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撩到三魂飛走瞭七魄的文素好懸又被他勾引著吻瞭上去,被轟炸到為數不多的理智迫使她狠狠咬下瞭自己的舌尖,一股子疼痛蔓延開來,總算拉扯回不少離傢出走的神智。
這個動作把荀翊給氣到不行,他怒極反笑的又伸手掐住瞭她的下巴,問道:“是我的吻技不夠好麼?你要用這種方式來躲避?”
馬勒戈壁的!再親下去要少兒不宜瞭好嗎?!
文素一手抵著他的胸膛,一手抓住瞭他捏著自己下巴的手,她盡量平緩瞭語氣,仿佛剛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似的表情,問道:“能不能先告訴我,你受瞭什麼刺激?”
她懷疑荀翊是被馬彥和客棧老板娘給教壞瞭,不然好好一個正直的三好少年,怎麼忽然間就登徒子起來,撩得人腿腳發軟,恨不得分分鐘和他滾到一起去。
荀翊沒忽略掉她那極力穩住自己心神的顫抖模樣,鴉羽似的睫毛如同蝴蝶振翅,忽閃忽閃,嬌弱柔媚的臉上,暈染瞭一片霞光,還有一股子楚楚可憐的動人。
明明他們是兩情相悅的不是嗎?
如果說以前還隻是猜測,那麼現在荀翊已經是十二萬分的肯定自己不是單相思瞭,唯一比較讓他惆帳的,大概就是心上人似乎完全不相信自己對她也是認真的。
看她這一副“你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我懂”的表情,荀翊就有種路漫漫其修遠兮的感覺。
追妻之路,任重而道遠吶……
“什麼刺激也沒有,如果硬要說有,那麼也隻有一點瞭。”
荀翊說著,慢慢坐直瞭身體,內力在經脈中運轉,極力壓制著剛剛從小腹處奔騰而起的邪火。
他不能著急,有些事情還是要徐徐圖之才好,這親也親瞭,抱也抱瞭,來日方長,他有的是時間磨到她相信為止,總而言之她是別想跑瞭。
文素長籲瞭一口氣,她就知道艷福不可能來得這麼莫名其妙。
可沒等她喘勻呢,就聽見荀翊繼續說:“青讓哥的事情告訴瞭我一件事,這人的一生總歸是波瀾曲折的,誰也無法預料到下一秒會發生些什麼,尤其我們這些仙門弟子,更是隨時有可能為天下蒼生犧牲性命,或許就在哪一天,我就再也看不見明天的太陽瞭。”
“呸!你能不瞎說嗎?!”
文素皺眉打斷瞭荀翊的話,許青讓死亡的刺激讓她到現在都有些陰影不散,聽見荀翊說這樣的話,她分分鐘有種想毀滅世界的沖動。
被打斷瞭話的荀翊笑瞭笑,俯過身子湊近瞭她,眉眼溫和,帶著淺淺的笑意,繼續道:“所以我決定瞭,不等瞭,喜歡就應該說出口,並且付諸於行動,不是嗎?”
溫暖的陽光襯著他清淺的笑意,文素恍惚著,腦子都有些發懵,那些字拆開來看她懂,可是連在一起後,她怎麼反而不明白瞭呢?
荀翊輕柔的摩挲著她的眉眼,聲音清淡,卻深情款款,聽之難忘。
“我心悅你,文素。天上地下,唯你而已。”
十四個字輕輕的飄進文素的耳中,又重重得砸進她的心底,叫她一陣恍惚,半晌都回不過神來。
她,發燒還沒好嗎?怎麼嚴重到出現幻聽瞭呢?
見對方還是一副呆呆的樣子,荀翊就知道自己的第一次表白失敗瞭,不過沒有什麼關系,她聽不懂,不相信,那就做給她看便是。
他一點兒也不介意身體力行的告訴她,自己有多喜愛她。
摸瞭摸自己的嘴唇,荀翊的笑容有些邪惡起來,和文素親吻的滋味真的太過銷魂,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得就起瞭反應,看來他得加快點速度才好,省得早晚有一天把自己給憋壞瞭。
文素拍瞭拍自己的腦袋,感覺自己不過是睡瞭一覺,睜開眼睛怎麼整個世界都變瞭呢?抬頭看瞭看荀翊滿是情意的目光,她忍不住搖搖頭,竭力想要把那不切實際的想法給甩出腦海,她想她是魔怔瞭。
“行瞭行瞭,別拍瞭,本來病也沒全好,深怕拍不傻自己呢?你不信也罷,反正我會做給你看的。”
荀翊拉過文素的手,交疊著按在自己的掌心裡,低頭又是一親,舌尖順著她的唇角舔瞭下,甜美的味道差點又要讓他把持不住。
文素被他的動作嚇瞭一跳,渾身僵硬著就要往後縮,忽然間臥房門被猛地打開,曲清染人未到聲先至。
“素素,你醒瞭嗎?”
