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個人就對著那個日記本研究起來,再聯系1210案件,很快就理出一個頭緒出來。
12月9日,簡正和凌純雪在王艷的店裡拿瞭並穿上那對高跟鞋離開這傢店,然後在路上那雙鞋子就壞瞭。應該是離那個即將被拆除的院子不遠的地方才壞,要不然凌純雪不會一直穿著壞瞭跟的高跟鞋。
當天晚上,簡正同凌純雪帶著這雙鞋子一同進入那個即將被拆除的院子裡。
12月10日3點半,簡正一個人從小院裡走出來,而凌純雪沒有一同跟出來。
12月12日,那個被稱為“錢哥”的小夥子卻帶著這對鞋來店裡維修。
睦男記得上次在看守所裡,簡正說他們一直在那個院子裡沒有離開過。
那就可以推斷在簡正離開那個院子後,凌純雪離過那個院子並把鞋送出去,或者是有人進入過院子去取鞋。
如果凌純雪後來離過那個院子,那就能證明簡正根本就不是兇手。
如果後來有人進入過那個院子,那就要找出這個人,也許他能證明簡正是不是兇手,更有可能這個人就是兇手。
最後,睦男說:“我覺得我們要弄清三件事:第一,視頻中凌純雪當晚穿的鞋是不是王艷店裡拿的那一雙鞋;第二,那個叫錢哥的是誰,他是怎麼得到這雙鞋的;第三,到底是凌純雪親自把鞋送出去的,還是別人來取的,而取鞋的這個人又是誰。”
“你說得對!”阮先超很認同她的意見,“我馬上同局裡報告一下這個情況,並請示下一步的行動。”說著他就準備打電話。
“稍等!”睦男馬上站起來,按住他的電話,“我們還是先去做吧,等有眉目瞭再報告,你看行嗎?”
“為什麼?”這對於一向按命令行事的阮先超來說,有點很是不解。
“這個——這個,”睦男一下子也想不出來怎麼解釋,“因為我們的分析還不是很成熟,我覺得現在就報告不是很好吧。”
“好吧,聽你的!”阮先超見她說話時眉目閃爍,就知道她肯定有什麼隱情,所以就不再堅持,“那你看,我們接下來怎麼安排?”
“我看這樣子吧。”睦男開始安排下一步的行動,“王艷你把外面那個流浪姑娘先帶回傢好好安頓起來。”
“把她帶回傢?”王艷指著門外的那個流浪姑娘,那表情很是不解。
“對,帶回傢!”睦男說的很肯定,也笑得很燦爛,“你去買幾身好一點衣服,幫她好好洗一洗,就把她當成你的妹妹,好好待她。”
說實在的,王艷有點不樂意,但她覺得自己沒有理由反駁睦男,所以隻能向睦男翻翻白眼。
睦男可不理她這些小情緒,當然她也知道王艷肯定是支持自己的。她又對王艷說:“你幫我拿兩雙新鞋子,一雙是那凌純雪那天取走的那個款,另一雙給那個姑娘穿。”
“我這輩子最倒黴的事就是認識瞭你!”王艷剮瞭她一眼。不過她雖然這樣說,但還是照做瞭。
見王艷拿好鞋子,睦男就說:“走吧,今天你也不要做生意瞭,早點收工,我們分頭行動。”
王艷心裡不願意這麼就關門,但覺得睦男的事是大事,所以也就照做瞭。
他們把那流浪姑娘腳上的鞋子換下來,並用一新鞋盒裝好。這可是物證,得好好保管。
然後睦男叫瞭個的士,安排王艷把那個流浪姑娘帶回瞭傢。
看著王艷離開後,阮先超忍不住問睦男:“那我們現在幹嗎?”
“走!”睦男手一揮,“先上車回你們局。”上車後,她這才開始講她的打算:“我們先去調出當天晚上的視頻,認真地看一看凌純雪晚上穿的那雙鞋子是不是這雙鞋子。”說著晃瞭晃手上的鞋盒。
“查看完視頻後,我們就去凌純雪前夫傢瞭解一下情況,他們的兒子叫‘姚錢’,我們去核實一下王艷說的那個‘錢哥’是不是‘姚錢’。再問問他們是怎麼樣拿到這雙鞋子的。等我們有瞭初步的結論之後再向你們局裡報告,你看這樣可以嗎?”
