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林公公。”
皇甫絕對太監微微頷首道。
“不客氣,你快去吧,皇上還在等著雜傢呢。”
太監揮瞭揮手中的拂塵道。
聞言,皇甫絕沒有再說什麼,徑直走瞭進去。
可他才剛一進門,就有幾個太醫尾隨而來,見到皇甫絕,忙道:“金公公,皇上派我們來給你打打下手。”
說話的太醫語氣雖然恭敬,但他的眉宇間竟是輕蔑。
他們太醫院的人都解不瞭的毒,金公公一介太監能解?
他們可不信。
皇甫絕也不和他們計較,進瞭門就道:“奴才金大福,奉皇上之命,前來為……歐陽姑娘把脈。”
金大福?
歐陽清狂狐疑,她從來都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啊。
而且這個聲音……
一旁的皇甫洛卻道:“娘親,讓他進來吧,娘親不是說你病瞭嗎,讓他給你看看吧。”
雖然他不覺得娘親生病瞭,膽這些日子以來,娘親每天都要喝好幾碗黑乎乎的藥,看著娘親的樣子,他都忍不住心疼。
可是,娘親說她生瞭病,不得不喝。
小小的皇甫洛在心裡發誓,長大以後,他一定要好好學醫,然後把藥都做成好喝的東西,這樣娘親就不會這麼痛苦瞭。
“好,你進來吧。”
歐陽清狂並不知道皇甫洛的心思,對門口的‘金公公’道。
這是歐陽清狂離開他之後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差點讓皇甫絕紅瞭眼眶,忙道:“多謝姑娘成全。”
因為他現在的身份是‘金公公’,所以他不論是動作還是聲音,都盡量的模仿他,以免被認出來。
金公公?
皇甫洛總覺得這個稱謂在哪裡聽到過,皇甫洛仔細想瞭想,他好像是說他叫金大福。
金大福?
這個名字好熟悉。
而皇甫絕忙對歐陽清狂道:“姑娘,讓雜傢替你把脈吧,雜傢曾也跟著妖紅學瞭幾招。”
妖紅?
聽到這個名字,歐陽清狂渾然一震。
可一看到他身後的太醫,又恢復瞭平靜道:“你替我把脈吧。不過就算把不出來也沒關系,你不過是個太監而已,你身後的那些太醫都看不出來呢。”
歐陽清狂就是故意這麼說的,她總覺得這位金公公很熟悉,特別是眼睛。
那些太醫聽瞭歐陽清狂的話,果然很生氣,可是他們又無法反駁,他們確實診斷不出來歐陽清狂到底中瞭什麼毒。
見此,皇甫絕心中暗笑,他的清狂還是這麼可愛。
“姑娘,可以診脈瞭嗎?”皇甫絕忙道。
“好瞭,你來吧。”
說罷,歐陽清狂將手放在桌子上,皇甫絕猶豫瞭一會兒,才動作生硬的將手放瞭上去。
妖紅這次可真的是難為他瞭,讓他裝大夫,他哪裡像大夫瞭。
歐陽清狂蹙眉,這個金公公的手指都沒有放在脈搏上好不好?
與此同時,房間裡的太醫也露出鄙視的眼光。
不過是一個閹人,居然也想把他們太醫院的人踩在腳下,真當他們太醫院沒人瞭嗎。
一旁的皇甫洛仔細的看著金公公把脈,片刻之後,他說道:“金公公,你的手指應該在往上一點,那裡才是脈搏。”
聽瞭皇甫洛的話,皇甫絕暗罵。
不過他嘴上卻道:“人老瞭,眼睛也花瞭,沒看準,沒看準。”
說罷,他將手指移瞭一點,這才放到歐陽清狂的脈搏上。
除瞭能感覺到脈搏在跳動之外,皇甫絕什麼也感覺不到,可礙於他身後那些煩人的太醫,他耐著性子,好一會兒才放開手道:“這毒呢,雜傢確實不知道,不過,雜傢這裡有一個專解百毒的藥方,雖然不能馬上就解瞭姑娘的毒,但隻要持之以恒,就一定能解。”
此言一出,他身後的太醫就冷哼道:“連中瞭什麼毒都不知道,就開藥,果真讓老夫等人開瞭眼。”
這話一出,皇甫絕就不幹瞭,怒道:“雜傢是皇上派來的,若是你們有意見,我們便到皇上面前去說吧。”
一句話,就把東方鈺推瞭出來,那幾個太醫不說話瞭。
見此,皇甫絕才拿出藥方道:“就是此藥方,你們可以看看,但是絕對不能抄襲,這可是我的幹兒子給我留的。”
說起幹兒子,皇甫絕忽然就笑瞭。
能做妖紅的的幹爹,貌似是個不錯的主意。
可是他一低頭就看到瞭皇甫洛,臉色一黑。
他怎麼忘瞭,洛兒是叫妖紅叫幹爹,若是他認妖紅做幹兒子,那洛兒不是得叫他……爺爺?
不行。
‘金公公’的臉色變化莫測,讓皇甫洛很奇怪。
忽然,他靈光一閃,走到‘金公公’身邊道:“金公公,你是不是想認妖紅幹爹為幹兒子的那個金大福啊?”
