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輕挑眉,慢悠悠開著車,確實沒說話,但是……口哨吹不停。
一曲高山和流水縈繞在耳邊,時高時低,時快時慢,無休無止。江離簡直要瘋瞭,他肯定是腦子出問題瞭才喜歡她,這鬼東西從頭到腳哪像個女人?肩上要是扛把槍都能去做山大王……
“你閉嘴!”某少年忍無可忍,下頜繃得緊緊的,似要爆炸:“我要休息。”
“我沒說話。”她聳聳肩,一副被人冤枉慘的樣子:“你把椅子放平,睡得會舒服些。”
江離:“……”隻要有你在,我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他黑著臉:“我坐著就行。”
語罷扭過頭撐著下巴去瞧窗外,金秋時節,天高氣爽,白雲隻有那麼幾片,但奇怪的是他瞧哪片哪片就消失,跟打地鼠似的。
難道他眼睛出問題瞭?江離揉瞭揉眼皮,結果還是這樣,他皺起眉頭嘟囔道:“你覺不覺得今天的雲有點奇怪?”
“又蒸發瞭?”大魔王揶揄道。
“你怎麼知道?”
“猜的。”
少年狐疑的瞥瞭她一眼,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正思索間,後視鏡裡又出現熟悉的一幕,那個倒黴鬼又追來瞭……
江離:“……”
“我們換位置。”他陰鬱著臉,周身冷氣隱隱有爆發的趨勢。
“你又想開車?”君輕瞅著他,目光往下落在他腿上:“抖不抖?軟不軟?你行不行?”
江離:“……”他不生氣,他不生氣,絕對不生氣!
一分鐘,兩人成功換瞭座位,江離猛踩油門,活生生把轎車開成瞭賽車,四輪如飛。
君輕翹著二郎腿,哼著小調吹著涼風,心情甚好的誇瞭一句:“開得還行。”
什麼叫還行?
江離盯著鍋底臉瞥向後視鏡中越來越小的黑影,心情漸漸舒暢,又繞瞭些路,終於把人甩瞭。
許文澤剛要追到,車影又消失不見,那叫一個氣,左踹踹又踹踹,差點把車開進河裡,這兩人一定是故意的!
“你繞到哪瞭?”君輕看向幾近崩潰的導航:“前面是一片山區。”
他瞥瞭過去:“走這裡安全。”
她也沒戳破他,好端端的路被他繞到山裡,反正她不急,山洞都住過,樹上也掛過,睡哪都行,遂轉頭看向天際,此刻夕陽已收,夜幕將至,美好的時光又要來瞭。
江離腳底板涼瞭涼,皺眉道:“前面路好像被堵住瞭。”
“哦。”某人心不在焉應瞭聲。
少年瞅她一眼:“我們得換條路,這導航有誤。”
“嗯。”
“可能要返回一段路。”
“嗯。”
江離眉頭越擰越深,這人什麼反應?
“你覺定就好。”半晌,君輕還是補充一句,實在是對方臉色黑得能刮下幾層灰。
少年垂眸,不再看她,方向盤一轉將車子掉個頭。
又開瞭會兒,天色終於徹底暗瞭下來,山路崎嶇,還是晚上,黑佈隆冬的,江離不得不停車:“今晚隻能這樣瞭。”
“嗯。”君輕微微點頭,斂起眸底的興奮扔過去一盒餅幹:“趕緊補點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