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萌相信秦楓已經察覺瞭不對勁,這麼明顯的對話,他若是都聽不出問題來那簡直就是白癡瞭。
青灰臉著急的打電話給口臭男,問他錢取到沒有?
口臭男告訴青灰臉,自己出門的時候忘瞭把那妞的鑰匙拿出來。回來門口保安不讓他進瞭,並念念有詞罵著保安勢利眼,各種難聽話都被他罵盡瞭。
青灰臉顯然已經開始沒耐心,問他錢取好沒有?怎奈對方跟他扯瞭半天沒用的話。青灰臉催促著:“你踏馬的等著警察來這裡取瞭我嗎?去瞭半天也不見你回個信!”
口臭男告訴青灰臉他沒有偽裝用的口罩和帽子,他去買這些東西花瞭點時間。現在隻取到一張卡上的錢,正準備取第二張卡上的錢。叫青灰臉出來和他匯合一起跑路。
青灰臉大聲罵著口臭男:“你怎麼這麼蠢?她們倆肯定會報警!她們知道咱們是誰,得解決瞭她倆。”
兩人在電話裡爭執著,是否要除掉吳萌和小琪,口臭男覺得他們隻是想弄點錢,沒必要把事情鬧大。躲躲就過去,如果滅口瞭就是大事瞭。
兩人正在爭執的時候,吳萌已經把捆住自己的繩索都解開瞭。
她從背後偷襲瞭青灰臉。青灰臉的後腦被吳萌從後面來瞭狠狠一下,一陣眩暈。電話掉一邊去,他搖晃著猛的朝吳萌撲過來。
吳萌側身閃過,把青灰臉從背後按住,使勁捶打著青灰臉。
小琪在一旁嚇得縮成一團哭著。
吳萌用膝蓋頂著青灰臉的後背不讓他轉身,拼盡全力狠揍著青灰臉。此時青灰臉已經不是吳萌的對手。他被壓在身下,拳頭一下一下雨點般落在腦袋上,毫無招架之力。
吳萌第一次這麼解恨的揮拳,這也是她第一次和一個男人進行武力對抗。雖然對方是一個犯著“藥”癮的瘦小男人,但是真打起來吳萌還是用盡瞭全身的力氣。
青灰臉估計都沒想到,這妞這麼能打。他原本撐著想讓自己起身的雙手,現在隻顧著護住頭。吳萌乘機抓住他的兩隻手一上一下繳在身後,整個人跪在青灰臉被上,一邊用肘部擊打對方,一邊用之前捆綁自己的半截腰帶死死將他的手交叉捆緊。
以往打的那些架都危及不到生命,不用那麼拼命。這次不一樣,這一次她是抱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決心要制服對方。不能給對方機會,否則,如果他翻瞭身,小琪和她估計要成這亡命徒的刀下鬼。
警察和秦楓來到小琪傢的時候,青灰臉已經被吳萌五花大綁。而她自己已經筋疲力盡地癱坐在地上,小琪幫她處理著手上的傷口,酒精倒在傷口上的時候,她疼得齜牙咧嘴但是已經懶得縮回手,隻由小琪隨便弄瞭。
秦楓一進屋就立馬蹲到吳萌的身邊,從頭到腳尋找著她有沒有哪裡受傷,全然顧不上一旁處理傷口的小琪。
見她沒有其他外傷後,才把視線轉移到小琪身上。
“你沒受傷吧?”
秦楓看向小琪的時候,小琪已經淚流滿面,那熟悉的眼神和語氣,已經不再那麼深情。她收到的關心比起癱坐在地上的吳萌來說,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幾個警察進來把已經失去反抗能力並被吳萌捆綁住的青灰臉用手銬拷住,架起他就往外帶。
屋裡還有兩個警察,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地上累成一攤泥的吳萌,她臉上看不到半點勝利的喜悅和驕傲,隻有劫後餘生還未放下心來的警惕。卻已經無力讓自己改變一個優雅的,或者說頗具王者風范的坐姿。其中一個警察笑著說:“有兩下子哦,不錯!不錯!”還對她豎起瞭大拇指。
吳萌已經沒有力氣回應他們。秦楓把吳萌一個公主抱,抱起來放到一旁的沙發上。她也不再拒絕,實在無力拒絕。
和對方打鬥的時候不僅要花力氣,最關鍵的是整個人都高度緊張,這是關乎她和小琪生命的打鬥。現在一下子放松,整個人都被耗幹瞭。
“叫個救護車去醫院處理一下吧,順便看看哪裡有沒有內傷什麼的?”
