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番外】
已是夏末秋初,中秋節悄無聲息的來瞭。
蘇離一大早上的賴床,君輕哄瞭幾次,他才懶搭搭的抬起眼皮,調皮的踢掉被子,勾住她腰身:「我要喝奶茶。」
「嗯,給你做。」
「不要,我要喝高二時候您送我的那杯。」
君輕想瞭想:「第一次是我請的全宿舍,第二次是在別墅時,順路買的紅豆奶茶,你說的是哪個?」
青年嘿嘿笑,在她臉上啵瞭一口,還沒徹底睡醒。
「第一次。」他說著疑惑抬頭,眼中還帶著一絲迷蒙:「您好奇怪,為什麼突然請大傢喝奶茶?明明您就不喜歡吃甜食。」
她抱著人去浴室:「那天我看到你奶茶灑瞭,你站在秋風裡,滿臉惋惜的樣子很可愛。」
蘇離挖瞭挖記憶,漸漸睜大瞭眼,心虛的紅瞭耳根。
「怎麼瞭?」君輕打開花灑,溫熱的水淋在他身上。
他低著頭,緊張的摳弄手指,小聲說:「……我一直忘記跟您說件事。」
「說來聽聽。」
蘇離抬眸瞄她一眼,像個做錯事的孩子:「那天,其實我收到瞭一封信,後來忘記給您瞭,洗衣服時想瞭起來,在褲子裡找瞭半天也沒找到,我想找機會和您說的,結果一回頭就忘瞭。」
「原來那封信是給我的。」君輕喃喃,似是覺得好笑,淡淡笑瞭一聲。
他琢磨著話裡的意思,睜大瞭眼:「您知道那封信?」青年想瞭想又說:「信是您拿的?」
「嗯。」她大喇喇承認瞭。
蘇離不可思議:「您怎麼知道那是給您的?」他說完搖瞭搖頭:「您剛剛說瞭不知道,那您為什麼要拿走信封?」
君輕關掉花灑,拿過毛巾給他擦幹身體:「我以為是給你的。」
他歪瞭歪腦袋,直到很久後才明白對方話裡的意思,小臉漲得紅撲撲的:「……原來您,您早就……」
她笑瞭笑:「不,比這還早。」
蘇離想起她提過的費洛蒙,羞赧的捂住兩腮:「主人您真的……」好壞。
最後兩個字沒來由的羞恥,青年深吸一口氣,降降臉頰的燥熱。
用完飯後,君輕開車帶著人返校,薄傢離修恒較遠,直到下午一點多,兩人才下車。
重回母校,她沒什麼感覺,倒是蘇離一路東瞧西看,時不時感嘆歲月變遷。
似乎因為知道君輕就在身後,他膽子也漸漸大瞭起來,面對路人的打量目光,偶爾還能落落大方的回視。
君輕的真實性別,早就被媒體扒瞭過去,但猛然看到她那張臉,還真沒人能看出她是個女子,最多覺得這人長得眼熟,模樣清冷,氣質不凡。
蘇離拽著她胳膊,往記憶中的奶茶店走去,看瞭眼目錄清單,那一款早就停售瞭,心中有點失落。
君輕摸瞭摸他腦袋,安慰說:「回去給你做。」
他這才揚起嘴角。
最終還是點瞭一杯最新款的珍珠奶茶,青年咬著吸管,一腳一片枯樹葉,蹦蹦跳跳的往前走著。
這會兒學生們都在午休,路上行人並不多,偶爾走過來幾個年級主任或者老師什麼的。兩人都認識,順道打個招呼。
「您嘗嘗,很好喝的。」蘇離松口,吸管已然被他咬癟瞭,還能看到細小的牙印。
君輕也不嫌棄,無奈的低頭喝瞭一口,誇贊說:「味道不錯。」
青年高興的笑著,正這時耳邊傳來數道高呼聲。
他好奇的抬眸望去。
不遠處的籃球場上正有人在打比賽,不禁扶好眼鏡瞧,看到一道
熟悉的身影,激動道:「那是赫連老師,剛剛好像是他進的球。」
君輕順聲音看去,午後驕陽下,男人大汗淋漓,剛毅泛著古銅色,比當年要黑瞭不少,但是她知道的卻不止這些。
蘇離看得津津有味,手中的奶茶也忘瞭喝。
她抬腳上前,不動聲色擋住對方視線:「看得差不多瞭,我們回去吧。」
他搖瞭搖頭,指著遠處的那個人:「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赫連老師單獨指導我好幾次。」
君輕臉色不是很好看,噙笑的眼角也恢復瞭常日的平靜與淡漠,她說:「你還記得容色嗎?」
蘇離想到往日的事,不太自然的應瞭聲。
「赫連景也是裡面的人。」
他愕然,睜大瞭眼,腦袋有點轉不過來。
對方卻再次砸下一記重錘:「在你被帶到我那之前,訓導你的人就是他。」
蘇離手裡的奶茶差點落地,他知道薄輕沒有理由騙他,但這樣的真相讓他無法接受,與自己朝夕相處的老師發生過那件事,回校後,那人還一如既往的教導他,想想那段時光,他背脊禁不住發寒。
君輕把人摟進懷裡:「還好我去的及時,沒事瞭。」
青年身體微微發抖,用力回抱她,淚水暈染瞭眼角。
她抬眸,赫連景剛好也望來,兩人之間隻是短暫的交匯,如同錯覺。
「我想回去瞭。」蘇離抬起頭望她,其實二人差不多高,也就一兩厘米的差距,隻是在她面前,青年總下意識的矮瞭肩。
君輕點頭:「好。」
艷陽下,梧桐大道內,兩人踩著細碎的光斑緩緩歸,歲月讓兩個人在年少時相遇,從此緊密的聯系在一起,糾纏不清。
微風起,梧桐葉落,模糊瞭行人的視野。
忽的,一道纖細的人影投射在二人站過的地方,聞秋眼角有些酸澀,一聲如同低喃的輕笑響起。
「…原來如此。」
正這時,一輛汽車朝她急馳而來。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