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薩利正迷惑的追趕著前方那道窈窕身影,他們現在正在經過一層在腳步的壓力下做出反應的紫色的苔蘚。
一圈圈綠色的光芒好似小池中泛起的漣漪,從每一個腳掌落下的地方向外不斷擴散。
當他的腳落下時,紫色光環就會向外炸開,簡直是夢幻般的美麗。
他們緊接著經過巨樹藤蔓,又遊過瀑佈下的湖水,沒有休息的一直趕路。
傑克不明白自己現在在幹什麼,他又要被帶到哪裡去。但是此刻他沒得選擇,憑借自己的力量可走不出這片危機四伏的雨林。
就在他感到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前方的那道身影突然停瞭下來。傑克薩利不解的問道:“這裡是哪裡,你要帶我去哪?”
然後傑克聽見瞭呼呼的聲音,猛地一看,一條繩索朝他飛來,旋轉著,唰的纏住瞭他的腳。
他因不穩而掉下瞭樹根,栽進瞭下面的葉子裡。傑克把自己松開,站起來要逃跑,卻不料叢林之間,幾個納威騎士朝他飛快地奔來。
他們騎的是重鎧馬,六條腿,有著厚實皮膚的外星強健挽馬。
那些騎士的辮子與那些馬的長長的蛾子一樣的天線相連,那是某種神經系統的連接,這樣他們可以命令那些馬,把手空出來拿武器。
那些騎士到達時,都把手裡的弓和矛對準瞭傑克。
傑克薩利開始逃跑,但是納威獵人從陰影中顯出身形,武器瞄準著他,阻住瞭他的退路。
涅提妮跳到地面上傑克的旁邊,面對著那個領頭的騎士。她急急地用納威語憤怒而大聲地喊起來:“蘇泰,你在幹什麼?他是我的俘虜!”
名叫蘇泰的納威人很年輕,也很強壯,有著雕塑般堅硬的面龐和傲慢的下巴,銳利的眼神。他以一種流水般優美的姿態跳下瞭坐騎。
“這些魔鬼不該來這兒。我要把這一個殺死,警告其他人!”
蘇泰拉起他的弓但是涅提妮猛地沖到他和傑克之間,戰士與戰士面對著。
“停,艾娃有預示,我們要把他帶回去。”
蘇泰沮喪地抓瞭抓下巴,對這個情況他相當地沮喪。他轉身,憤怒地騎上重鎧馬,對著那些獵手吼出指令。
“帶他走。”
納威騎士抓住瞭傑克薩利,強行拽著他走,並被矛和弓威脅著,順著小路跟著前面的蘇泰和其他騎士。
沒有多久,他被粗魯地拽向涅提妮的村落。
它坐落在最大的幾棵樹中的一棵裡。傢樹有二百五十米高,樹幹有最大的紅杉的四倍粗,還有巨大的紅樹屬底座。
蘇泰騎行在鄉樹下面人們的隊列中間,鳴嗚地大叫著警告。
傑克跟著大部隊走進瞭一個開放的中心地區。村落的人們集合在這裡,來看狩獵歸來的聚會。
部落的人有母親與嬰兒,老女人,年輕的獵人。
他們呆呆地看著外來者,表達著他們的好奇心,並毫不掩飾他們眼裡的憤怒與殺機。
傑克薩利現在被傢樹的尺寸驚呆瞭。就著他們燒烤的火焰,他可以看到上面巨大的圓柱形的走廊,以及一座活著的教堂。
透明的膜裡面有著微微顫動著的發著光的小昆蟲,就像一盞活動的燈。
中央的空地上,一些巨大生物的骨架被和大量裝飾一起裝在一個圖騰上面。
站在圖騰前面等待他們到來的是亞圖肯族長。
亞圖肯有一張精致的面龐,帶著一條由閃雷獸爪子制作的項鏈。
他不茍言笑的臉上顯現瞭由怒氣帶來的陰影。
“你為什麼把這個生物帶來?”