說罷,皇甫洛想瞭一會兒道:“那要是這樣的話,我就得叫你幹爺爺瞭,你不知道,我可是妖紅的幹兒子呢。”
說起這個,皇甫洛還有點自豪。
而‘金公公’的臉色完全黑瞭。
果然是怕什麼來什麼啊。
早在他和皇甫洛說話之前,那個太醫就把他手中的藥方接過去,他越看越心驚,連帶著看‘金公公’的眼光都不一樣瞭。
太醫看瞭看‘金公公’又看瞭看手中的藥方,暗忖,為什麼他沒有想到這個藥方還可以這麼寫呢。
這幾種藥材本是不能合在一起的,可偏偏加瞭一種中性的藥材,有瞭這味藥,這些藥的藥性就被中和瞭,不僅沒有毒,反而是很好的解毒良藥。
“金公公,您這藥方是在哪兒得來的,老夫要去拜訪一下這位高人。”太醫激動瞭。
聞言,‘金公公’傲嬌道:“雜傢說瞭,這是雜傢的幹兒子給的,概不外傳,你看看就好瞭,可不要暗中記下啊。”其實他也知道,現在說已經沒有用瞭,但表面功夫還是得做的。
而皇甫洛左右看瞭看,對太醫道:“大叔,這位金公公的醫術很高明麼?”
說著,他的眼底閃過一道耀眼的光芒,若是這樣,他是不是可以請這位金公公教他醫術呢?
那太醫看瞭看‘金公公’,又看瞭看手中的藥方,道:“若是從這藥方來看,確實如此,但你也聽他說瞭,這是他幹兒子教的,所以,應該是他的幹兒子醫術很高明。”
那太醫雖然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卻還是解釋道。
皇甫洛的臉色有點黯然,“真的嗎?”
金公公的幹兒子就是他的幹爹妖紅,可是幹爹現在在軍營呢,他要怎麼向幹爹學習。
看著皇甫洛黯然的臉色,歐陽清狂忙道:“快去煎藥吧。”
那個金公公剛才提到瞭妖紅,隻怕洛兒又想起他瞭。
聞言,皇甫絕忙道:“姑娘,雖然雜傢的醫術不是很高明,但請姑娘能讓雜傢每日給你按摩,雜傢按摩的手法還是不錯的。”
他好不容易才接近歐陽清狂一點點,怎麼舍得離開她。
按摩?
歐陽清狂狐疑的看著‘金公公’,“那你就留下來吧,這兩天我正好肩膀有點酸。”
她似乎看到剛才‘金公公’在向她眨眼。
那太醫見狀,忙道:“那我就先走瞭。”
明眼人都看出來,這個金公公在巴結歐陽姑娘,他要是再不走,可就真的沒有一點眼力勁瞭。
待太醫出去,皇甫洛圍著‘金公公’轉瞭一圈,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個‘金公公’身上有種他熟悉的東西。
……
……
而太醫走後並沒有出宮,而是去瞭東方鈺的禦書房。
他把剛才金公公的藥方說瞭一下,其他的都省略瞭。
聽完瞭太醫的敘述,東方鈺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勁。
這個金公公在宮裡都快四十年瞭,從來也沒有聽人說他會醫術過,而且他曾試圖人妖紅為幹兒子的事,他也不怎麼清楚,若是這個人有問題……
東方搖搖頭,金大福是他父皇還沒有上位的時候就進瞭宮,那時候皇甫絕還沒有出生,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的人。
東方鈺想瞭片刻,卻怎麼也想不通。
“來人,去查查,這個金公公曾經都和什麼人接觸,重點查查他是不是真的想要認妖紅為幹兒子。”
隻要確認瞭這一點,他就可以放心瞭。
“是。”小太監領瞭命退瞭下去。說罷,東方鈺拿起奏折看瞭起來。
那太醫才悲催的發現自己被皇上忘記瞭,忙道:“皇上,臣告退。”
“好瞭,你走吧。”東方鈺淡定道。
聞言,那太醫忙退瞭下去。
……
……
另一邊天朝軍營。
妖紅看著金大福,情不自禁的想起瞭他在金狼的時光。
那時候,他一心追隨東方鈺,在金狼皇宮,他遇到瞭金大福。
“聽說你娶妻瞭,怎麼,舍不得給我見見?”
金大福看著妖紅,露出一個微笑道。
“金大福,你怎麼會來這裡?”妖紅挑眉。
他隻是讓皇甫絕頂替他的身份,沒有讓他來這裡好不。
“你不歡迎我?”
“沒有。”
“……”
金大福忽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麼瞭。
他們已經許多年沒有見面瞭,若不是那個男人拿著那束白發,他幾乎都以為妖紅已經忘瞭他金大福。
“夫君,該吃飯瞭。”
門外忽然響起紅霞的聲音。
一聽到夫君這兩個字,金大福的眼睛頓時就亮瞭。
他的兒媳婦來瞭呢,雖然妖紅一直都沒有承認過他這個幹爹,但他卻一直都把妖紅當做幹兒子的。
不多時,紅霞端著東西走瞭進來,看到金公公,微微一愣,“夫君,這是?”
她可沒聽妖紅說過,他認識什麼公公啊。
金大福一看到紅霞就像看到瞭親爹一般,說道:“我是金大福,你夫君的幹爹,也就是你的公公,乖媳婦,你什麼時候給我生個大孫子啊?”
妖紅的嘴角一抽,這金大福還是那麼把自己當回事。
而紅霞把目光轉向妖紅,這件事還得妖紅說瞭算。
然而妖紅並沒有說話,算是默認瞭。
見此,紅霞忙對金大福行瞭一禮道:“紅霞見過公公。”
聞言,金大福本就是褶子的臉上褶子就更多瞭。
“好瞭,吃飯吧,他就是這樣,你不用太把他當回事。”妖紅說著接過紅霞手中的食盒,一一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