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現在,你也在利用我,對嗎?”
緋裡奈心裡咯噔一下。
在倉庫的時候,琴酒的東西被她搜刮走隻有一個目的。
她偽造瞭一個足以以假亂真的琴酒。
那個琴酒有證明他身份的所有東西,現在就隱藏在朗姆身邊,藏在扣子裡的針孔攝像頭對準瞭朗姆的一舉一動。
那就是松田陣平的下落。
琴酒為瞭避開她的視線一定是躲開瞭所有監控進來的,解決瞭她之後他就沒有必要避開監控出去,那就會被朗姆發現。
為瞭松田陣平的安全,海洋館內絕不能同時出現第二個琴酒,就算她用那麼拙劣的方法拖住琴酒的腳步也沒關系。
可還是被他知道瞭。
緋裡奈閉上眼睛。
“對。”
她越來越心虛,越來越不知所措。
琴酒的呼吸節奏亂瞭。
“你為什麼……”他把槍扔到瞭一邊,死死盯著女孩的眼睛,卻說不瞭下一句話。
你為什麼這樣對我。
為什麼騙我。
為什麼又辜負瞭他所有的信任。
緋裡奈很清楚琴酒的問題。
換做她,她也會這麼問的。
……
立場不同。
這是她唯一的答案。
琴酒手裡,一顆子彈悄然滑落,彈跳在地上。
那是左輪手槍的最後一顆子彈。
他在最後一刻還是不忍心,不忍心看到她在他面前血肉模糊的樣子。
緋裡奈呆呆地看著那顆子彈,又看著自己手裡那個帶著空彈夾的左輪手槍。
監控室一片寂靜。
琴酒已經沒有殺死緋裡奈的力氣瞭。
“你該怎麼辦呢。”
緋裡奈從監控室的地上站瞭起來,慢慢移步到監控室門口。
“我沒有做好你找到我的備用計劃,你想做什麼都沒關系。”
“你果然還是那個,唯一的變數。”
她原先的計劃是讓琴酒失去行動能力。用槍,而不是麻醉針。
心軟這件事情,和滿嘴謊話一樣是她的標簽。
正當緋裡奈準備下一步行動的時候,監控器處突然傳來瞭米花中央醫院天臺處伏特加的聲音——“你懷孕瞭。”
緋裡奈臉色一白,迅速按下瞭門把手。
你懷孕瞭……
懷孕瞭……
這話像一聲驚雷一般炸響在琴酒耳邊,他耳邊嗡地一聲,像被針刺瞭一下,全身慢慢麻木著,半跪在地上,沒有動作,像一座石雕。
懷孕瞭……孩子是…他的?
他是一個……爸爸瞭?
可小姑娘寧願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做這麼大的佈局也不願意讓他知道這件事……
門被琴酒進來的時候反鎖瞭,緋裡奈擰開的時候費瞭些力氣,身後伏特加的聲音喋喋不休地傳來。
“你不敢亂動,三個月是最危險的時候。”
這傻子話怎麼這麼多!好好開車不好嗎?
“所以,你才會待在醫院,坐在最安全的地方,讓自己的同伴在那裡賣命,你也不過如此,金菲士。”
門終於開瞭,緋裡奈迅速閃身出門後把門鎖上,手按下瞭聯絡耳機:“不能讓他確定,魯邦!”
另一邊,站在天臺上,戴著緋裡奈面具的魯邦三世瞭然,回應著對面的胖子:“從一個護士口中說的話,你信?”
魯邦三世說話的時候,緋裡奈在配電室裡飛速逃竄著,腦子裡已經失去瞭對地形的掌控,見到岔道就隨便選擇,生怕監控室的那個人追上來。
直到繞瞭好幾個路口,緋裡奈才停瞭下來,捂著自己的小腹,輕輕喘著氣,將耳機換瞭個頻道,叫瞭幾聲:“師父?”
“師父,琴酒發現我瞭……師父?”
她叫瞭幾聲,發現耳機裡面完全沒有反應,反而傳來幾聲電磁場混亂的“滋滋”響。
這裡的信號和海洋館的信號混到一起去瞭。
緋裡奈有些急瞭,仰頭看著朝上蔓延的爬梯。
無論這個通向哪裡,對於她的聯絡和肚子裡的孩子來說,上面絕對是比這個充滿輻射的地方更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