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太陽逐漸沉沒在地平線下,夜幕漸漸降臨。
東京的西國立市。
夜幕籠罩下的黑暗中,一座荒廢瞭的神社前,三個身影直直的躺在地上,四周一片死寂,點點血絲從三人身下滲透出來。
而在黑暗的包裹中,一道身影靜靜的站在三人的一旁,望著地上倒下的三個人,發出瞭一聲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身影的穿著一身人們平時絕對不會涉足的衣服,若是走在街上,這身與時代不符的武士服足以吸引一大片目光。
他穿著的一身古式的武士服,略顯肥大的裙褲搭配著黑色的佈襟,讓他如同以前的日本武士一般。而在他的手中,一道寒芒緩緩收斂,最後被他收進瞭刀鞘內。更讓人感到不安的是,他的臉上還帶著一塊面具,這塊面具看起來頗似一個老人,三綹胡須靜靜垂下,似乎在扮演什麼人一樣,黑洞洞的眼眶絲毫看不到神采。
緩緩撿起掉落在三人周圍的三本書,面具人又怪笑一聲,把三本書一一收到懷中,轉身消失在瞭黑暗裡。
深夜,大阪。
一傢章魚燒的店鋪裡,面具人望著倒在地上,胸口還插著一柄肋差,死不瞑目的男子,冷笑一聲,轉身離去。
男子的手中,同樣有一本書。
凌晨,京都。
東山區的一傢酒吧中,一個酒保模樣的男子眼中閃過一絲不甘的光芒,轟然倒地,而他的面前,面具人緩緩收起瞭刀,緩緩的走向瞭一旁的桌子。
借著昏暗的燈光,面具人緩緩拿起瞭一本書,靜靜的凝視瞭一會,才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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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區56號,女孩長長舒出一口氣,一下子倒在瞭貴妃椅上。
她摘下口罩,慵懶地半瞇著雙眼,陽光從窗外撒入,照亮這一棟精致的小別墅。
“裝修總額都上百萬瞭……”她有點肉疼地揉著胸口,扯出一大片讓人眼睛都發直的肌膚。“留下一堆價值過億的武器有什麼用?留下點現金也好啊……你的武器能不能賣的?”
沒有人回答,四周空蕩蕩的。
忙活瞭半天,也隻是給自己住罷瞭。
還要找借口從工藤宅搬出來,不能讓那個小子擔心才行。
有瞭牽掛就是麻煩,做什麼都會有顧忌。
緋裡奈在貴妃椅上翻瞭個身,重新打量著這個好歹叫做傢的屋子。完全按照自己意願裝扮的房子怎麼看都是完美,舒適。完全適合她的脾氣。
這直接導致某一次琴酒進入這間房子盯著一束假花發瞭半天的呆。
緋裡奈隨手拿起沙發上的抱枕,順勢從貴妃椅上滾落在毛茸茸的地毯中,散落瞭一地卷發,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金紅色的光芒。
墻上的被她用十分尖銳的刀刃刻瞭六道長痕。
見此,她突然把抱枕扔到一旁,光著腳丫跑到那面墻前,掏出尼泊爾軍刀在第六筆後面使勁劃著,白色的墻粉滑落,飄在空中,又掉落在地面。
“第七天。”
緋裡奈似乎在看著自己的傑作一般,站在墻前,看著空蕩蕩的墻上那七道突兀的刻痕。
她早就打算好瞭,這面墻一定要留下來,她等他一天,就在這上面刻一痕,如果那個時候他依然不回來,她就把整棟房子都刻滿瞭,再一把火燒瞭,最後一定要在火裡結束自己的一生,做這一生最瘋狂的事情。這是她對愛情這種東西的詮釋,是她在這種情況下能夠為自己喜歡的人做出最大的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