她撩開門簾就往裡鉆,後續的話語被文素和荀翊兩人的動作給驚瞭一下,直接卡在喉嚨裡不上不下憋得難受。
三個人面面相覷,文素一臉的羞憤欲死,荀翊則是明顯一副被人打擾瞭好事的不滿神色,曲清染忽然間意識到自己可能打破瞭什麼,有些尷尬的問道:“要不,我待會在過來?”
“好的。”
“不要。”
異口同聲的回答,卻是截然相反的答案。
文素看瞭一眼挑眉望向她的荀翊,心口跳得更厲害瞭,她逃避似的躲開瞭他的視線,求救的看向瞭曲清染。
“小染,你過來找我有事對嗎?”
這話問的,似乎隻要曲清染敢說一個不字,她就能撲上去咬死她。
曲清染倒也真沒客氣,她現在十分需要文素的關懷,哪怕知道荀翊這會兒怕是在告白,但她也隻能說聲抱歉瞭,至少眼下,她是不會把文素讓給他的。
“嗯,我們收拾一下,立刻去附近的村鎮裡休整,呆在樓蘭靈力被壓制,連法術都用不瞭,想要療個傷都不太容易。我已經收拾好瞭,素素你這裡拾掇一下,我們就可以出發瞭。”
曲清染說著,拿眼看瞭下荀翊,他在她說要離開的時候就立刻動作瞭起來,顯然是迫不及待要離開這裡,不為別的,隻為瞭能好好給文素療傷而已。
“其他人呢?”
“師兄他們和…清悠去檢查兌澤陣眼瞭,我帶你和荀師弟先走,反正就在村鎮裡匯合就好。”
曲清染說的平常,可文素到底聽出瞭不同,盡管她和曲清悠的關系並不算好,可平時她還是堅持叫曲清悠為姐姐,一方面是不想落人口實,另一方面也算是給曲清悠暗示,她們之間無論再怎麼鬧騰,終歸還是一脈相承的親姐妹。
可現在她卻直接叫起瞭對方的名字,沒有連名帶姓的喊怕也隻是擔心浪費口水罷瞭。
文素估摸著是她在給許青讓整理遺容的時候發現瞭他腹部的傷口,曲清悠的流雲飛雪劍到底不是凡品,它刺出來的傷口也是天上地下隻此一份。
自傢的親姐兼對手害死瞭自己的男人,偏偏對方也是情有可原,連跟她反目成仇都沒有足夠的名目和理由,憋瞭一肚子的委屈恨意隻能和血吞下。
這簡直不能更荒唐,劇情大神是生怕她們掐不起來,不死不休嗎?
至於另一個人,寂殊寒,直接就被她忽略瞭過去,她現在連提都不想提這個男人瞭嗎?
整理好行囊的三人下到一樓大堂,正好看見寂殊寒就站在門口,似乎在等著她們。
文素有些訝然的看著他,不過幾日沒見罷瞭,她險些沒認出來。
誰能想象一路上都是貴公子做派的寂殊寒也有會這麼狼狽的時候?
他眼下的青黑色十分嚴重,一身的頹唐氣息遮都遮不住,那滿臉的憔悴樣比她這個臥床幾日的病人還要慘烈。即使不知道他和曲清染現在已經是個什麼情形,但是光看他的容色都能推斷出一二瞭。
曲清染幾乎是一下樓梯,寂殊寒的目光就遞瞭過來,他急忙朝著她跨過來幾步,紅唇微微張瞭張,似乎想和她說些什麼,可惜到底沒能說出口,誰叫對方壓根兒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呢。
文素就在後面看著,曲清染目不斜視的就從他身邊走瞭過去,身子一側,完美的避開瞭和寂殊寒接觸的可能,渾身都是一股子“生人勿進”的氣息,直接把寂殊寒給晾在瞭原地,半分面子都沒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