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裡奈終究還是沒有動手,她靜靜地聽著琴酒格外沉穩的腳步聲,還有偶爾出現的水滴落下的聲音。
走瞭大概一個小時,兩人走到瞭一個下水道口的正下方。
“是這裡吧?”緋裡奈抬起頭,“從這裡出去就到瞭他們基地後方瞭?”
“嗯。”琴酒把緋裡奈放瞭下來,把那個袋子放在瞭地上。“開始裝吧。”
“這是上次那個炸彈犯的?”緋裡奈好奇地打量著袋子裡的東西,“夠嗎?爆炸范圍不到兩米啊。”
“夠的。”琴酒拆開袋子,“那種炸藥隻是控制瞭用量,這一次的波及范圍足以抵過一枚塑膠炸彈。”
塑膠炸彈?
緋裡奈睜大瞭眼睛,還有點肉乎乎的小臉上充滿瞭驚訝。
“你這是要把九州都炸掉吧?”她看著滿袋子的炸彈,“毒梟哪裡惹到你瞭?九州碼頭也是國傢級的港口吧?你這樣直接炸瞭真的沒有問題嗎?”
“隻是以防萬一。”琴酒淡然說到,“這次不是殺戮的任務,我們不需要殺人。”
“還真是讓人驚訝的回答啊。”緋裡奈似乎在嘲諷地說到。“你這樣把炸彈綁在人傢腳底還說不需要殺人?”
“隻是以防萬一。”琴酒說著,在墻上安裝好瞭一個固定點,接好瞭線,開始在地下隧道中拉引線,緋裡奈跟在琴酒身後,乖巧地問著。
“話說我的任務呢?”緋裡奈追問著,十四歲孩子的身體還沒完全發育,她頂多隻比琴酒的腰高上那麼一個頭的距離,這個腿長都要到她脖子的男人走起路來完全不顧及她的小短腿,所以她隻能費勁地跟上去。
“貝爾摩德沒和你說嗎?”琴酒反問到。
緋裡奈搖搖頭,淺茶色的長發在背後抖動著。
琴酒和緋裡奈對視著。
這樣啊……
不知道怎麼的,琴酒突然感覺到一點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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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換到三年後,。
維斯巴尼亞飛往日本的飛機上。
商務艙。
琴酒從吸煙室走瞭回來,坐回瞭原來的座位。
身後的空姐膽怯又羞澀地看著他。
他沒有回頭,隻是伸手拉上瞭窗簾,把那個身材火辣的空姐留在瞭外面。
夜間飛行的飛機很安靜,對流層上沒有亂流,飛行得也十分平穩。
琴酒的動作也非常地小心,他似乎是一隻幽靈。
他轉過頭,看著身旁睡得沉穩的少女。
“這傢夥……”他低下頭,湊近少女的面孔,“真是一點警覺性都沒有。”
剛上飛機就睡著瞭,安全帶沒系,手套沒摘,連椅背都沒有向後調。這些都是他在發現她睡熟之後才幫她做的。
天知道這傢夥這些天是有多累,陰陰以前還經常睡不著,可是每次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卻可以睡得很香。
他伸出手,撫開緋裡奈臉上的碎發。
她睡得臉色紅潤,有的時候呼吸急促,有的時候囈語幾句,睫毛微顫,極為香甜。
很久沒見瞭,緋裡奈眼角曾經觸目驚心的傷痕已經慢慢消失瞭,歲月使得她的面容更加成熟精致,似乎在他不在的時間裡,她走出瞭自己的人生。
這樣安靜的少女比她醒來的時候更據攻擊性,僅僅對於琴酒來說。
不知道看瞭自傢下屬多久,琴酒才靠在瞭自己的靠椅上。
他想起瞭三年前在九州碼頭發生的事情。
金菲士也可能想起瞭那個驚心動魄的時間,在他們幾乎要死掉的時候,他引爆瞭碼頭上所有的炸藥,隨後跳入瞭海水裡。
他的手放在瞭自己右邊的胸膛,隔著衣料感受著自己胸前的彈傷。
那個,和緋裡奈左胸前一模一樣的傷口,由同一顆子彈貫穿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