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離眸底生出驚恐:「公孫君輕,朕是帝王,你不能唔…」
唇瓣被男人死死封住,連同呼吸一並奪走,少女如同砧板上的魚肉,陷入被動。
眼角不爭氣般滑下晶瑩。
君輕心臟似是被燙瞭一下,口下動作停住,額角青筋若隱若現,鳳眸染上掙紮。
一時之間,兩人就這麼僵持著,直到東方離緩過氣,一個使力推開對方。
「公孫君輕,朕要治你死罪!」少女擦幹淚水,眼中殺意彌漫。
君輕鳳眸倏地危險瞇起,舌尖掃過唇瓣,坐起身攥緊對方雙手:「你要殺我?陛下殺得瞭嗎?」
東方離使勁抽回胳膊,往馬車角落縮去:「你以下犯上,不顧君臣禮法,更是意圖謀反,其罪該誅。」
東方離氣得狠瞭,索性也不遮掩殺心。
君輕唇角扯瞭下:「若是臣想造反,陛下的龍椅如今還能坐得穩嗎?」
男人目光直直撞進桃眸,不讓對方躲閃半分。
少女逃無可逃,小手摸向腰間,一把匕首赫然而現。
「陛下這是要刺殺於臣?」君輕狹眸瞇起。
東方離雙手舉著匕首:「這是你逼朕的,你萬萬不該肖想於朕,你罪該萬死。」
君輕臉色愈發黑沉,似是裹挾著毀天滅地的風暴。
少女雙手禁不住開始顫抖,忽的,匕首一個不穩往下落去,卻被男人接住。
君輕笑得極其變態,指瞭指心臟處:「陛下,往這捅,隻需一下,你便可得償所願瞭。」
說著將匕首塞入對方手中,握緊其手腕往心臟處送去。
「嘩啦…」
衣衫瞬間被刺破,血液漸漸滲出,如同彼岸花緩緩盛開。
少女瞪大桃眸,難以置信,右手不禁抖得愈發厲害。
「陛下,你這個力道可不夠呢,來,微臣幫你。」
君輕攥緊對方手腕,一點點往體內推送,臉上笑意卻愈發深瞭。
一張俊雅的臉,此刻卻讓人覺得分外瘆人。
血液汩汩流出,似是沒有終結,沿著匕首積聚成滴,最終落向馬車地板。
東方離心臟莫名揪疼得厲害不聽使喚般漸漸松開,隻聽「咣當」一聲匕首掉落下去,響聲分外刺耳。
明明她想殺瞭公孫君輕的,可是為何下不瞭手?
匕首刺入男人心臟時,她的心似是被人剜瞭,好痛好痛。
這感覺來得猝不及防,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瞭?
抽回胳膊,摸瞭摸心口,淚水不受控制滑落下來。
這不對勁,完全不像她。
君輕目光涼涼掃瞭眼衣襟處的血液,眸底昏暗不明。
長臂一伸將人攬入懷中:「陛下,這次可是你自己放棄的,以後再這般不乖,臣便不客氣瞭。」
溫和的語氣,卻說著薄涼的話。
是的,方才她在賭,若是對方最後關頭沒有收手,那麼…
男人唇瓣危險扯起,眼底閃過腥紅。
東方離沒有聽清對方說瞭什麼,此刻她腦中很亂,需要理一理。
馬車內終於恢復安靜。
而馬車外,幾名守候在側的官員表情極盡復雜。
方才二人爭執之語有不少落入他們耳中,各個玲瓏心思,隻需一想便知兩人之間發生瞭何事。
陛下想殺丞相,居然就這麼說瞭出來?
那隨後的匕首掉落聲做不瞭假,就是不知小皇帝此刻如何瞭?
若是沒有成功,依照那位的性子,對方隻怕沒幾日好活。
幾人均為東方離捏瞭一把冷汗。
陽光漸收,陰沉沉的垂在天際,要落不落,空氣似是要凝固瞭般,透著壓抑,令人喘不過氣,不禁心生煩躁。
馬車外,士兵已然安紮好營帳。
幾名官員見狀,看瞭看馬車,猶豫不決。
丞相和皇帝鬧得那般厲害,誰敢這時候上去送死?
隻希望兩人能自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