睦男沒有去姍姍的那個大別墅瞭,而是跟著簡正回瞭傢,當然這也是她的傢,那個房子本來就是登記在她的名下。
晚上自然又是不停地折騰。
第二天難得風停雨歇,簡正睡得正香,忽然感覺到耳朵一陣癢,迷糊中的他抬手拍瞭一下,“啪”地一起脆響,他也一下子完全清醒瞭。
原來是睦男早早地起來給他做瞭早餐,然後扒在他耳邊吹氣,叫他起來吃早餐。
而簡正這一拍,正好拍在她的臉上。
他馬上坐起來,伸出兩手,捧著她的臉,柔聲問道:“痛嗎?”
她凝視著他的眼睛,輕輕得搖瞭搖頭,“不痛。”然後抬手抓著他的手在她的臉上摩梭著,她嘟著嘴往前一探。
他馬上會意,把頭往上一挺,下巴揚起,用嘴唇迎著她的嘴。
又是一陣熱吻。
他被撩起,又準備……
突然,她象是被電擊瞭一樣,從床邊跳開瞭,與他脫離接觸,“嘻嘻,壞人,又想幹壞事?”
“小妖精,別逃,我來瞭!”簡正也從床上竄瞭下來,然後一把將她抱在懷裡。
她沒有再逃,而是溫柔地倦在他的懷裡,低低地說,“今天不瞭,那裡火辣辣地痛。”
他吻著她的頭發,溫柔地問,“那有事嗎?”
“應該沒事,自己會好的。”她揚起拳頭捶打著他的胸膛,“都是你,都是你——”
“嗯,是我不好。”
“嘻嘻,我做好瞭早餐,先去洗漱,然後吃早餐吧。”
他胡亂地就洗瞭把臉,馬上就來到瞭餐桌前。
那早餐確實不敢恭維,水煮的全麥面,裡面漂著幾根漚黃瞭的青菜,清湯寡水,一點油星子都沒有。
簡正雖然沒有露出嫌棄的表情,但她還是有點自知之明地開始解釋瞭,“可能不好吃哦,因為做面的時候沒找到油及其它配料,隻將就放瞭點鹽。”說著她又撒起嬌來,“不可以說不好吃,而且一定要吃完哦,咯咯——”
“嗯,隻要是你做的就一定好吃!”他高興得拿起筷子夾瞭口放進嘴裡,剛嚼一口,嘴巴就停住瞭,同時兩行眼淚就流瞭出來。
這可把她給嚇壞瞭,馬上問:“怎麼,怎麼瞭?”一邊說一邊用手掌幫他擦去臉上的淚水。
他搖瞭搖頭,用力眨瞭幾下眼睛,然後笑著說:“我這是幸福,你不用擔心。”
“可嚇死我瞭,”她這才放心下來,“是不是有什麼故事呢?”
他一邊吃著面,一點著頭,“我小的時候,有一次從外面玩累瞭跑回傢,看見桌子上有一空碗,我爬上桌子,見裡面有一些湯汁,就用手沾瞭一點放在嘴裡,是那種清甜的感覺,馬上抱著碗就舔瞭起來。恰巧媽媽這時候進來,馬上就將那個碗奪瞭下來,然後抱著我就哭,哭的好傷心。”
“她為什麼要哭呀?”
簡正的眼眶又濕潤瞭,他壓瞭壓感情,“因為那個碗是剛盛過豬食的,那殘存在裡面的是豬食。”
“哦——”她聽明白瞭。
“那時傢裡窮,傢裡有一點點好吃的媽媽都會留給我吃,但就算這樣,我也從來沒有吃飽過。我很理解媽媽為什麼哭——”
她站在她的後面,把他的頭壓在自己的胸口上,用臉蛋輕輕地摩擦著他的頭發。
“媽媽哭瞭一陣,就拿出傢裡的麥種,分瞭一小碗出來,並磨成粉,然後做瞭一小碗面條,可傢傢裡沒有油,更別說其他的配料瞭,媽媽在面條裡放瞭一把青菜,再放瞭點鹽,然後給我吃。
“那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面瞭,這麼多年來一直在懷念那個味道,但再也沒有吃到過那麼好吃的面瞭。”他扭過頭來看著她,“你今天做的這個面條,讓我吃到瞭媽媽的味道,謝謝你!”
他說到這裡,幸福地笑瞭,而她聽到這裡,卻傷心地想哭。
早餐終於吃完瞭,細心的她發現他的神情有異,有幾次對著她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但最終都把話憋瞭回去。
她倒是忍不住瞭,就問他,“你有什麼心事吧?”
“沒有啊!”回答地很幹脆,不過情緒倒不是很高。
“嘻嘻,可別騙我瞭!”她抱著他的手臂撒著嬌,“讓我來猜猜?”
“呵呵——”
“你看著我,”她轉到他的正前面,捧著他的臉,“是不是想去看凌姐?”
他凝視著她的眼睛,然後輕輕的點瞭一下頭。
“那你為什麼不說,是怕我不樂意吧?”她的手滑下來,圈著他的脖子。
“嗯。”他又點瞭點頭。
“傻瓜,”她把臉貼在他的臉上,“你不去看她,我才有意見呢。”她輕輕地推瞭他一下,“趕緊換衣服,一會我陪你去。”
“真的?”他興奮地說。
“當然是真的。”
他一把將她抱瞭起來,然後在原地轉著圈,口裡不停地念叨著,“你太好瞭,太好瞭——”
而她卻一直咯咯地笑著……
幸福的味道迷漫在房間裡的每一個角落。
“叮咚,叮咚——”門鈴響瞭。
她從他的懷抱裡掙脫下來,笑的有點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你趕緊開門,應該是快遞到瞭。”
他也停瞭下來,“你的?”
“咯咯,是你的!”
“我的?什麼快遞?”他一邊說一邊朝門的方向走去。
“你看看不就知道瞭!”
他把門一打開,外面果然站著一位快遞小哥。
“請問這是睦男的傢嗎?”
他回答著,“是。”
“這裡有個快遞,請簽收一下。”
“哦,好的。”他接過筆,在上面劃拉瞭幾下,算是簽收瞭。
他又跟快遞小哥道瞭謝,這才把門關好,從地上抱起那個大紙箱走回客廳。
紙箱雖然很大,但是卻不重。
她一直站在那兒看著他收快遞,見他把紙箱抱過來放在自己的腳前就說:“打開呀!”
“我打開?”
“是呀!”她神秘地笑著說,“你打開看看,應該會高興的。”
“送給我的?”
“呸,呸——”她用手輕輕地拍瞭拍他的嘴,“你隻管打開就行瞭,哪來那麼多話。”
“好咧——”他從廚房拿來一把小刀劃開包裝膠帶,一看裡的東西,先是一愣,然後馬上站起來緊緊地抱著她,“謝謝你!”他的眼眶濕潤瞭。
原來紙箱裡裝著一束鮮花和香燭、紙錢等掃墓用的東西。
她回抱著他,淒淒地說:“凌姐太慘瞭,我們一起去看看她吧!”
“嗯!”