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烏雲密佈,不見陽光,註定瞭一天的不平凡。
開庭前十分鐘,一輛漆黑的轎車停在法庭門口。
緋裡奈穿著一身純黑,在臺階上等待許久,雙手支撐在背後的地上,腿上放瞭一份文件,臉色看上去很憔悴,但化瞭點妝,遮蓋瞭不少難看的氣色,見格蘭德過來,道:“我把你要的東西帶來瞭。”
“好。”
格蘭德點頭,瞇著眼,四下打量瞭緋裡奈一會。
緋裡奈沒理他,直接走在前面,背過他的視線吞下一顆藥。
實在看不懂她的心思,主動妥協什麼……真不像她的作風。
不遠處,宮野明美突然停下腳步,看向門口的方向。
奇怪……
“怎麼瞭?”宮野志保看向自己的姐姐。
宮野明美搖瞭搖頭,捂著下巴,小聲說道:“剛剛,工藤和格蘭德走瞭,在開庭之前,總感覺有些不放心……”
緋裡奈和格蘭德走瞭?
與二位姐妹相伴而來的工藤新一也停下瞭腳步,警惕之色步上心頭。“之前我和她說,怕格蘭德再次毀壞證據,然後緋裡奈說這事交給她,該不會……”
宮野志保愣瞭愣,腰間,一把黑色的格洛克散發出一絲寒意,像是屠殺過數百冤魂。
二人一直到瞭地下停車場,緋裡奈帶頭,繞開瞭所有監控攝像頭。
停車場的氣息因為陰雨天氣而變得更加陰冷,二人的腳步聲在其中顯得十分突兀,直到一直在地下停車場最裡面的一輛淡黃色的跑車前,緋裡奈才停瞭下來,轉過身,朝格蘭德伸出手。
“我要的東西呢?”
格蘭德笑瞭笑,道:
“我還是不信你能就這樣放過我。”
“我也不信,但比起讓你不好過,我更希望他能出來。”緋裡奈皺眉。
格蘭德老奸巨猾,做事肯定留一手,在不是自己主場的日本,而且在備受監視的情況下都能致使他人換掉深在警視廳的證據,不解決格蘭德的問題,她的證據就永遠等不到呈堂證供的那一天。
而且她的屍檢報告其實也隻能證明格蘭德當年口供有誤,隨後以此為突破口,之後能找到什麼全憑運氣。
她也想活得輕松一點。
格蘭德把一張照片把玩在手裡,饒有趣味地打量著裡面兩個年輕的面孔。
“那你的那份是什麼?”
“屍檢報告。”緋裡奈的聲音很冷靜,“與你口供剛好相反的屍檢報告,當年FBI重要官員作偽證的證據。”
格蘭德一愣,打量著緋裡奈的模樣。
這倒沒想到,當年的失誤竟然會讓他這麼被動。
這裡沒有監控。
一股奇異的感覺從格蘭德心底湧起,他迅速從緋裡奈手裡拿出報告,將照片交在他手上。
“就這樣,各自安好。”
格蘭德心中松瞭口氣,轉過身,卻感覺自己的衣服被什麼人抓住,抓的力道很緊,像生怕他走掉一樣。
“我還有問題問你。”
緋裡奈的聲音再次傳來,格蘭德皺眉。
“我的父親的死,和你有關嗎?”
格蘭德笑瞭一聲,“沒有。”
女孩的眼神犀利下來,趁機追問道:“當年把我安排在黑澤陣身邊,是巧合?”
格蘭德點頭,不做其他回答。
緋裡奈眼睛一瞬垂下。
“為什麼針對我的父母?”
這還用想嗎?
格蘭德冷笑一聲,話語倒是理所當然:“礙事。當年你的父親已經查到瞭我身上,”
淺野貴嶼……當年已經查到這個部分瞭嗎?
“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格蘭德看著小姑娘的樣子,“我一並告訴你。”
“沒有瞭。等證明瞭他的身份,我就不會待在你視線內。”緋裡奈往後退瞭一步,目光重新歸於寒冷,“你先走,免得落人口舌。”
“你先走。”
格蘭德露出微笑,默默戴上一雙手套。
“和我相比,不是還沒有很多人在等你嗎?”
被很多人期待的你,真是讓人有毀滅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