涅提妮用納美語回應亞圖肯:“我本來要殺瞭他,但是那裡顯現瞭艾娃的預示。”
當涅提妮回答時,亞圖肯怒視著她,並指向傑克。
“我說過沒有外來者能來這裡,來攻擊我們的傢園!他身上那異鄉人的氣息充滿瞭我的鼻子。”
涅提妮一動不動,用一種禮貌但是並不順從的語氣回答瞭。
“但是父親,許多木精靈來到瞭這個外來者身邊。”
傑克問到瞭死亡的氣息,急忙上前一步,伸出他的手表示自己沒有惡意,隻不過那些獵手跳過來阻止他,並大叫著。
但是他們都停住瞭,因為一個居高臨下的女聲突然回蕩在這一片地區。
“退後!”
所有人抬頭。
一個五十歲嚴肅的納威女人站在第二層,向下看著。
她很做慢,她表達時的口氣就像法官一樣嚴厲。她的服裝很精致,指出瞭她的社會地位,納威人的女族長。
“我要看看這個外鄉人。”
廣場上一片寂靜,充滿著期待,女族長走下鄉樹螺旋狀的主幹,那是一個自然形成的旋梯。
“這是母親,她是莫阿特,傳遞艾娃意願的人。”涅提妮在旁邊提醒道。
女族長經過時,涅提妮像侍僧一樣在她身前跪下。
村民們靜靜地凝視著女族長緩緩地圍繞著傑克漫步,端詳著他的尾巴和他辮子的末梢。
“你叫什麼名字?”
“傑克薩利。”
女族長在手指間拿瞭一根長長的荊棘,然後突然揮動它,擊在瞭傑克的胸口。
傑克縮瞭一下。紅色的鮮血湧出,莫阿特用指尖蘸瞭一些。她嘗瞭嘗。
然後她對著涅提妮說道:“女兒,你需要教他我們行事的方式,像我們一樣說話行走。”
雖然不願意,但是在女族長的命令下,涅提妮還是答應瞭。
她領著傑克順著旋梯爬上瞭第二層,吃完晚飯互相介紹後,她便開始教傑克學習她們部落的語言。
原始部落沒有什麼教材,隻有最古老的傳說和實物教學。
當傑克學會一些單詞之後,涅提妮就開始利用部落遠古傳說教他學習句子。
“傳說,在宇宙最開始的時刻,有一群邪惡的生物名叫古聖,他們擁有高超的智慧,但卻創造出瞭無數邪惡的種族,諸如綠色的怪物和神秘的巫師以此來控制整個星河。
而他們的對手是宇宙中和平的守衛者,所有太陽的創造者星神。偉大的星神在世界的極早時期誕生於旋轉的氣體雲和巨量的能量之中,因此他們天生便是不死的神聖生物。
他們是巨大無匹至高無上的存在,其身形延展擴張以籠罩太陽的表面,當創造完成一顆太陽之後,他們會再次進行旅行,以此抵達其他黑暗的世界,為哪裡的生物創造太陽帶去光明……”
“哈哈!”
“你笑著什麼?是在嘲笑我嗎?”
涅提妮從遙遠的故事中收回自己的心神,停下講述,用不善的目光看著一旁哈哈大笑的傑克。
“沒什麼,沒什麼,隻是感到你們部落的故事有趣罷瞭!”
傑克止住微笑,聳聳肩,表示自己不是再嘲笑對方。
“這不是我們部落的故事,這是艾娃的故事,你這個外來者根本什麼都不瞭解,就像個孩子。”涅提妮不滿的說道。
“或許吧,但是在我看來,你們部落對宇宙的瞭解有些有些少,可能根本沒有什麼星神和古聖。嗯,你知道什麼是宇宙大爆炸嗎……”站在現代人的立場上,傑克感覺自己有必要向對方普及一下科學的宇宙觀。
就在兩人互相的爭辯中,潘多拉的夜逐漸深瞭,無形的能量磁場籠罩著整顆星球,就像是呼吸一樣起起伏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