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可鑒!文素真的沒有想過要非禮它的。
隻是她已經克制瞭許久,萌貨沒說話的時候還好,它一出聲,直接把文素血槽都給炸光瞭,一邊在內心狂呼著“醫療兵,血袋呢?”;一邊那顆飛速跳動的心臟已經讓她再也克制不瞭自己的麒麟臂。
猛地伸出雙手擁住瞭面前心心念念瞭許久的活寶,又生怕自己弄疼瞭它,盡管文素的動作迅速到分辨不清,但卻異常的溫柔,輕飄飄的好似沒有任何勁道,就把萌貨給攬進瞭懷裡。
一抱住它,文素隻覺得周身的溫度都變得柔軟起來,像是抱住瞭一團溫暖的棉花糖,比她想象中的手感還要好上千萬倍。
前世裡那些所謂的高檔抱枕什麼的跟它一比簡直就是渣渣好嘛!
“好萌好萌!好可愛!你是吃可愛長大的吧?不好!我要流鼻血瞭!”
“不行瞭…小崽子你叫什麼名字?嗯?你有沒有主人?”
“我們打個商量如何?要是過一個時辰還沒人來接你,你就跟我回傢好不好?”
…………
如願以償抱住瞭萌貨的文素已經徹底失控,理智全都飛走瞭一樣,語無倫次的撒嬌起來,抱著它拿臉不停的蹭著它柔軟的毛發,聲音激動到甚至有些破音瞭。
被文素摟著的小傢夥則是一臉懵逼得看著這個順眼的大傢夥滿面桃花的對著它又笑又鬧,雖然她還是那麼好看,但是這舉動實在太讓人驚嚇瞭點,她這是要幹什麼呢?!
鬧瞭半天沒聽見萌貨的叫聲,文素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可能嚇壞瞭它,終於稍稍放松瞭些懷抱,讓它的眼睛正對著自己。
那種被認真看著的感覺真是好極瞭,仿佛自己就是它的全世界一般。
一時間的情不自禁,文素對著它眼睛中間偏下,相當於鼻子處的位置親瞭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孟浪的行為真的嚇到瞭它,懷裡的小傢夥“嗖”的一聲從文素的懷裡掙脫出去,落到瞭離她幾步遠的位置上,大大的眼睛有些驚悚得看著她,好似不敢相信文素要對它做什麼。
被萌貨無辜的眼睛註視著,那眼神仿佛在說“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文素隻感覺到一陣心慌慌的,她果然還是嚇著它瞭嗎?可她真的隻是太喜歡它瞭。
忍不住咽瞭咽口水,鎮定好半天情緒,她才期期艾艾的開口:“你別…別怕我好麼?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太喜歡你瞭。別害怕我,好不好?”
眼神之哀求,語氣之溫柔,態度之懇切,怕是曲清染在場大概都要訓上一句:“你可有點出息啊!文素!”
這廂文素小心翼翼的求原諒,那頭的萌貨卻有些莫名其妙。它完全不明白怎麼剛剛還一臉泛紅的大傢夥突然就難過的好像要哭出來瞭一樣,它又沒欺負她,雖然它常常欺負它的鏟屎官,可她是不一樣的。
至於剛剛為什麼要逃開?哦~難道大傢夥不知道它是鵷鶵的後裔嗎?好吧,雖然長相上是有點不太一樣,但這也不能磨滅它作為神獸後裔的事實不是?再者說,它五行屬火,現在又還未學會靈活控制體內的靈氣,要是真的讓大傢夥親過來,她還不得被它當場燒成灰?
所以說誤會有時候真的很美妙不是嗎?
