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斯巴尼亞主要街道上。
緋裡奈回頭看瞭一眼自己的影子,咽著口水,頂著快要冒煙的嗓子隨手買瞭一罐啤酒。
真是的,難道是她想錯瞭?
那棟大樓上的確有人活動的痕跡,不過估計人早在她教訓傑拉德的時候就已經消失瞭。
她提開瞭腳邊的石子,耷拉著臉,神情極為委屈,加上黑眼圈,怎麼看都像是一個離傢出走卻走投無路的孩子。
她隨手把啤酒灌入嘴裡,可是因為精神極其疲憊,有不少啤酒撒瞭出來,潑瞭她一身。
她連忙拿開瞭啤酒罐,咳嗽瞭幾聲,誰知啤酒已經灌入她的鼻子裡,她越咳越劇烈,眼角擠出瞭淚花。
她不斷地擦著自己的眼睛,劇烈的咳嗽差點造成瞭嘔吐,這讓緋裡奈有點反胃。
她立刻拿出mohnblume的解藥,塞入嘴裡,合著啤酒一起灌入腹中。
mohnblume的解藥不多瞭,她可能隻能去找貝爾摩德要這個對她來說是救命的藥品。
緋裡奈眨著眼睛,把自己眼底的淚珠全部擠瞭出來,吸瞭吸鼻子。
她再次無可奈何地打著哈欠,繼續委屈巴巴地沿著街道走著。
夕陽緩慢下沉,夜色逐漸遍佈瞭這個街道。
緋裡奈抬起頭。
和琴酒分別的第一百二十六天。
她掰算著手指,看著天空。
那個男人,發絲應該已經變為瞭銀灰色,黑衣不變,面容冷峻。
路燈突然亮瞭起來,緋裡奈被頭上的一盞路燈照得透亮,像是一陣聖光一樣。
而在路燈找不到的地方,站著一個人。
那人很高,身材高大,雙手插兜,背靠在墻上,路燈隻能照到那人的一雙黑色的皮鞋。
緋裡奈向前走瞭幾步,手裡的啤酒也不管瞭,隨意扔到瞭路邊的公共垃圾桶裡。
“吶……”
她開口,嘴唇微動。
皮鞋動瞭一下,隨後向她走瞭一步。
緋裡奈的眼睛緩緩放大,慢慢地做著深呼吸,雙手都有點顫抖。
她匆忙朝來者跑瞭幾步,高跟鞋的聲音在街道上回響,黑色哥特式短裙揚在身後,夜風凌亂。
她僅僅是走瞭幾步,突然站定,看著面前的人,薄唇顫抖。
“琴酒。”
她叫出瞭來者的名字,掛著淚珠的睫毛抖瞭抖,精致的面容上帶著的憔悴讓她的神情更加疲憊。
面前男人的伸出手,愣在半空。
這還是緋裡奈第一次直接叫琴酒的代號,還是第一次看到琴酒的時候手足無措。
琴酒不太陰白女孩子的心思,但是他知道為什麼緋裡奈會有這樣的形態。
他們四個月沒有見面,兩個人都改變瞭很多,分開的時間長瞭,很多事情都有機會冷靜下來仔細思考。
他單手把緋裡奈的腦袋摟在瞭自己的胸前,輕輕拍著緋裡奈的小腦袋,指尖與發絲糾纏又離開。
緋裡奈睜著眼睛,很快就將眼睛閉上,把頭埋到瞭琴酒的懷裡,雙手盤上瞭他的腰際。
這樣的觸感讓琴酒的動作有點僵硬,他沒有安慰女孩子的經驗,隻能一下一下地安撫著小部下的心情。
緋裡奈的力氣越來越小,她在琴酒懷裡抬起頭,發絲蹭過琴酒的下顎,那雙原野綠的眼睛正好與他的眼睛相撞。
兩人同時眨瞭一下眼睛。
完全沒有來電。
緋裡奈臉色羞紅,從琴酒懷裡離開,整理著自己的儀容,清著嗓子,假裝什麼都沒發生,問到:“你怎麼在這裡?”
琴酒示意緋裡奈和他邊走邊說。
“最近維斯巴尼亞很活躍,出產的礦石讓那位先生也有點動心,”琴酒與緋裡奈並肩而行,聲音低沉而沙啞。“那位先生雖然沒有對那個東西志在必得,但是也讓我確保沒有哪一方勢力奪得他。”
“這是其一,其二,維斯巴尼亞的一些人不太安分,而且有這裡有不少人……”
琴酒說到這裡,突然看向瞭緋裡奈。
“參與瞭三年前港口的那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