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素到達映月潭的時候，曲清染已經提前到瞭，這倒是很難得。她看到對方的時候曲清染正一臉的沉思狀，看著潭中的池水默不作聲，清純的臉蛋上寫滿瞭心事重重，看來劇情的來臨也確實讓她煩惱瞭好久。
文素也沒打擾她的神遊，直接背朝著潭水坐在瞭她的身旁，一手托腮看著曲清染發呆，難得有機會靜靜得看著女配大佬美麗的側臉，她自個兒也有些不忍打斷瞭。
大概是因為知道她總能化險為夷吧，文素一直覺得和曲清染在一起的時候有著別人無法給予的安全感。
半晌過後，曲清染好像終於思考完瞭自己的心事，長長的舒瞭一口氣，她轉過頭看著已經坐在一旁的文素，漂亮的柳眉挑得高高的，頗有幾分雅痞的意味。
“幾日不見，我是不是又變美瞭？”
曲清染一張口就成功得到文素拋來的一記衛生球。
果然是恢復正常瞭，都開啟不正經模式瞭。
“可不是麼？變得更自戀瞭。”
“嘖~瞎說什麼大實話，人傢都不好意思瞭。”
“……我就笑笑不說話。”
曲清染做出一副嬌羞狀拍瞭拍文素的後背，把事先做好的五十個曇花凍從乾坤袋裡挪瞭出來，還有好幾大錦盒的柔情蜜意糖、芙蓉糕、如意酥以及一些新鮮花樣。
這誇張的數量叫她看得忍不住嘴角抽瞭抽，這是準備要開店的節奏嗎？
“你要不要做這麼多啊？”
“有什麼關系？做都做瞭，多準備些，下山之後還能當零嘴呢。”
曲清染邊說著，又取出好幾張幹凈的油紙出來，分給文素一些，從錦盒中取出幾塊疊放在一起，緊緊包瞭起來。
文素也從一旁的盒中取出幾塊沒見過的花樣，真不愧是擅廚藝的高手，聞起來就讓人胃口大開。
模樣精致小巧，剛好夠女孩子一口吞下，又不失文雅。有做成梅花狀的，還有切成菱形的，甚至還有千層糕和馬卡龍，那白黑相間的模樣看著就食指大動。
來瞭興趣的文素也直接拈起一塊放在嘴裡品嘗，很奇妙的熟悉感，卻分辨不出是什麼食材的味道。
“好吃麼？”
曲清染在看見文素品嘗的時候就放下瞭手裡的活兒，隻期待的看著她。那些酥啊，糕啊都不是重點，反而是千層糕和馬卡龍是她鉆研瞭很久做出來的。然而目下能拿來分享的人卻隻有文素，因為隻有她能與自己感同身受。
“真不錯！甜而不膩還帶有一點點的苦澀，兩種口味交織在一起，很合適嘛~什麼材料來的？”她咽下後舔瞭舔嘴唇，意猶未盡的又拿起一塊放進嘴裡。
“嘻嘻，就知道你會喜歡的。這是槐花和蓮子做成的，蓮子泥稍微兌瞭一點玄果的汁液，給染黑的同時增加瞭苦味，很棒吧？”曲清染笑著解釋道，也拿起一塊放在嘴裡。
隻見文素大力的點瞭幾下頭，豎起大拇指稱贊道：“你果然是天才！”
“那當然！記得把這些梅花香餅，夾心餅，七巧盞，千層糕也拿給晁悅掌門嘗嘗看，不知道她喜不喜歡這樣的口味。”
曲清染指著那幾個新做的花樣，又打包起其他的糕點。
文素搖瞭搖頭，手裡也包裝著幾塊最喜歡的芙蓉糕，無奈地說道：“你這是要把我師父寵壞的節奏啊？”
“那肯定瞭！晁悅掌門這麼疼你，連我都因此受到瞭她不少恩惠呢~”曲清染微微笑著，她能成功拉攏到一派掌門的好感，也得益於面前這位好姐妹的功勞。
“瞧你這話說得，師父她人一直很好的。”文素打著哈哈，卻是知道曲清染這般做的深意。
畢竟討好瞭這些重量級的NPC，對她將來肯定是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晁悅掌門是不錯，但隻是對你而已。那些高級符籙雖然是你做的，但是沒有晁悅掌門的默認，我又怎麼可能能拿到這麼多？要知道別傢門派的弟子們，哪怕是直系親傳都分不到幾張的好麼？”
