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狀心思各異。
而一直板著帝王臉的東方離內心其實是極其復雜的。
自打那日君輕定瞭三日期限,她就有意無意回避對方,表面再鎮定,內心都有些無措。
對於這個人,她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目光微轉,掃過四周,官員眾多,陪侍宮人無數,場面之盛大,用具之奢華,都是東臨比不過的。
即便是她登基之時,亦是如此。
大國不愧是大國麼?
相比之下,東臨卻岌岌可危,半數兵權落於丞相之,國傢分崩離析隻在一夕之間。
想到此處,東方離眸底微暗,餘光不動聲色的瞥瞭眼君輕,甚是掙紮。
這個人對她真的是很好。
可是,她不知道這份好能維持多久?還有,她至今都不明白,他接近自己的意圖是什麼?
滿朝上下,隻有他一人知曉她的真實性別,這就如同一顆炸彈,隨時都可能讓她粉身碎骨。
對方上的兵權更是讓她如鯁在喉,寢食難安,即便他對自己再好,也不會將其雙奉上的吧?
從古至今,沒有哪個帝王喜歡權利被人奪走,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若她是尋常女子也就罷瞭,偏偏是這東臨之主。
兒女情長在國傢大義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她必須拿到兵權!
她是皇帝,坐在瞭這個位置上就不能回頭,她無法用公孫君輕的幾分寵溺去賭,因為東臨輸不起!
東方離越想眸色越深。
她與他,最終還是要走到那一步麼?
為什麼心臟會有點疼?
一旁君輕眼皮微垂,眸底昏暗不明。
如果沒感覺錯,她方才在小傢夥眼中看到瞭…一抹殺意。
都這麼久瞭,對方居然還沒放下。
他該那她怎麼辦呢?
男人眼中危險一閃而過。
東方離忽覺腳有些涼,掃過桌上盛滿瓊漿的高腳杯,小伸瞭過去。
卻不想還沒碰到便被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攔住。
“陛下,喝酒傷身。”
君輕取過一旁的茶壺,為其斟滿,目光甚是寵溺:“這是臣特意為陛下準備的。”
東方離心下悶悶的,沒說什麼,端起茶杯抿瞭一口。
入口才發現,這是雨前龍井。
當日隻以為對方是隨口一提,原不想還真的讓人準備瞭。
心口愈發堵瞭。
“陛下可是身體不適?”君輕剝瞭顆葡萄塞入對方口中。
東方離秀眉皺瞭下:“丞相,此處人多,註意分寸。”
“遵命。”男人坐好,面無表情,端的是分身俊臉正人君子。
東方離瞥瞭眼,繼而低眸看著中的白玉杯,眉頭時緊時松,不知在想什麼。
“陛下可是憂心朝會之事?”
君輕忽的出聲詢問。
少女微微點頭:“這是朕登基以來第一次參加,自是有點。”
男人搖瞭搖頭,語氣甚是慵懶:“有臣在,陛下勿憂。”
東方離不說話瞭,撇過視線,再次陷入沉默。
又過瞭不過一刻鐘,其他三國之人盡數到齊,西楚皇帝站起身,舉著酒杯,說瞭一段開場白,飲瞭酒,宴會便開始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