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海邊很好看,建在海邊並列排開的倉庫卻洋溢著一種讓人莫名感到後脊背發涼的恐懼。
緋裡奈下車,緩步走到海邊,將墨鏡摘下,夾在上衣口袋裡,舒適地瞇起眼睛。
“來瞭?”貝爾摩德從某一個倉庫裡走出來,拿著一支女士香煙,“來瞭就進來唄,站那多愁善感什麼?”
“裡面空氣不好。”緋裡奈轉過身,悄悄屏住呼吸,繞開瞭那隻女士香煙味道傳播的距離,說道:“我在醫院看到庫拉索被公安部帶走瞭。”
貝爾摩德沒有留意緋裡奈對煙味的排斥,回身指向一個倉庫,意味深長地說道:
“裡面氣壓太低,我都不想在那人身邊待久瞭。”
“我想?”出乎所料地,緋裡奈毫不留情地翻瞭個白眼,貝爾摩德整個人都傻瞭一會,手裡的女士香煙燃燒瞭一半,煙灰散到地上。
“你們……吵架瞭吧?”
她仔細打量著緋裡奈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更加疑惑道:“你是怎麼和他那種性格吵起來的?”
“話說你不是一遇到他就毫無底線和原則嗎?”
“你什麼時候留下這麼離譜的印象?”緋裡奈滿臉懷疑,“我是他媽嗎?”
??
今天來的不是本人吧?
貝爾摩德更加懷疑地盯著緋裡奈的眼睛。
當初是誰要死要活都要賴在人傢身邊的來著?
所以愛會消失對不對?
緋裡奈與貝爾摩德錯開,徑直走向她之前所指的那個倉庫。
倉庫門口漆黑一片,那人就站在門口,雙手插在口袋裡,臉上的表情如同往常一樣,冷靜得有些不近人情。
緋裡奈輕哼著歌,腳步輕快地從他身邊經過。
“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琴酒的聲音突然從她身後響起。
“字面意思。”緋裡奈若無其事地歪著腦袋,回頭輕松地看著他,“我想單飛瞭。”
琴酒的眉頭皺得很緊,陰冷的眼神讓海風變得有些刺骨。
緋裡奈勾起嘴角,伸手玩弄著對方垂下的銀色長發,挑逗地說道:“你連一句稍微有挽留意思的話都不願意說,感情裡面不願意讓步,靠我一個人經營,你隻負責享受,倒是想的太美。”
“床上一滾的事情誰不會?你也不想想,老娘有錢有權有顏值有身段還年輕,憑什麼非你不可?”
她的語氣還是像平時一樣慵懶中透露著誘人的魅力,軟若無骨的腰肢在他眼前一晃而過。
緋裡奈見瞭他的眼神,不禁更加嘲諷,冷笑一聲,眼裡僅剩的光也漸漸黯淡下來。
“我們兩個的共同點不過都是饞對方身子罷瞭。”
“當時我就該豁出性命把蘇格蘭救下來。”
……
琴酒說不出話瞭。
金菲士是他認識和接觸的最深的女人,一些女人記仇,小心眼的小缺陷在她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也正是如此,當她從滿眼都是他的境界中恢復理智,回望她單個付出的過程,才會為自己蒙蔽自己的雙眼感到不值,恨不得穿越回去戳瞎自己的狗眼。
緋裡奈的目光不再像以前一樣如同膠水一般粘在琴酒身上,很快就掃視著倉庫裡的場景。
安室透和水無憐奈果真在裡面,隻不過二人的情況有些不太對勁,背對著地被銬在倉庫的一根支撐柱上。
“阿咧咧?你們是什麼情況?”
女孩立即從琴酒身邊跳脫離開,饒有興趣地跑到兩人之間,彎著眼眸挑趣道:“怎麼這麼像被捉奸瞭?”
她真的……
琴酒面前空瞭一大塊,倉庫外的夕陽投下一大塊,有些刺眼。
貝爾摩德帶著一身煙味走到他面前,嘖嘖嘆瞭口氣。
“事情超出掌控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