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輕失笑:“快到退房時間瞭,趕緊起來吧。”
蘇離哦瞭一聲,慌慌張張坐起身,渾渾噩噩的穿上拖鞋跑進洗漱間,打開水龍頭,往臉上潑瞭幾捧涼水,直到緩過氣。
他雙臂撐在洗漱臺上,看著鏡子中的臉,頭一次的覺得惡心。
薄輕等瞭好久,少年才出來,他看瞭她一眼,心虛的撇過頭,訥訥道:“我、我好瞭,回……校。”
她似是被他取悅瞭,淡笑出聲:“怎麼一大早起床變成結巴瞭?”
蘇離不敢看她,轉過身道:“我先……回去瞭。”
“一起吃瞭午飯唄。”薄輕下床,單插兜,清冷的眉眼看向他時總噙著笑:“剛好陪你一起回宿舍。”
提到宿舍,他臉上微微泛白,動瞭動唇瓣,嗯瞭聲。
秋日天朗氣清,萬裡無雲,艷陽灼灼晃人眼。
兩人再回宿舍時,劉浩宇與林大國齊齊望瞭過來。
蘇離臉色不好,他本就自卑敏感,昨晚那事顯然對他造成瞭一定的心理陰影,被人踹,被人擠兌,被人扒褲子,對方還是自己的室友,以後見面難免就會想起這件事,說真的,他一點都不想回來。
劉浩宇見他甩臉子,比之前還要清高,心下雖然不滿,但礙於薄輕在場,還是主動服瞭軟:“蘇離,昨晚的事是我們對不住你,我們跟你道歉,但你有不對的地方,鬧歸鬧,你怎麼能二話不說直接跑瞭?你不知道我們幾個在校園裡找瞭你一晚上,還把薄少喊瞭回來。”
林大國也走瞭過來:“我和他一樣,為這事和你說聲對不起,不過這事咱們三都有責任,蘇離我們都誠心跟你道歉瞭,你就看在薄少也找瞭你一晚上的份上,原諒我們唄。”
這道歉的話,一看就不是出於真心,但他聽到薄輕找瞭他時,那股子火氣沒來由的消瞭下去,半晌嗯瞭聲,算是把這事揭過去瞭。
然而,有些事不是面子上過去就真的過去瞭,他在既定的時間段內給人帶來的傷害並不會消失,它們往往有兩種結果,要麼隨著時間淡忘,要麼與日俱增,成為頑固的心結。
至於蘇離屬於哪種,隻有他自己清楚。
薄輕朝他微微一笑:“記得你籃球考核推遲到下周瞭,下午帶你去體育館練球怎麼樣?”
他眸光亮瞭亮,差點把這事給忘瞭,趕忙點頭,想到什麼,又搖瞭搖頭,糾結道:“我球技不好,可能……會讓你失望。”
“放心,有我在,你差不瞭。”她拍瞭拍他肩膀:“你隻管跟我一起去就行。”
劉浩宇聽瞭,撇撇嘴:“薄少,你也太偏心瞭,兄弟幾個邀你打遊戲不來,倒是陪他去練投籃。”
林大國也幫腔:“就是,薄少,抽時間咱們幾個聯個唄。”
薄輕瞥瞭兩人一眼,隻撂下一句話:“運動有助於身體健康。”說完走到鞋架處,換瞭雙運動鞋。
也許是她的教學起瞭作用,這周一的體育課,蘇離投籃十進六,驚訝瞭一整班的人,赫連景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