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無所謂的應瞭聲,想起什麼,臉上劃過擔憂,道:“媽,我的身份她用瞭十幾年,讓她還給我,真能願意?”
“你放心,媽早就防著瞭,她不願意也翻不瞭天,等你回薄傢,一切都會回歸正軌。”說到這,謝彤眼裡閃過恨意:“兒子,你可得早點好起來,那幾個庶子對你的位置虎視眈眈,最近國內有點不安生。”
“區區庶子罷瞭!有何可懼?”少年滿臉桀驁:“等我回去,讓他們一個個滾出薄傢,我才是正統的大少爺。”
女人臉上揚起笑:“我兒子最棒。”
薄輕直到凌晨才回,她披著一件黑大衣,裹挾著滿身風雪,眉眼下有著少許青烏。
她戴好面具,疲憊的走進大廳,屋內燈火通明,和她走時一樣,隻是不遠處的茶幾旁多瞭一道身影。
薄輕走過去,少年蜷縮在桌腳邊,已經睡著瞭,卻還在開著,正是奴隸守則的內容。
她看瞭對方一會兒,褪去帶有寒意色外套,把人抱上樓。
沒有衣衫,蘇離睡得並不安穩,他迷蒙的睜開眼睛,正對上一雙平靜的墨眸,一時間有些怔愣,半晌才反應過來,下意識的抱住臂,難堪得耳根赤紅。
“羞什麼羞。”薄輕將人放到床上:“我在時,你就睡這,不在時回自己的籠子。”
他沒有說話,以遮面,試圖阻隔對方的視線。
“回答。”那人聲音冷瞭下去。
蘇離身體微顫,低低嗯瞭聲。
“……重新說。”
他咬緊下唇,內心陷入沉重的掙紮,不知過瞭多久,在對方快沒耐心時出瞭聲:“……奴、奴知道瞭。”
蘇離說這話時,嗓音都在抖,一個奴字像是烙印,深深打入瞭他的靈魂。
“晚飯吃瞭沒?”薄輕伸摸瞭摸他腦袋。
溫軟而舒適的大掌,好似帶著一股安撫人心與慈悲的力量,蘇離沒來由的覺得委屈,紅瞭眼眶,搖頭說:“來、來得急,還沒吃。”
“你在這等著。”薄輕抬腳下樓,往廚廳走去,沒過一會兒,端著兩份意大利面走瞭出來,一份是碗裝,一份則是放在碟子裡。
“過來。”她將碟子放在籠子邊:“自己吃,不準用。”
蘇離從被窩裡探出腦袋,聽到這話整個人僵在那,雖然看奴隸守則時就已知曉,但他是個人,出於內心的排斥這種吃法。
薄輕沉瞭臉:“你可以選擇不吃,隻要承擔得起懲罰。”
他默瞭一會兒,艱難的下床,被褥脫離身體的那一刻,羞恥感又襲瞭上來,低著頭走瞭半路,卻聽那人冷聲道:“爬過來。”
蘇離步伐一頓,腳步生生停在那,眼中蓄起屈辱的淚水,他咬著蒼白的唇,在掙紮中一點點彎下身體。
膝蓋接觸到絨毯時,他感覺正有什麼極其重要的東西從體內剝離,心口傳來絲絲縷縷的疼,他終是沒忍住,一滴淚從眼角滑落下來。
少年生疏而絕望的爬到籠子邊,腦袋埋進絨毯裡,雙肩抽搐性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