“可以呀!”對於睦男的這個安排,阮先超沒有什麼異議,因為他也是這麼想的,隻不過他的意見是先向局裡報告而已,當然,他更願意聽睦男的。
公安局的人都認識阮先超,所以辦事也很方便,工作人員很快就幫他們找到瞭那份視頻文件並送到瞭阮先超的辦公室。
視頻文件是裝在一個優盤裡的。
睦男迫不及待地把那個優盤插入電腦,打開那份視頻看瞭起來。
他倆看瞭一遍又一遍,但是很遺憾,那個晚上燈光不是很亮,看不清凌純雪腳上那雙鞋子是不是現在手上這雙。
睦男開始那興奮的情緒一下子去瞭一半,她有點著火地問他:“這怎麼辦呀,還有什麼辦法嗎?”
“別急!”阮先超想瞭想說,“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問問其他同事,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麼辦法?”說完他就出去瞭。
不過很快又回來瞭,興奮地說:“我剛才問瞭我們局裡的那個技術鑒定中心,他們說應該沒什麼問題。”
“真的?”她一下子又興奮起來,“太好瞭!”
“真的,他們說的很肯定。”說話間,他抓起那雙鞋子,又從電腦上拔下優盤就準備送去技術鑒定中心。
“等等!”她一下站起來攔住瞭他,“你先放下,我有話要說。”
他愣瞭一下,不解地看瞭她一會,最終還是按她的意思把東西放在瞭辦公桌上。
睦男走過去先把辦公室的門關瞭起來,然後才說話:“這樣,這雙鞋子最終可能成為最重要的證物,所以我們要謹慎一點,還是放在你這裡保管比較妥當。你看我們能不能拿那雙新鞋去給他們做鑒定?”
“對哦!”阮先超拍瞭一下自己的腦袋,笑瞭起來,“這雙鞋子這麼舊,當時被害人穿的還是一雙嶄新的,拿去對比鑒定應該要拿那雙新的才行。”
“沒錯,你說的更對!”睦男笑起來很迷人,“另外,這份視頻在送出去之前,我可不可復制一份?”
辦案過程中的各種檔案材料管理得是非常嚴格的,未經允許是不可以復制,這些電子文件也一樣。
現在她提出這個要求很讓他為難。他不想違規辦事,因為他從來沒有幹過違規的事。但是他又不想拒絕睦男,因為在他心裡,從來沒有想過要拒絕她的任何要求。
睦男看出瞭他的為難,於是就環顧瞭一下房間,說:“我想喝杯可樂,你先下去幫我賣一杯吧?”
他苦笑瞭一下,“我相信你一定有你的理由,我也知道你不想讓我為難,但我今天更想當一回你的幫兇。”說話間他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坐瞭下來,拉開抽屜翻找瞭一下,拿出一個優盤插在電腦,又把那個裝有視頻文件的優盤也插在電腦上,“我幫你把這個視頻復制到另一個優盤裡,這責任我來承擔。”
睦男又是一陣感動,又是一陣自責。為什麼他要對自己這麼好?為什麼明明知道自己對他沒有那個心思,還要總是麻煩他?
她悠悠地說:“謝謝你!”
“謝啥?我願意的。”說完,他可能又覺得不妥,他又尷尬地笑瞭一下。
接下來他倆都不知道說啥好,空氣變得沉默起來。
那份文件還是比較大的,復制花瞭十來分鐘時間。
而這段時間裡,就一直沉默著。
他默默地等著復制完成。
默默地拿起東西出瞭房門。
過瞭一會兒,又默默地回到瞭辦公室。
他很想和她說話,但是說什麼好呢?
他看見辦公桌上的鞋子和優盤,於是過去把它們拿在手上,然後遞到她面前,“這麼重要的東西,你可要保管好瞭。”
“撲哧!”她沒有去接東西,“終於想起來有話說瞭?”
“嘿嘿——”他傻笑起來,“你是故意繃著我的吧!”
“唉!”她嘆瞭口氣,“也不是,我真是不知道該對你說什麼才好。其實你懂的!”
他真的懂。
但懂又有什麼用呢,還是克制不住自己想向她靠攏的心,那怕沒有任何回報。
“好瞭,我們是朋友不是?”他自我解嘲,“不對,我是你的男閨蜜。哈哈,男閨蜜!”笑地很誇張,卻更能體現出那種無奈和淒涼。
“哈哈——對,男閨蜜!”喉嚨繃得太緊,以至於發現來的笑聲是那樣的幹澀。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任何一個人,但總有人因她而受傷。作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