪的清狂,妖紅垂在身側的手握緊,手中的紙張更是被他不自覺散發出來的內裡變成一片粉末。
妖紅心中也是暗暗的後悔,都怪自己,那信鴿是專門訓練過的,南宮落羽既然讓那信鴿找自己,就說明不想讓清狂看到其中的內容,可自己卻……
深深的後悔和內心對清狂的心疼讓妖紅心中也是成為瞭一番亂麻。
“皇上。”柳如煙躺在床上,在看到皇甫絕的身影以後,當即就要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向皇甫絕行禮。
皇甫絕伸手制止瞭她,神情雖然沒有多麼的溫柔,但也沒有在外人面前的淡漠:“不必多禮瞭,你身子不好,還是快點躺下休息吧。”
“恩。”
柳如煙享受著皇甫絕的溫柔,含羞帶怯的點瞭點頭:“多謝皇上。”
“無事。”
皇甫絕坐在瞭下人搬來的椅子上。
看著柳如煙,說道:“你受瞭傷,這裡卻也是並不適合療傷,所以真打算先送你回皇宮。”
“那皇上您呢?”
柳如煙當即著急的問道。
“狩獵大會是祖宗禮法,不可半途而廢,所以朕會在狩獵大會完畢之後再回去。”
“皇上,臣妾擔心您的身體。”
柳如煙抬著一雙水眸,帶著滿滿的擔憂看著皇甫絕。
“放心,朕無事,你先回皇宮,不要讓朕擔心才是。”面對柳如煙,皇甫絕心中不知為何,心中有些不耐煩,但是一想起來這個女子是自己最愛的女人,還是耐下性子道。
“是,臣妾知道瞭。”
柳如煙也是一個擅長察言觀色的,自然是感覺到瞭皇甫絕的不耐煩,不敢再繼續說話,點頭同意道。
“對瞭,皇上,您可有話腰帶給皇後娘娘?”
柳如煙突然想到皇宮中的清狂,試探著開口道。
皇後?
皇甫絕的眉頭不自覺的蹩起,心中也是紛亂一片,沉默片刻,冷然開口道:“沒有。”
柳如煙長長舒瞭一口氣,點頭笑的溫婉,“臣妾知道瞭。”
皇甫絕坐瞭一下,就轉身出去處理政事瞭,而柳如煙靠在枕上,看著自己保養得意的手,笑容是一片發自內心的笑。
真好啊。看來皇上是真的放棄皇後瞭,隻喜歡自己一人瞭。
“娘娘,柳大人求見。”門口傳來侍女的稟報聲。
柳如煙抬起頭,當即吩咐道:“快請。”
身著一身官府的柳丞相很快大步而入,走到柳如煙的床前,下跪行禮道:“臣,參見鳳妃娘娘。”
柳如煙當即就想到起身去攙扶,但著急之下,卻是牽扯到瞭肩胛處的傷口,當即吸瞭一口冷氣,秀眉也蹩起來。
聽到柳如煙吸冷氣的聲音,柳丞相從地上著急的站起來,關切的問道:“娘娘您沒事吧?”
柳如煙緩瞭一下,搖瞭搖頭,輕聲開口道:“我沒事,父親您不必如此,如今就你我二人,您稱呼女兒的名字就好。”
柳丞相點瞭點頭,沒有繼續客氣,開門見山的開口道:“煙兒,你做瞭什麼,可以讓皇上封你為鳳妃?”
柳如煙對柳丞相這個問題早有預料,所以沒有任何意外的神色。
妍麗的容顏淡淡的暈開瞭笑意,道:“父親,有一些事情,是隻能自己知道的,所有,請父親恕罪,父親隻需要知道女人可以讓我柳傢在朝堂之上屹立不倒,享一世的榮華富貴就好。”
柳丞相也是知道一些話該說,一些話不該說的,二期,柳如煙這話,已經是在無聲的告訴他,她的確是對皇甫絕用瞭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瞭。
柳丞相也沒有繼續追問,隻是點瞭點頭,叮囑道:“這其中的分寸,你自己把握就好。”
柳如煙點瞭點頭,表示自己知道瞭,語氣滿滿的說道:“父親盡管放心,女人既然做瞭,就已然是有瞭萬全之策。”
柳丞相和柳如煙又說瞭幾句話,無非就是叮囑柳如煙罷瞭,柳如煙也是一一點頭應下,擔心柳如煙的身子,所以,柳丞相也是沒一會就離去瞭。
將柳丞相送走,柳如煙剛剛打算閉目休息一會,侍女的聲音就再次響瞭起來:“小姐,楚小姐求見。”
楚小姐?
楚詩曼?
如今自己身為皇妃,倒是很期待那個和自己一直處處作對的楚詩曼的臉色。
柳如煙優雅的伸手打瞭一個哈欠,懶洋洋的說道:“請她請來吧。”
“是。”
.很快的,楚詩曼也出現在瞭柳如煙的眼前。
楚詩曼穿著一身張揚的石榴紅的襦裙,手臂上挽著同色的披帛,裊裊的向柳如煙的方向走去。
面色看起來是一片淡然,然而,在看到帳篷裡皇甫絕賞給柳如煙的東西之後,絲毫掩飾不住眼中的羨慕和渴望。
看到她的這個樣子,柳如煙不屑的冷哼一聲:
真是沒見過世面。
楚詩曼很快走到瞭柳如煙的面前,屈膝行禮道:“臣女參加鳳妃娘娘。”
說罷,直起身子,看到柳如煙床前的椅子,臉上掛著親熱的笑容,就想要坐過去。
“放肆。”
柳如煙怒喝一聲。
將楚詩曼臉上的笑容成功凝固在瞭她的臉上。
柳如煙柳眉倒豎,目光不善的看著楚詩曼,高高在上的開口道:“見到本宮,不行大禮也就罷瞭,沒有本宮的命令就敢擅自起身,還敢擅自走動,罪上加罪,你可知罪?”
楚詩曼的一口氣當即哽在喉間。
上不得下不得。
她和柳如煙素來不對盤,如今,聽聞柳如煙被封為瞭妃子,所以才想著先行過來,給柳如煙服個軟,省的將來柳如煙找她的錯處,沒想到,就算自己主動來服軟,柳如煙還這般對待自己。
然而,主動權卻是全部握在瞭柳如煙的手上,就算楚詩曼在不服氣,還是忍氣吞聲的低頭道:“臣女知錯,還請娘娘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