秦楓關切的摸摸她的頭,眼裡的溫柔都快溢出來。又看向淚眼婆娑的小琪,心裡也是五味雜陳。忙從茶幾上拿瞭些紙遞給小琪。
小琪接過紙巾,走向衛生間。
吳萌也覺得不是滋味。
“我沒事,過去看看她吧。”
她努力撐起身子,拖著仿佛沒瞭骨頭的雙腿走到房間裡,拿起自己的腰包和電話,把手搭在另一個警察的肩上。
“攙著我點,腿軟啊。”
跟著警察往屋外走。留下秦楓站在那裡,顧哪頭都不是。
吳萌坐在警車裡,看著窗外,回想著剛才驚心動魄的一幕,想想後怕,萬一她打不過青灰臉。她和小琪現在估計已經兇多吉少。
出去取錢的口臭男也很快就被警察控制瞭。
派出所裡,警察做著筆錄,吳萌看著被自己割傷的手。小琪已經幫她簡單的包紮瞭一下,少量的血透過層層包裹的紙巾,紙巾外面被一條男士領帶纏繞著。這領帶應該是秦楓以前留下的吧。小琪還留著,他們曾經出雙入對的畫面再次浮現吳萌的腦海。
坐在黑色辦公桌對面的警察問她一句,她就機械的答一句。警察記錄著她簡單的回答,見她也不跟自己有眼神碰撞,這丫頭是心不在焉啊。
“手是怎麼傷到的?他們用武器劃傷的嗎?”
吳萌搖頭:“我自己割繩索劃到的。”
秦楓帶著哭紅瞭眼的小琪隨後才過來。他拿出一堆剛買的消毒用品,來到吳萌身邊,抓過她的手,打算幫她重新處理一下。
吳萌縮回手。
“不用,我自己來。”
秦楓還是又抓過她的手。
“行啦,別逞強,我幫你弄一下,別感染瞭。”
警察繼續問著話,他問一句吳萌答一句,警察就在電腦上敲出一句。
她回答著警察的問話,看瞭一眼秦楓,從他手裡拿過那一袋子的消毒水和紗佈。自己用嘴咬著那條領帶的一頭,另一隻手在解著那個死扣。
解開後她拿著那條領帶扔也不是,留也不是,隻好先放在桌上。
剝開層層紙巾,最裡面的紙已經被血染紅,血幹瞭,那些紙粘在傷口上。她拿起一瓶雙氧水,用牙把瓶蓋擰開。
“你叫我一聲呀,幹嘛用嘴?”
秦楓想伸手幫她開瓶蓋。
她已經把瓶蓋吐進兩腿之間的垃圾桶,自己把雙氧水朝傷口上澆,隻見手上馬上冒出很多泡沫。
“我來吧。”
小琪這時過來幫她弄,她才抬頭看著對面的警察,配合著做筆錄。
警是秦楓報的,他在電話裡聽吳萌叫自己“老公”,一開始還以為是吳萌跟自己開玩笑。
但是憑他對吳萌的瞭解,這樣的稱呼怎麼也不可能從她嘴裡叫出來,正是因為這樣才覺得應該是有問題瞭。
再聽她往下說,他明白瞭,她就在小琪傢,而且她們倆現在有危險。於是立馬報瞭警。
小琪雖沒受什麼傷,但是這樣的經歷把她嚇得不輕。她不敢一個人在傢。她看看秦楓又看看吳萌,問他們誰能不能陪自己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