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嵐推著顧朝往外走,“路上小心,學聰明點,那麼多人幹活別那麼拼,這溝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挖好的。”
送走顧朝,魏嵐再次回到桌前。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顧阿婆今天好像胃口不太好,一直很少動筷子,每次吃也隻夾那麼一絲絲菜應對。
魏嵐擔憂道:“阿婆,是不是身體有哪裡不舒服?”
顧阿婆臉上變瞭變,剛要開口解釋兩句,一旁右蘭道:“沒,阿婆早上吃瞭嵐姐姐做完炒的蠶豆,崩壞瞭一顆牙。”
魏嵐眨眨眼。
所、所以……是因為牙壞瞭,疼得吃不下東西瞭?
“噗……”魏嵐沒忍住笑出聲,隨後趕緊壓下笑臉,正色道:“阿婆,回頭我做點軟乎的點心你吃,炒蠶豆太硬瞭。”
“人老瞭,牙口不好,現在還要你們來遷就我瞭,嗨喲……”顧阿婆無奈笑瞭笑,輕輕拍拍身邊右蘭的頭。
右蘭吐瞭吐舌頭,兩下吃完紅薯,盛瞭一碗米湯坐下“呼呼”喝著。
在麥地曬瞭一下午,魏嵐累得夠嗆,晚飯吃完,匆匆洗瞭個澡就跑上床趴著瞭。
夜風寂靜無聲卷著淺淺花香從窗戶侵入房間,魏嵐深深地吸瞭一口氣,心中思忖怎麼這個時候顧朝還沒回來,可仔細一想,顧朝今天去得晚,回來自然早不瞭。
大隊四五個大小夥子一起去的,總歸出不瞭事。
魏嵐定下心來,望著黑漆漆的房梁,心裡莫名生出一股委屈。
“你還真是越來越矯情瞭。”
不就是一下午沒看見人嗎?給你的慣得……
魏嵐皺起挺翹的鼻尖,伸手在臉上捏瞭捏,提醒自己不要在這個時候矯情。
可是好像沒什麼用?
真的有點想顧朝,想見到他啊。
輕輕呼出一口氣,魏嵐抱著枕頭蜷縮在一起,心中一黑一白兩個小人鬧得正歡騰時,她打瞭個無聲的哈欠,終於抵抗不住疲憊,卷縮成團沉沉睡去。
山路靜謐不時傳來幾聲貓頭鷹的怪叫,有幾分滲人。
顧朝腰間背著軍用水壺,肩膀肌肉鼓起,揣著一塊用荷葉包裹鼓鼓囊囊的東西在山間小道急速奔跑。
回到大隊,他沒有直接回傢,而是一路邁著步子小心翼翼鉆進竹林,從茂密竹林中穿梭而過,很快抵達桃林與後院相連的那一處高坡。
說是坡,更像是一堵挺拔的高墻。
直挺挺莫約兩米的高度,顧朝眼睛也不眨一下,捧著東西從高坡上面一躍而下。
月夜寂靜,後院“咚”的一聲悶響十分炸耳,睡熟的魏嵐猛然驚醒。
她扭頭驚愕看向窗外。
遭、遭賊瞭?
窗外月影綽綽,一個人影一晃而過。
一顆心霎時提到嗓子眼,魏嵐推開枕頭小心翼翼踱步穿邊想先查看個究竟,才走近窗戶死角往外探出半個腦袋,結果和一個猙獰萬分的面孔不期而遇。
兩個人臉對臉,森冷月光下,那人披星戴月,魏嵐想,如果此時同樣的場景,站在這裡的是顧朝,那麼,一定是極其浪漫的事。
可,那張臉腫脹擠在一起,甚至臉上隻有一隻眼睛,無比陰森駭人。
我覺得一個人會在感情上矯情,不正式對對方依賴的表現嗎?
嬌氣包·嵐的矯情,換一種方式來說,也是朝哥慣的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