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你敢兇我!”
小姑娘的轉折讓在場的人又是一個愣神。
“我就想來看你,你居然兇我?”
十幾歲的小姑娘眼睛一紅,淚珠一下子就掛在眼角,可憐兮兮,原本被她懟得抬不起頭來的犯人隻感覺自己的立場開始搖擺。
“……”
你三十多歲的人欺負一個小姑娘你還是人嗎?
黑澤陣感覺到周圍人的目光中強烈的譴責。
……
圍在一起的犯人中,一個男人撓瞭撓頭,眼睛緊盯緋裡奈好一會,突然說道:“我好像認識那女的。”
周圍的人立即提起瞭興趣,問到:“西條,她也是你姘頭?”
西條大河搖瞭搖頭,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還有些不甘心:“就是她把我送進來的。”
獄友恍然大悟:“她是條子?”
他倒是希望自己是栽在警察手裡,輸給一小姑娘以及那個黑皮小子這破事還要他再回憶一遍?
“不,她是金菲士,聽過沒?”西條大河壓低聲音,“這女人手段賊狠瞭,把我送進來之後還順手把我源氏營給收瞭。”
“這麼狠嗎?沒認錯?那女的看上去年紀很小誒……”
“絕對沒有!”西條大河滿心抗拒這個話題,“絕對是金菲士,我吃過大虧的人怎麼可能忘記?”
“她才多大?”一個犯人有些好奇,“現在的小孩都這麼瞭不得瞭嗎?”
“要和那黑皮小子一樣的話,應該不到二十……”西條大河說到這裡,突然感覺臉有些疼。
要這麼說,他被捕的時候金菲士才十七?
假的吧?
整容瞭吧!
你其實三十歲的吧!
“不過,她怎麼會跑來這個地方找那人?”
“和金菲士關系好的總共就那麼幾個,這是哪位?”
說話的幾人突然想起瞭什麼,互相對視一眼,話題頓時停瞭下來。
現在隻能祈禱金菲士在那人心中占據的分量不大隻是一個姘頭吧……不然就憑剛才他們的覬覦,那人能讓他們生不如死。
為瞭避免真正的節外生枝,黑澤陣帶著緋裡奈到瞭鐵絲網之外。
也不知道小姑娘是買通瞭波本和蘇格蘭之中的哪一位幫忙,該來巡視的一個都沒出現,就連犯人出瞭鐵絲網這麼重大的問題都沒有人來,隻是幾百個犯人盯著二人聊天的場景有那麼一點詭異。
緋裡奈的眼淚當然是裝的,眼睛一眨就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正色。
“你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黑澤陣轉移目光,直截瞭當道:
“找不到證據,對吧?”
“……”
的確,幹凈的過分。
“在格蘭德身上的事我找瞭十五年瞭,他很細致,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留下。沒想到你能發現他的問題,還要控告。”
“你知道?”緋裡奈挑眉,“什麼時候的事?”
黑澤陣沉默片刻,答:
“十五年前公海海域,他也在。”
“那我母親……”
“是他。”
……
緋裡奈的眼眸輕微閃動。
又是沒有證據。
即便格蘭德真的對她的母親動瞭手,十五年瞭,即便當時真的留下些什麼,也早已化作瞭塵埃。
緋裡奈找瞭個地方坐瞭下來,撐著腦袋,微微想瞭想,道:“你說的那個,把你帶出下水道生活的人,其實是我爸,對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淺野貴嶼將外面的世界捧到黑澤陣面前,又摔碎在地上,把他留在組織裡面何其殘忍?
她突然想起瞭還在海洋館的時候,黑澤陣突然抱著自己,像怕失去什麼東西一樣。那個時候她還覺得奇怪,但現在想起來,她又感覺當時自己做的過分。
她差點就和她父親一樣把他拋棄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