文素沉默瞭一會兒，不知道該如何接口，倒是曲清染拍瞭拍她的手背，笑著說：“別想那麼多瞭，晁悅掌門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裡呢，也許一開始純粹是因為你，但現在也不一定瞭。比如我的必殺：曇花凍！”
“噗嗤~”
聽到這裡，文素也忍不住笑瞭開來，可不就是這麼回事麼？
“那也不用做這麼多給她的，要是師父把這當飯吃，那還得瞭？”
“晁悅掌門都這麼大的人瞭，她心裡有數著呢。”
曲清染這句話說得異常肯定，文素卻是有些不忍直視得捂瞭捂眼睛。
不！她老人傢一點自覺都沒有啊！
曲清染見狀拿過一塊芙蓉糕塞進她的嘴裡，緩緩說道：“你心裡其實也很清楚不是麼？晁悅掌門要瞭這麼多曇花凍，看著是嘴饞，其實就是舍不得你呢。”
聞言，文素默默地垂下瞭眸子，隻聽到曲清染繼續說道：“等我們都下山入世修行瞭，大概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她瞭。所以不論做多少，晁掌門肯定會慢慢的吃著這些甜點，一邊思念你，一邊盼著你回傢的。”
“……是啊~多做些也能哄她開心呢。”
說到這裡，二人俱都沉默瞭。離碧玉派選劍的日子越來越近，她們入世修行的事情刻不容緩。
咽下嘴裡的芙蓉糕，文素抬眸看見曲清染又皺起瞭眉頭，她伸出食指輕輕撫摸上去，一下又一下，很是溫柔。
她沒有看著曲清染的眼睛，隻看著自己的手指按著她的眉心處，輕聲問道：“很擔心嗎？入世修行。”
感受到眉心上細膩的指尖帶來的涼意，曲清染點點頭回應她：“是啊~非常擔心，總覺得很難一帆風順。”
“行瞭，你不是常說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死得幹脆點麼？有什麼好擔心的？隻要這件事情還不至於讓你付出生命的代價，就沒有你想的那麼艱難。”
文素揉瞭會兒便放下瞭手，像這種勢在必行的事情，躲不過去，就隻能盡量安慰自己瞭。
所以這話不僅僅是說給曲清染聽，也是說給她自己聽。
“我懂你的意思，我隻是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行差踏錯，那真的會付出性命的代價。”
“不會的！”
曲清染剛說完就被文素以強硬的口氣頂瞭回去，她看著文素，對方正一臉嚴肅的表情望著自己。
“一定不會的，你當我是死的麼？就算你打算往懸崖下面沖，我也會死死拉住你的好嗎？……都這麼多年瞭，你要相信我。”
她握著曲清染的手，隻感到對方順勢緊緊得抓住瞭她。曲清染已經很努力的在改變自己墮落妖界的結局瞭，她也會不惜一切代價幫助她實現這個目標的。
“還是素素最好瞭~”
曲清染眼眶一紅，傾過身子抱住瞭文素。
她一直很害怕很害怕自己會抵擋不瞭劇情大神的虐待，最終步上原女配的後塵，可當她聽到文素的話後，卻又覺得一切似乎都不會變得那麼糟糕瞭。
“別擔心瞭，你有這個閑工夫想這事兒還不如想想過幾日去碧玉派選劍的問題。你想過用什麼兵器嗎？”
“這有什麼可想的？聽天由命吧。隻要不是讓我掄兩個大錘去砸人就夠瞭。”
“你腦洞也太大瞭吧？碧玉派什麼時候做出那麼彪悍的兵器過？”
文素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她，心下卻覺得這個話題怕是沒辦法深入說下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