瞧著萌寶似乎不是太抗拒她的樣子瞭,文素小心又小心的慢慢靠瞭過去,攤開的白皙手掌,表示自己沒有任何的惡意。
她緩緩伸過手,就在指尖幾乎要觸碰到萌寶的身上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在這靜謐的空間裡顯得十分突兀,把專心致志的文素嚇得嗆瞭一口氣,捂著胸口咳嗽瞭起來。
“不要碰它。”
聲音聽起來略顯稚嫩,來人約莫也是個青少年而已,隻是那清冷的聲線中透著一股子不容拒絕的意味。好聽是好聽,就是太過疏離瞭些,加上文素被嚇到咳嗽不已,再好聽的聲音也提升不瞭他在文素心裡那瞬間跌進谷底的印象分。
萌貨定睛一瞧,喲呵!它的鏟屎官可終於回來瞭呀~
一個歡快的蹦噠,萌貨從文素的眼前“刺溜”一下沒瞭影子。
好不容易緩過氣兒的她瞧不見眼前的寶貝,便扭過身子去看來者何人。而那人在接住蹦進他懷裡的圓滾滾後,也隨之看向瞭文素,他也很好奇,是誰這麼不要命,敢直接去觸碰鵷鶵的後裔。
任雙方誰都不會想到,這樣普通的一眼,卻是他們之間緣分的伊始……
文素一回頭,就瞧見不遠處那如青松般站立的身影。又清又冷的月光照在他身上,看起來意外的溫柔,煙青色的道袍好像被披上一層朦朧的霧氣,如夢似幻的場景襯的眼前的景色就好像一副亙古不變的壁畫,而畫中那個謫仙般的男子就這麼深深的凝望著她。
仿佛是老天精心雕琢過的精致臉龐,白皙的膚色恍若上品的羊脂玉般細膩,光潔的額頭被絲絲縷縷的劉海遮掩著,凌亂灑脫卻又有著放蕩不羈的美感。
他的眼形相當漂亮,有種奇異的嫵媚感,劍眉入鬢,濃密而纖長的睫毛覆著那雙深邃的眼瞳,如霧如煙的墨色瞳仁中似有著大海般深邃的藍,微微低垂的眼簾將這雙眸子襯托得更加慵懶而又高貴。高挺的鼻梁下,如櫻花般透著淡淡粉色的薄唇輕輕的抿著,形成瞭一股別樣的風情,奪盡瞭人世間春花秋月的美。
一頭長及腰間的墨發用一段繡瞭金線的白底儒紋錦松松的束著,隻是那段青絲太過美麗,仿佛束起的不是一頭長發,而是裁下瞭俗世中流瀉出的一縷最美的墨光。
真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對面的人也正打量著文素,原本以為是哪派裡不知死活的小丫頭,卻沒想到是個他不能輕易得罪的人。當文素一轉過身來,他首先註意到的便是她那雙含著綿綿春雨的桃花眼,許是咳的太厲害,白嫩的臉頰上還帶著些許紅暈,配上那泫然欲泣的眸子,看起來煞是動人。
隨著她轉身的動作,他也註意到瞭少女身上那件懸圃特有的丹符道袍,一瞧見那珍珠紅的復雜流紋,他就知道眼前的這名年輕女弟子嚴格說來算是他的長輩。視線不由得轉移到那雙裸露的蓮足上,白皙小巧,不盈一握,在月光下顯得相當的漂亮。
內心深處的某個位置輕輕一跳,細弱的讓人察覺不到絲毫的異常,他想起之前走過來時看到的那雙被扔在草叢裡的鞋襪,不由的搖瞭搖頭。真不愧是晁悅掌門教出來的弟子,明顯盡得真傳。
大概是今晚的月色太過美好,一向難以被美色所誤的文素,淚眼朦朧的和那人對視瞭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不由的有些暗自懊惱,雖然沒有將面前這等絕色和劇情中的重要人物對上號,但此人長著一張男主角的臉,哪怕不是男主,大概也是某個分量不輕的重要NPC吧?其地位大概等同於玉英那朵高嶺之花沈朝夕,絕不是她這等小人物可以隨意招惹的人,差不多有個點頭之交就行瞭。
這就是文素這麼多年以來的交往心得,除瞭最最重要的曲清染和懸圃派上上下下的人們。其他門派的每一個人物,她起碼可以做到不招人厭。畢竟托晁悅的福,文素的地位擺在那兒,如今任誰說起文素這個人,大概都會說上一句:“文素師叔(師侄)嗎?挺好的,反正比起晁悅掌門來好說話多瞭。”
文素隻是糾結瞭小片刻,視線又忍不住轉移到那個萌萌的小傢夥身上,它整個身子都埋進瞭一個臉盆大小的瓷碗中,正在大快朵頤,完全沒有註意到兩個人類之間的暗潮洶湧。
她忍不住撇瞭撇嘴,傻子都知道萌貨的主人來瞭。
唉…萌貨有主,動不得瞭,真是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